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告诉你,为什么我要从世界各地将哥哥的同调者集结而来呢?因为他们完全是以『粮食』的身分被呼唤而来的,他们就是得以让血水滴也就是哥哥的身体能够成长的最佳饵食。因为友月同学把这条通路阻塞住,所以不管我怎么努力,还是只能把一半左右的人聚集到这里来但是,现在已经没有这个限制了!来吧,将这些」
「妳以为我会让妳做这种事情吗!」
我一边冲向颤动着身体的血之怪物,一边举起我的右手。
用不断晃动的影之臂也就是魔狼之牙撕裂它的躯体。
『咿!』
血水滴痛苦得鸣叫出声。但我依然站在它的身前舞动着右手
「我会阻止一切的!我会用这只手把这个家伙一滴也不剩地全部吃光光!」
「呜!请你不要随便妨碍我!」
随着这句吼叫声,血水滴伸出了无数的触手向我而来。
虽然我反射性地想要逃跑,但还是强迫自己的脚勉强往前走了出去向着怪物而去。虽然我可以在紧抓之后让正面的触手消失,但还是有如被它抱入了怀中。
在我眼前的是巨大的赤红色墙壁,而在它的那一头则有包着那家伙的水晶柱。
对了,首先要把妳抢回来!
「爱莉莎!」
我伸长了那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的手臂,向怪物的中心扑抓过去,不过依然抅不到。
「可恶!」
我专心一意地舞动着手臂,把所有杀到我眼前的触手一一消灭,一次又一次地把我的右手击打在怪物的本体之上。
咚、咚、咚!
在血水滴上好不容易开的洞穴,几乎一下子又立刻再生,但就在我一次又一次地反覆这么做之后,整体似乎看来真的变小了一些。
就在它的大小即将难以包裹住水晶柱的时候,在我的后头响起了一个声音
「回来吧!」
血水滴在发出咚的一声之后向后弹去,在阳名的旁边着地。
「看来这只手臂比我想象中还要来得麻烦这孩子花了这么多天才好不容易集到的血液,就这样浪费了!像这种如同魔狼一般的恒长型魔术确实,如果天牢是第四位的高次元存在的话,那在理论上是可以使用这样的魔术没错不过我还是吃了一惊。这对这孩子的负荷确实有些重」
她一边如此呢喃,一边抚摸着血水滴。
「首先还是把多余的东西丢出来吧!」
似乎是在回应着她所说的话,血水滴从内侧把爱莉莎的水晶吐了出来。
「你在发抖对吧因为你的身体被毫不留情地撕裂扒开,所以有点失去了平衡对吧?没办法,虽然早了一点,但我还是把我的碎片也就是哥哥的核,还给你吧!」
滋!
她把手沉入血水滴之中,然后从这个部分开始,原本赤红色的血就开始逐渐染黑,血水滴的表面开始动摇。
随着黑色的侵蚀不断进行,阳名的身体也开始逐渐萎缩回到了原本幼小的姿态。然而,取而代之地,血水滴完全被染成黑色、逐渐地膨胀,形状也开始扭曲。
『哦哦哦哦哦!』
比刚才更接近于『声音』的跑哮轰然响着,它的样子已经呈现出扭曲的人形。只不过比刚才的阳名来得更大,尚未定型的表面不断蠢动着。
「哥哥,你的肚子饿了吧?对不起,没有办法给你足够的身体不过,不要紧的!因为粮食就在旁边,你就去把他们全部都吃掉吧!首先,先从妨碍我们的人也就是当初消灭了你的启介哥开始,把他们都消灭掉吧!」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黑色的人形瞪视着我虽然对方并没有真的眼晴,但是我确实如此感受到了。
吹到我脸上的是恐怖的杀意,然后是充满了憎恨的声音。
这个家伙已经完全抓狂了!虽说如此但这一定就是阵不会错的!
我以身上的肌肤彻底地理解着。
『咕哦!』
抓狂的阵咆哮着,接着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的周围一下子出现了龟裂,就像是空间即将崩坏一般,从中溢出了黑流全数朝着我而来。
惨了!
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只能举起右手挡下这股浊流,意图以那巨大的、看不见的手与之一决胜负。然而
这是怎么回事居然没有办法握住!
虽然我想要紧紧抓住,但是手指却没有办法如我所想的继续行动,就如同自内侧产生了抵抗的力量一般。
「没有用的!不管再怎么像芬里尔,你的那个都只不过是模仿而来的『魔术』而已,和消灭哥哥当时那个真正的牙的程度还差得远呢!所以,你是不可能与『魔法』为敌的。不过话说回来,你能够持续撑在这里已经很了不起了,对此我给你优异的评价,并且亲自以我的手为你献上最后的结束。」
阳名一边以不具感情的声音说着,一边举起手来。
该不会她还要使出更进一步的魔术吧?即使是现在,我都已经被逼得步步后退了
「俯视万物的黑色羽翼、青色眼眸,夺取一切的血染之鸦,您所给予的乃是绝望」
咏唱开始了。这对我来说,简直就像是在等死前的倒数读秒一般。
可恶!
