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长安城西北角的修真坊,李家宅院的屋顶之上,传来一阵鬼哭狼嚎般的歌声。
“我说,那李家的小郎君最近这是怎么了?天天唱歌,天天唱的还是同一曲,这打第一天唱起来到是还好听,可天天唱谁受得了啊。”
“可不是嘛,这李家小郎君的声音本来就难听,这一唱,我家女儿都尿床了。”
“你们算是好的了,我家才受罪呢,跟着这李家就隔了一条巷子,这李家小郎君有时候半夜也唱啊,我家娘子本来就有孕在身,要是把我家娘子吓着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要不,去李家问问吧?”
“那可不行,我可是听说了,那李家小郎君两月前好像是受了什么伤,昏迷了一个月才好,我们此时这要是找上门去,那不是给人家上眼药嘛。”
“上门?李家可是皇室宗亲,就算这李小郎君不受圣上待见,可人家李小郎君好歹也是皇室宗亲,我们真要是找上门去,打你都是小事了。”
“……”
随着李家小郎君又发疯似的坐在自家宅院屋顶上唱歌后,附近的百姓就议论纷纷。
如果不是怕李家是皇室宗亲,说不定都抄起家伙打上门去了。
“小郎君,你下来吧,上面高,要是摔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管家看着坐在屋顶上唱着歌的小郎君,一脸的担忧。
管家姓齐,叫齐耠,简称齐活。
齐管家原来算是个读书人,但自从到了这座李家府邸后,就做起了管家来了。
齐管家就近的下人们,也是紧张的不行,都拿着布单做出了一个要接住他们的小郎君的行动来了。
“滚滚滚,别扰小爷我的雅性,小爷我愿上来就上来,你们管得着吗?”坐在屋顶上的少年,见着府上的管家气不打一处来,停下歌声嚷嚷着。
“小郎君,我也是担心你摔下来啊,这么高真要是摔下来,那得去半条命啊。”管家继续劝着自家的小郎君。
此时代的屋子着实有些高,可不比后世的屋子,高度少说也有个七八米了。
“都给我滚,再不滚我就跳下去。”少年看都不看下面如何,吼了一句后,继续他的歌唱。
“江山笑烟雨遥,……”
少年名叫李冲元,乃汉阳郡公李瑰的四子。
李冲元其上,还有三个兄长。
大哥叫李冲寂,汉阳县公,现为殿中御史。
二哥叫李冲玄,现为新平县候,左武侯的一名校尉。
三哥叫李冲虚,现为丰阳县伯,乃城门郎。
反观李冲元,因非嫡子出身,在两年前,也就是贞观六年初,他也才封了一个西乡县男的爵位,就连这座府邸,也只是一座小宅院。
比起他那三个兄长的府邸来说,那真是小的可怜。
就别说这府邸如何了,连府上的下人都少的可怜,根本就不匹配他这个县男的身份。
自打李冲元的父亲李瑰死后,他李冲元就成了无父无母的野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