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凡铁着个脸色,站在县衙门口,望着李冲元的马车离去。
而一同跟随出来的王大同,却是向着牛凡拱手笑道:“牛主簿,恭喜了。喝酒的时候,可别忘了我。”
“哼,要不是你,我会落得如此吗。”牛凡见王大同落井下石,心中愤愤不平。
牛凡冷哼一声后,闪身离开。
王大同摸了摸鼻子,眼神之中暗藏着一丝的快意。
而那位县丞钟季,还是如以往一样,看戏。
离开县衙的李冲元,来到青丝馆看了看后就离开回李庄去了。
路上,李冲元问向行八,“行八,姚空呢?他今天没来县衙吗?”
“小郎君,姚空自打回来后,就被主家派出去了。”行八回应道。
得了回应的李冲元,还有些不解。
李渊怎么会把姚空派出去,“你可知道什么事?”
“这个主家没有说,我们也不敢问。不过,姚空在离开前又回来了一趟,然后去了牛首山,有可能去庙里了。”行八回想后说道。
行八一提到牛首山的寺庙,李冲元顿时就不再多问了。
老头子的事情,还是少问的好。
况且。
李冲元对于牛首山那位,还真有些发怵。
至始至终,李冲元去过一两次之后,就没再去过第三次了。
哪怕李渊每次都想去牛首山上的那座寺庙,他李冲元都是百般推阻,更或者让金内侍陪同李渊去。
而他自己嘛,却是不想再去了。
说不出什么具体的原因。
只能说,那寺庙里的那位,只要一盯着他李冲元一看,李冲元就感觉自己的灵魂要被他看透了一般。
总之。
李冲元就算去见李世民,也不想去见那位。
至于老头子把姚空弄去帮他做事,李冲元哪敢有意见,就算是有意见,那也得往着肚里咽。
回到李庄后。
李冲元像是忘了什么事似的,总感觉自己好像要做什么,可就是记不起来。
而就在李冲元回想着忘了什么事的时候,刘向从院外走了进来。
李冲元一见他之后问道:“刘向,我叔公呢?”
“这个我不知道,刚才我去上茅房了。”刘向摇头,极力寻找着借口。
刘向哪里知道李渊去哪了。
他可是听从李渊的话,尾随着李冲元去了县里了。
李冲元不疑有他,闪出院门,往着怀山地方向而去。
而此时。
鄠县县城的牛府内,却是吵闹声不止。
“夫人,你听我说,这事真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那王大同,是他把那陈炳介绍给我认识的。夫人,你要相信我啊,这事真不能赖我啊。”牛凡此刻正在向着他夫人解释呢。
可是。
他那夫人又哪里愿意听他的解释,正指挥着一个婢女,收拾行装呢。
牛凡解释来解释去,也没解释个清楚。
更何况。
此事他还真没法解释,就算给他一万张嘴,他也解释不了。
可是不解释,他的这位夫人,可就真要收拾东西回娘家去了,更或者去长安牛家告状去了。
越是解释,他那夫人越是不相信。
这不。
牛夫人一边收拾行装,一边流着眼泪,怒骂着牛凡不是人,“牛凡,当初我真是瞎了眼了,嫁给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要不是因为我堂姑劝说让我嫁给你,打死我也不会进你家的门。现在你到好了,做上这个主簿之位后,你就开始想要往家里领女人回来了。我告诉你牛凡,就算是我死了,你也别想领女人进门。”
一边哭,一边骂。
一边骂,又一边收拾东西。
牛家的几个下人,像个傻子似的,要么站在那儿不动,要么拿着东西远离。
就这样的场面。
在牛家时有发生。
而今日,只不过比起以往来要更甚一些罢了。
曾经。
牛凡去平康坊找女子玩耍,被这位牛夫人知晓了后,就跟今日一样,大闹了一场,更是找到她那位堂姑来评理。
而今嘛。
估计也如以往一样了。
没过多久。
这位牛夫人就已经收拾好行装,准备离开了。
可牛凡真心怕夫人回到长安告状去,伸手一拦,央求着夫人道:“夫人,你听我解释啊,这事真不能怪我啊,我是被逼的啊。”
“谁逼你爬到人家床上去了,难道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爬到人家床上去了。我告诉你牛凡,你能做上这个主簿,那还是我堂姑在叔父面前吹枕边风才让你坐上这个主簿之位的。我想让你滚下来,你就得乖乖滚下来。现在你到好了,还知道爬女人的床了。呜呜,我不活了,我要去找堂姑去,我要让堂姑给我评评理。”牛夫人直接撞开牛凡,带着一个婢女就要出门去。
牛凡追了过去,又是求,又是连声告饶的。
牛家如何。
此时的李冲元还真不知道。
牛凡家在闹,而此刻的李冲元这边也在闹。
这不。
婉儿这小丫头,得见李冲元来到怀山地后,就奔向李冲元,指着远处正在帮忙的朱英道:“四哥,你要是不给我一百贯钱,我现在就大声说四哥你喜欢朱英姐姐。”
当李冲元听到这丫头一提朱英后,李冲元这才想起自己忘掉的事情。
可突然被这丫头一提,李冲元立马向着远处的朱英投去一道目光,脸色发红。
“滚滚滚,小丫头片子,你要是敢乱嚼舌根,今天你就别好过。我警告你,你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非得抽到你怀疑人生不可。”李冲元可不受这小丫头的威胁。
不过,李冲元心里还真担心这丫头心一狠,要报复他不给她一百贯钱而大声宣扬他喜欢朱英这事。
真要如此了,他李冲元这脸,估计真的要丢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