我的愿望实现了,也取得了力量可是,即使是这样还是不够吗?
我看着在阳名脚下滚动着的爱莉莎的水晶柱,不由得咬牙切齿。
那家伙曾经说过:我这样就欠她一次了,既然这样,我就一定得还这个人情才行呀!
突然,我想起了爱莉莎对我挥舞着左手的样子
『你不要忘了,启介!我们是「紧紧相系」着的。」
我并没有忘记。可是现在这句话所代表的另一个意义,在我的脑中回响了起来。
紧紧相系着?该不会可是
我看着平常几乎派不上什么用场的左手和右手不同,我的左手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才对,可是对了!这只手也有它的意义在,因为这是和爱莉莎「相互联系」的手。
还记得我们相会的那天,她伸出的右手与我的左手相互重叠,那是非常不恰当的握手力式。
在这只手上,是不是也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联系着我们呢?
「既任性又厚脸皮、老是自顾自的幽灵女!」
就在努力防制着浊流的右手旁边我举起了左手,同时大叫着。虽然我很清楚自己现在正在做愚蠢的事,但是现在根本管不了这么多了。
「这个不知世事又顽固,只会用命令的口气,自以为是又得理不饶人,老是飞在天上,没有常识的人!」
要让这家伙出现,并没有固定的话语,因此我毫无疑惑地继续着我的『咒文』。
「可是却比谁都正直,偶尔也会有些温柔的地方大概就是这种感觉的反复无常的女人!妳如果听得到的话,就赶快给我滚出来!妳这个大笨蛋!」
没错,就是这个看似冷漠,其实是一个大好人的
「爱莉莎-柯朗诺-史特林-莱特!」
就在这一瞬间,我的眼前溢出了金色的光芒。
*
炎与冰的对抗仍然持续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
「唔!」
冬上雪绘的剑往我压了下来,这并不是腕力大小的差异问题,而是冰开始往火焰的方向入侵了。
「友月同学,我会胜利的!我绝对不会成为失败者!」
「为什么妳要做到这种地步?」
我对着自水蒸气的另一边传来的她的声音中、感觉到了除了憎恨之外的其它东西,因而出声询问。
「如果我不能够一直站在『上面』的话,那可不行!一旦落到了『下面』,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和妳不一样!和那个具有不可动摇的所有的妳是不一样的!」
「不可动摇的所有?」
「『出身于』富裕之家的妳,就算不用做些什么,也可以站在比较高的地方,更何况妳居然还一副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装得好像是个什么脆弱的存在一般!魔法什么的还是其次,对我来说,根本是打从一开始就看妳不顺眼了!」
这番话语里头充满了翻腾的怒气。
「妳不要说这些自以为是的话!妳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妳知道我生在这个家里头,是多么的不幸吗?」
冰冷的病房天花板、还有叔父的脸孔,如同闪光一般在我的脑海里跳动着。
「那么,友月同学妳又知道了我的不幸吗?乍看之下,我的『家』也是相当有钱,可是我却不是『生于其中』。对没有小孩的他们来说,我只是为了将来的一个『投资』、只是养子的其中之一而已!只要一出问题就立刻被抛弃!」
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自从她入院之后,她的家人一直没有来探望的原因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一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件事。我不会说这样的妳就比我来得更不幸!总之,我是绝不会让妳否定我之前曾受到的所有滋味!」
我把力量从心底的深处不断挤出、用力大叫着。火焰的势力立刻扩张,在一瞬间吹飞了大量的水蒸气。
隔着两支不同的剑,我和她的视线交会,她的脸已是一阵青一阵白,应该是她的心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吧?因此,**也开始变得憔悴。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了她的『代价』。
「冬上同学妳的血」
「是啊,我想大概是不太够了吧!不过妳还是先担心妳自己吧!」
如同为了要追上势力大增的火焰一般,冰的再生速度也提高了。
「唔!」
我一边撑着,一边努力思考。
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那就伤脑筋了。即使我在长期战之中得胜,一旦对方超过了极限,也就意味着死亡那和以精神为代价的我相比,在『输了』的意义上是截然不同的。
这样子是不行的!
我一定要以对我来说真正获得胜利的意义来取胜才行!
因此
「!」
我用力紧握住手上的剑。
我的胜利方法就是必须要把她的剑打碎才行!
轰!
