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一片澄静的湖。
还是那一方孤独的亭。
还是那一个谪仙的人。
只是那个温柔,干净的男子,蓦地……老了。
“清歌。”暗处的若兮终是不忍唤出了声。抚琴的月清歌身子忽然一怔,一脸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看向夜的最深处。黑暗中一身碧色长裙的女子慢慢的走了过来,步履小心翼翼,身子微微颤抖。
月清歌看见那抹熟悉的碧色,脸上忽然绽放出一抹温和宠溺的笑意,一如第一次见面那般。“兮儿。”他轻轻地唤道,声音温润却有些紧张。
突然,惊喜中的月清歌像是忆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般,浑身又是一怔,猛地开口道:“若兮,你不要过来……我这个样子……”
“清歌。”女子不理会清歌的阻止,仍是一步一步的向月清歌靠拢。她唤着他,只是发抖的声音泄露了她的不安。
一步一步……她终是走进了这座曾让她伤心的亭子,站在了他的面前。
“清歌,你怎么……”话还未说完,心间便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女子慢慢举起手,抚了抚男子的头发,眼里一片湿润。月清歌曾经那如墨的黑发,现在蓦地变成了刺眼的灰白色。
若兮泪眼蒙蒙的抬起头,看着突然间苍老了许多的男子,终是哭出了声。那个如天神的月清歌,那个如玉的第一公子,那个呵护她至深的男子,为了她,突然老了。那张俊美的面庞,眉心的朱砂早已经消退,原本光滑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些许细小的皱纹。
清歌看着流泪的若兮渐渐勾起了嘴角,流露出一个好看的温柔的微笑。他想伸手抱住眼前的女子,可是那双手却在不由自主的发着抖,泄露着他的害怕,怕这只是一个太过美好的梦境。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兮儿,你是在为我流泪吗?”
兮儿,你知道么,我以为也许自己死去,你也再不会为我掉一滴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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