他转头冲两名手下挥了挥手:“去把高府老爷请出来,今天我要跟高土财主好好唠叨唠叨。”
“是,镇长!”两名官兵领命,扛着枪械大步往内院走去。
刘福闻言,差点昏倒。
这下完了!
这私闯民宅之人竟然是任家镇镇长刘青松?
其余高府丫鬟仆人听到官兵们称呼中年男人为镇长,都是心里一颤,全都低下了头。
他们本来就在任家镇讨生活,现在镇上的土皇帝上门找事,他们除非嫌自己命太长,不然,谁敢管闲事?
刘青松见没人再敢出声,也没人阻拦手下官兵进内院,不由哈哈大笑,心里一阵畅快。
这高府平时虽然低调,因为高府主人几乎从不露面。
但早在数月前他就注意到这高府了。
高府每月都在收购珍稀药材,花费几百上千大洋都一点不带心疼的。
开始时,他还不敢轻举妄动,怕这高府是哪位将军或大帅的亲戚,毕竟高府这三年来光是购买药材就花了数万大洋。
这很不正常。
一般乡绅那敢像高府这么肆无忌惮?
有点有恃无恐的意思。
高府这是把他们这些当官的当傻子了吗?
但越是这样,他还越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刘青松才拖到现在,自认为把高府彻底查清楚了,觉得高府有背景的可能性不大,这才上门。
他打算,先跟高府主人见上一面,确保万无一失后,再来决定动不动手。
高府主人懂事,奉上大半家产孝敬与他,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如果高府主人没有背景,只是普通乡绅,那作为镇长的他就得“为民除害”了。
反正在这个世道,“鱼肉乡里”的乡绅老爷多得是。
至于谁是谁不是,都由他们这些当权者说了算。
张可可见两名官兵旁若无人的进了内院,焦急大喊:“你们要干什么?”
管家刘福犹豫了一下,还是拉着拉她的衣角,小声道:“小姐,老爷的事你还是别管了,等下找个机会,你还是逃吧。”
张可可脸色一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管家:“刘伯,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福看了现在院子中央的中年男人一眼,叹气道:“他是镇长,任家镇他说了算。”
就算他是镇长那她为什么要独自逃走?
张可可还是不明白。
但她知道,这镇长是冲着自家少爷来的,而且来者不善。
那两名官兵已经进了内院,她担心少爷安危,想也不想,也跟着跑进了内院。
“少爷不能有事。”这是她心里唯一的想法。
刘福见状,心中一叹。
却没在说什么。
这三年来,因为老爷足不出户的原因,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明面上都是张可可当家做主。
实际上是作为管家的他在管理着高府一切日常。
他倒没有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想法,只是张可可年纪小,确实不懂得怎么管理。
高府丫鬟仆人包括他在内,都知道张可可只是老爷的贴身丫鬟,却也没有小瞧她。
以张可可跟老爷的亲密无间,加上她越长越漂亮,他们都认定,张可可早晚是老爷的人,就算不是正妻也最少是妾侍身份。
而且这三年,张可可对他们这些管家仆人丫鬟都很好,没有丝毫架子。
所以高府丫鬟仆人包括他在内,都以小姐称呼她。
他看到镇长刘青松看张可可的眼神,活了这么大岁数的他,那还不明白镇长那眼神意味着什么?
才会对张可可说那番话,让她找机会逃走。
但显然,张可可没有听明白,或者是听明白了,但她不会丢下老爷独自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