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
李庄哇哇声一片。
这让李冲元奇怪不已,更是叫了人去查问。
当李冲元得知了这个事后,这才知道李庄的这些村民们,在核算了今日所挣钱数后,纷纷怪罪起自家小娃来。
更是把自家的小娃,揍得哇哇大哭。
“唉!这事,无解啊。”李冲元站在小院中间,抬着头,望着满天星辰,着实无解。
办学堂?
当下是不可能的。
李渊在,这一切都不可能实现。
就算是李渊不在,自己真要是办了一个学堂,这说来并不是好事一件,而是会成为一件被人攻讦的借口。
你一个小小的县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办这事,办那事,还办起了学堂来。
真把自己地盘,当作你李冲元的私人领地,难道是要称王了不成吗?
教书育人,那是朝廷的事情,也是官府的事情,而不是你李冲元的事情。
李冲元真要是办了。
除了给自己身上冠上一个无视朝廷的罪名之外,更是会成为各世家、士族、乡绅士老们的攻击对像。
毕竟。
这学堂之事,乃是他们敛财的途径。
况且。
就算是上面的这些人能放过他李冲元,孔家、儒家也不可能会放过他李冲元的。
真要是孔家发了话,儒生门下的弟子们,或者全天下的儒生弟子,估计都能把李冲元在半夜里弄死在哪条沟里去不可。
唐国开国才多少年?
这科举取士才实行多久?
就算是唐国民风开化,可也达不到那种地步。
如果真达到了全民开化的地步的话,唐国也不至于如此穷困,且百姓农人如此愚昧了。
唐国兴学,这到是朝廷早就放下话来过。
可这兴学,也只是建立在朝廷的体制之下,也只是建立在儒生门下的,更是只建立在乡绅宗族手中的,可不是你想兴学,就能兴学的。
如他李冲元敢办这个学堂,有他这个李氏宗亲开了头,他都能相信,各地肯定会有跟风的,这也足以说明,李冲元只要一出门,必然会被打的。
为了不被骂,不被打,他李冲元只得小心从事。
就学堂之事,只能慢慢图之了。
“四哥,村里好多人哭什么啊?”正当李冲元仰望着天空星辰之时,婉儿来到小院。
李冲元低下头,看了看这丫头,“还能因为什么,还不就是因为没好好读书识字,都被打了呗。”
婉儿听后,双眼看着自己的四哥,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警惕。
李冲元知道,这丫头估计是怕被自己随大流揍她一顿,这眼中才有了警惕之色了。
而此时。
李庄之外。
行八几人却像是抬着什么东西回了李庄。
没过多久。
行八他们一行人就已是到了小院外了。
推开院门,入了小院后,行八就赶紧示意恶牙他们放下那个袋子,“小郎君,人我们给抓过来了。”
李冲元今夜没有这么早睡,说白了就是在等着行八呢。
依着本来的想法,这事早就在两天前就该做下了。
因为事情太多,这才拖到了今夜。
李冲元看向那扔在地上的袋子,看了看站在大屋门口的金内侍,随之招了招手,又是向着婉儿说道:“你先去睡觉去,莫要在这里了。”
“我不,四哥,我一看就知道这袋子里面装了个人,是不是那个南郊马场的恶牧监?”婉儿根本不听李冲元的话,更是想要留下来看热闹。
李冲元也不再去管她,想看就看吧,反正这丫头的骨子里,早就有着一种嗜血的因子存在了。
金内侍走了过来,“小郎君,你让我等着的,不会是因为地上的人吧?这事,我可不好多言啊。”
“你多心了,有你在,我才能安,这么说,你明白不?”李冲元淡淡一笑回道。
话一落,李冲元就示意行八把袋子解开。
随着袋子一开,立马就露出一个被行八他们打晕之人出来。
此人不是谁,正是南郊马场的那位牧监,余魁。
“四哥,打死他!敢断我们李庄的马肥,就该乱棍打死。”当余魁的脑袋一露出袋口,婉儿却是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了一根棍子。
李冲元见状后,赶紧伸手拦住,“你干什么!他是朝廷命官,我们半夜把他打晕抓过来就已经是犯了律法了,要是圣上知道了,你我都逃不了。”
也着实。
敢绑架一个朝廷命官,不要说李世民不会放过他李冲元,估计就是太仆寺的那位少卿张万岁,也不可能放过他李冲元的。
如果婉儿把这余魁再痛打了一顿,把人家给打醒了,一见自己来到了李庄,估计明日他李冲元就得到太极殿去抬板子了。
被拦下的婉儿,眼中依然带着恨意,嘟着嘴,紧盯着地上的余魁。
而此时。
李冲元却是看向金内侍,“老金,你也知道,李庄肥料之事乃是大事,此人断我李庄的肥料,你说我能咽下这口气?所以,我才让行八他们把此人从南郊马场绑了来,说来也是警告。”
“人都晕迷了,你又如何警告?丢进终南山吗?”金内侍不明所以。
李冲元脸上一展笑容,笑中带着阴险,“这不,此事还得劳驾你金内侍嘛,你可是叔公的身边人,所以,此事,还需要金内侍你帮我这个忙了。”
“小郎君,你这是要让我与你同流合污啊,要是主家知道了,可就真要剥了我的皮不可。”金内侍一听,就知道李冲元估计是想要他出手教训这位余魁了,心中难免开始有些不自在了。
当然。
他的这种不自在,到不是因为对付一个小小的牧监,而是紧张他的那位主家太上皇李渊。
李冲元淡淡一笑道:“金内侍你乃是大人物,此事由你来办,以后我李庄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而且,还能让这家伙在未来唯我李庄马首是瞻的。”
“那你说吧,想让我怎么做?”金内侍到了此间,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毕竟。
他可是在李庄生活的。
他更是知道,前几日因为马肥之事,李渊可是交待了他几句,让他盯着,能帮就帮的。
而当下,就是他帮忙的时机了。
李冲元对于余氏兄弟的恨,那不是一星半点的。
敢断他李庄的马肥,那就是要绝了他为农之根,更是要绝了他李庄所有人的根。
顿时,李冲元心中一狠道:“要不,金内侍把他弄到终南山去,顺便弄残他?”
“小郎君,你这可就过了,人家好歹也是南郊马场的牧监,正六品下的官职,可以说,与你这个鄠县代县令一比,虽说差一小级,但其职也是不小了。你这要是弄残了他,怕是主家也不会答应啊。”金内侍一听李冲元之言,就知道李冲元对这位牧监有多恨了。
李冲元无奈。
弄残不行,弄死就更不行了。
最后,李冲元只能由着金内侍自行施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