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
李渊出了堂屋,坐在小院的阴凉之下歇着。
张文礼一吃完之后,就挺着一个大肚子,回乔苏家去了。
留下的,也只有李冲元他们三兄妹了。
李冲玄此时却是瘫在了椅子上,喘着粗气。
而婉儿也如李冲玄一般,撑肠拄腹的,瘫坐在椅子上,望着还未吃完的那一盆米酒闷鹅,“二哥,要不是你来了,我几个月都不一定能吃上一回米酒闷鹅。二哥,你回去后,一定要让大哥和三哥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来一次。”
“你想的什么美事呢?四哥我不是厨子,你这丫头一天到晚的,除了玩就是吃,你看你,到现在都成了小胖妹了,还天天念叨着吃吃吃,也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你会不会胖成一头猪。”李冲元一听婉儿的话,顿时丢了一个白眼过去。
婉儿也回了一个白眼过来,“四哥,你才胖呢,我这叫健壮。你看那些武将们,哪一个不是壮的如牛。我也要长壮一点,以后说不定我可以纵马提槊上战场杀敌呢。”婉儿争辩一句。
不过。
就她的这一句话。
顿时就让李冲元双目一凝,瞪了过去,“就你还纵马提槊?也不看看你这小身板,连条鱼都杀不死,还杀敌?你是要笑掉我的大牙吗?还是准备让敌人把你收拾了。以后你要是再敢说这些话,我让你知道站在小凳子上扎马步写字是怎么练成的。”
“哼!”婉儿一听自己四哥的话,顿时冷哼了一句。
她怕了。
她怕站在小凳子上扎马写字的痛楚了。
那小凳子,可以说是她婉儿专用凳子了。
当然。
那把小凳子,也是用来招待李冲元不受待见的人之用。
至于婉儿。
她可没少吃这种苦楚。
这不。
李冲元的话一起,她就不敢再接话下去了。
只要轮到她犯了错,这小凳子扎马,那也不是没有过。
未时末。
李冲元提着一个大桶,交给李冲玄,“二哥,这是另外一只米酒闷鹅,你带回去给阿娘尝一尝。我这做儿子的,一直也没有在前孝敬阿娘,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孝敬阿娘了。”
大桶之中。
一个木盆放在其中。
木盆之内,自然是米酒闷鹅了。
“母亲不会怪你的。你看你从去年到现在,给咱家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母亲还时常在我们面前,说要让我们向你看齐呢。”李冲玄回道。
李冲元淡淡回了一笑。
老夫人对他照顾有佳。
他李冲元自然是要领这份情的。
不久后。
李冲玄提着木桶,带着几个随从纵马离开了李庄。
把李冲玄一送走。
一旁的婉儿却是一跺脚,急道:“四哥,我忘了金鱼了。”
“算了,金鱼你给阿娘,阿娘也不一定能养活。先在家养些日子再看看吧。”李冲元上午从山凹回来之时,就听婉儿一直说要把金鱼送回长安,给自己母亲养着看。
可李冲元却是知道。
就自己阿娘那忙碌的性子,让她养金鱼,估计就跟婉儿一样,养几天就得全死了。
金鱼可不是好养的玩意。
哪怕乃是初代的金鱼,只是一些变了异,成了多种颜色的鲫鱼。
那也是需要经常换水,投食的。
在不明鱼类习性的人眼中,养金鱼,也只是会当作最为简单的养法了,又哪里会知道别的养法。
至于会不会死。
李冲元也不好估算。
但依着自己所见所闻来,这些金鱼的养殖,可真不容易。
回到小院后。
李冲元让行八他们在小院的一角,搭建起一个小池子来。
“对,这里,给我建高一点,用那些平滑的石料堆好,再用灰浆加固。”李冲元指挥着行八等人建鱼池。
而李渊却是一直坐在椅子上,看着他跟前的小盆中的金鱼。
眼中到是多了不少的小星星,“元儿,这金鱼真如你所说的那般金贵吗?这要是经常换水,这些金鱼会不会都死了?”
“叔公,你放心吧。金鱼是我培育出来的,我还是很坚信我的研究的。”李冲元只得没脸没皮的回道。
自己的研究。
那是你前世带来的知识好吗。
不过当下谁也不懂这些金鱼,更是少有见过。
能懂的。
除了他李冲元,估计也只有大肚他们这些常期在山凹里养鱼的几个人了。
他们可是接受过李冲元的正经培训。
至少。
到现在为止。
就连大字不识一个的大肚,也能从他的嘴中,说出关于金鱼的养殖方法来了。甚至,还能说出一大套的培育之法来了。
鱼池的建设虽快。
但要到使用,那得需要些时日的。
加水沉淀。
还要清池子等。
而金鱼也只能暂时存放在盆中养着了。
不过。
自打这些金鱼弄回来后,李渊到是上了心。
回到长安城本家的李冲玄。
抽着木桶来到后院后,向着老夫人行了一礼,“母亲,我回来了。”
“怎么样?跟元儿都说了?”老夫人坐在后院,一边教着林采淑做女红,一边望向回来的李冲玄。
不过。
老夫人却是好奇自己这个二儿子,从李庄回来后,怎么还提着一个木桶。
心中虽有所疑,到也没有问木桶之事。
反观林采淑,见自己的二叔子提着一个木桶回来,却是直接停下手中的女红,望向那个木桶。
李冲玄提着木桶走近,向着老夫人回道:“母亲,我都跟四弟说了,就连叔公也都说了。”
“你叔公怎么说的?还有你四弟可有什么想法?”老夫人指了指一把椅子,好让李冲玄坐下回话。
李冲玄放下木桶,坐下后回道:“四弟到是没有多说什么,叔公却是放下话了。说朝堂上的事情,只要谁敢打四弟的主意,他就要回长安,好好敲打敲打朝堂上的官员了。”
老夫人听后,笑了笑。
李渊能说出这般话来,这事已然是定了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