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濑名,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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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离去后,今川氏元被告知大泽基胤求见。其父大泽基相因为居城堀江城身处敌后,不便响应,所以在先前的天龙川合战里严守中立。可是如今今川良真大胜而归,势必会要求全远江国人臣服,大泽家也躲不过这一次。如果届时没办法交出嫡长子大泽基胤的话,大泽家事先就已经暗通今川氏元的事情就会败露,大泽家也必然遭到今川良真的清算。
“你打算悄悄回去是吗?”今川氏元自然明白大泽基胤的难处,善解人意地道,“没关系,回去吧,去我三哥那吧,我准了。大泽家的忠义,我心中已经记下了。”
“在下的确是来请殿下放行的,不过在下回去不是去引马城做人质投降用的,而是要去助家严守城。”大泽基胤跪下后双手抱拳,向今川氏元恭敬一礼,“先祖父当年在远江作战时,一度濒临绝境,是今川家老主公率侍卫拼死救下的,大泽家铭记在心,发誓代代终于今川宗家,怎会倒向弑主逆贼?”
“你们不投降,马上就会遭到5000大军围攻。堀江城只有200余人,算上居民也不过2000,如何防守?我们今川家新遭大败,暂时也无力兴兵,你们外无援兵。”今川氏元摇了摇头,“不必为难。”
“堀江城三面环水、易守难攻,我们大泽家代代相传防御军略,岂会轻易被人落城?”大泽基胤信心满满地用大拇指指向胸脯,“大殿什么时候发兵来救,堀江城就守到什么时候。”
“好,真了不起,我都没有你这样的志气。”今川氏元闻言大笑起来,被大泽基胤的豪情壮志所感染,“但如果真的守不下去了,不妨保住家族性命。今川家已经记下你们的忠义了,绝不追究。”
“不会有那一天的,请大殿拭目以待。”大泽基胤最后一礼后,便转身离去。
“只是好言诓骗你的,回去就投降了。”太原雪斋在一旁看完了全过程,忍不住开口揶揄道。
“凛然正气,岂会是宵小之人?”今川氏元不为所动地摇了摇手指,随后对太原雪斋道,“老师愿不愿意赌一赌?你赢了,我一个月不碰蹴鞠、和歌和花鸟图。我赢了,老爷子你一个月不喝酒吃肉逛鲸屋。”
“这不是要了为师的命嘛……好好的师徒,干嘛要赌命呢?为师今晚还要去挂川城的鲸屋快活呢,那里有个花魁,为师可是垂涎已久了啊…哈哈哈哈…”太原雪斋边说边憨笑起来,嘴角都挂着一滴哈喇子。
“为老不尊。”今川氏元没好气地抱怨道。
“马上要收拾你这臭小子战败留下的烂摊子了,为师还不得先放松一下?”太原雪斋反过来瞪了今川氏元一眼。
“我知道我不行,我也从来没说过我行,是老爷子你非要推我来远江的。”今川氏元越想越是生气,索性撂挑子不干了,“说好我当家督后不理政务军务的,远江这次是最后一次了。之后我就回今川馆踢蹴鞠、赏花鸟、吟和歌去了,你爱怎么办怎么办。我本来也不喜欢这些东西,谁愿意把大好时光浪费在这儿?”
“行,我准你几个月假,你去京都玩玩吧。京都不比小小的今川馆好玩?”太原雪斋笑眯眯地凑近了今川氏元身旁。
“真的?”今川氏元有些惊喜地抬起头来,京都可是他最喜欢的风月之地。可是在看到太原雪斋那眼神后,熟悉自己老师的今川氏元就有些警惕起来,“怕是没有这样的好事吧?说,老爷子想让我去干什么?”
“平定远江的主策走不通,就只有走为师的副策了。”太原雪斋在今川氏元的肩膀上使劲拍了拍,“你去京都,拜见公方殿,朝廷和幕府里都已经帮你打点好了。幕府说,只要你人到,表示诚意,公方殿就会把‘晴’字赐给你。之后你再请公方殿裁决今川家家督之争,让他把家督之位判给你。大功告成后,你带着大义名分回来,看看远江还有哪家豪族不从?”
“幕府将军赐字?”今川氏元闻言一愣,随后苦笑道:
“那我又要改名叫今川晴元了吗?好难听啊…真是没办法呐。”
“臭小子,将军赐字你还一堆要求?”太原雪斋哭笑不得地摇头。
“可以让将军把通字赐给我吗,我觉得‘今川义元’还不错。”今川氏元笑嘻嘻地朝太原雪斋做了个鬼脸,随后便在太原雪斋臭骂他之前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