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冲元恨恨的盯着钟德明,把络阳纸贵之事给扯了进来。
“咳咳……”
正当李冲元话一落,李世民却是干咳了几声。
虽说,络阳所产的宣纸着实不便宜。
西晋之时,一刀的络阳纸都卖到五贯钱以上,而今,到了唐时期也依然是供不应求,价格也是在三贯以上。
随着李世民的干咳声,李冲元这才反应过来。
络阳的纸,大部分还是由着皇家在使用,只有三四成才流向民间。
李冲元的话,那可是直指皇家啊。
“你李县男真是伶牙俐齿,我钟某人真是看走眼了,即使你的东西卖一贯钱也好,还是卖五贯钱也罢,与民争利之事你依然是躲不了,此时却是容不得你不说。”钟德明见李冲元把络阳纸给扯了出来,心下虽喜,但又听见圣上干咳声,他却是不能扯着这个话题找事了。
钟德明能做这万年县的县令,自然还是知道官场上的禁忌的。
“唉,穷人想挣点钱真是难啊,我都要快喝西北风了,如不想个法子挣点钱过日子,你钟德明养我吗?要不我上你家吃一年饭去?不过就你家那小气的样,估计也养不出什么阳人来。”李冲元见这钟德明依然抓着与民争利之事不放,心下无奈,只得开始玩起横来了。
“李县男,你放肆。”钟德明见李冲元直呼他的名字,更是直指自己是一个阴人,而且还耍起横来了,气得他大喝一声。
依着辈份,他钟德明可是与李冲元他老爹李瑰同一辈的。
直呼其名,已是一种不尊重了,在这个时代,又在朝堂之上,那着实有些过了。
“放不放肆也就这样了,我府上没钱了,你如果非得抓住我的小辨不放,那我明日就带着府上的人到你家吃饭了。”李冲元可不管直呼其名之事。
都站到对立面了,你都不给我留面子,还要我给你留面子,你当你是我爹啊。
当然,李冲元如此的耍横,说来也是向李世民叫屈来了。
如果不是他的一道旨令,罚赔了五百贯去,他府上哪里会穷到要干这干那的。
不过,即使李世民没有那道旨令,李冲元也得想着法子挣钱,好换一座大宅院,过一过二爷一般的生活。
比如,府里买上几百个下人。
再买上百个婢女,两个左右揉肩,下方两个捶腿,再来几个喂食什么的,那这逍遥自在的生活,李冲元想想就美。
随李冲元的话一落,本来还在低头想着什么的魏征,却是很想大笑三声。
曾经,李冲元就是如他所言,带着府上的所有下人到的自家府邸门口,还曾放下豪言说要在自家府上吃住啥的。
而今,这话再一次的从李冲元嘴中说出来。
魏征都能想到,依着李冲元如今的作态,这事估计真有可能发生。
“你!!!孺子不可教也。”钟德明被李冲元如此耍横的行为气着了。
而且,他可是知道,前段时间李冲元为了一套桌椅,可真就带着府里所有人打上门去,还说不还桌椅不给钱,就在魏征府上吃住一个月。
此时的他,也真怕李冲元给他来这么一出,如真成了这般模样,他钟德明在长安城的名声,估计要跌到臭水沟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