我把残存的精神全部灌注其中,让剑熊熊地燃烧起来。
「什么!」
大为燃烧且放出光芒的火焰将冰之剑侵蚀出了一个缺口。她不由得大惊失色,就在想要让更多的冰生成的时候
「呀!」
我把情感一口气爆发,尽全力挥起了手上的剑。
啪当!
随着尖锐的响声,冰剑折成两半。接着,炎之剑就直接顺势迫近对方,就在即将把她的身体跟着砍成两半之前一切回复成了幻影。
*
****122
我的左手和那家伙
确实紧紧地相互连系着。
金色的光芒形成了人的形状,用不太高兴的语气对着我说:
「启介,我终于认清在你的心目中,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了!你之后可得要好好觉悟才行!」
在光辉之中不断飞舞着的长发、那奇特无比的服装、小巧纤细的身体还有半透明可以直接穿过的姿态。
「爱莉莎!」
我大声叫出这女孩的名字。
「真是的!我没想到你居然会用这么乱来的方式把我救出来亏我还很期待你能早点发现我们两个之间的联系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强硬地把我『呼唤』出来。」
像是吃了一惊的爱莉莎对着我微笑,接着就完全实体化,站在我的眼前。
呆然地看着这副光景的阳名也不由得中断了口中的咒文,大声叫道:
「怎么会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她的身体明明就在这里!」
正如她所说的,那个封住爱莉莎身体的水晶确实就在她的脚下。
「只有召唤精神出来吗?不,这是不可能的。如果这种事情是可行的话那爱莉莎简直就是!」
对于她所说的这些话,爱莉莎只是耸了耸肩:
「谁知道,我也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啊!不过既然我已经出现在这里,就不会再让妳为所欲为了!」
这么说完之后,爱莉莎就对着我还在不断努力对抗的黑色浊流举起了双手。
「哈、哈哈妳说这什么话?就算是加上妳好了,我哥哥的『魔法』可是」
「妳说这种东西是魔法?妳该不会是认真的吧这种只能和魔术斗个旗鼓相当的东西?我话先说在前头,这东西可不是阵,只不过是个残骸而已!它的力量远远不及,就算妳再怎么让它成长好了,那家伙也不可能会回来的!我想这种事情,妳自己也很清楚吧?」
「绝不会有这种事情!哥哥一定会再次复活的!只要将同调者的精神和血加在一起的话,就一定能够具有知性」
爱莉莎摇了摇头。
「不,就算是心也能够回来好了那一定也是别人了」
「不是的!」
阳名严厉拒绝着爱莉莎所说的话,高举着手臂。
「要来了哦启介!在我咏唱结束之前,请你掩护我。」
「啊啊,我知道了!」
我再次把力量灌注到原本已经被不断挤压而后退的脚步上,往前走了一步。
「深蓝之海,流光之连,来自远方天空的星之龙,让我的愿望流转」
在爱莉莎开始咏唱的同时,阳名也开始编织起话语:
「俯视万物的黑色羽翼、青色眼眸,夺取一切的血染之鸦,您所给予的乃是绝望」
两人的咒文清晰而不混淆地,自两边传入了我的耳中。
「忘却了迟疑、彷徨与停止,不断徘徊于永劫之人轮回之命。不断来回、前往的方向是群星的尽头,因开始而存在的终结,不得拒绝、不得反抗、接受吧!」
爱莉莎的声音清爽地流了过来。
「**、不停作动的脚步,以天空为目标、不厌下堕背叛、欺骗,再次重整羽翼,往高处飞升,不具任何迟疑!让所有阻挡在前的人、妨碍的东西,全数死去!」
阳名的声音凛然地响着。
而后,最后的一声相互重叠。
「终极闪电!」
「驱逐绝望!」
在爱莉莎的身前出现的是金色的光,而在阳名的身前显现的则是黑色的漩涡。
两人放出了金色与黑色的光辉
咚!
阳名的黑暗与阵的浊流合体,在我的右手前变成了难以防御的巨大瀑布袭来。
然而,膨大的金色光芒却将之覆盖、阻挡了它的流动。
「启介,快『抓住』它!」
爱莉莎对着我叫着。我点了点头,加强了右手的力量。
啪擦!
一直到刚才为止,原本具有恐怖抵抗力量的浊流,如今却可以缓缓感到被手指卡了进去,手感完全不一样。似乎是变得较为清脆了。
「哦哦哦哦!」
我咬紧了牙关,用力紧握下去!
啪哩!
我抓住的部分整个崩坏,残余的浊流则碎裂四散。接着,原本负责阻挡的金色光芒就化成了箭矢,向着阵突刺而去。
『啊啊啊啊啊!』
黑色的身体染上了金色,这是我曾几何时曾经见过的光景。那家伙已经完全粉碎四散了。
「哥哥!」
阳名发出了悲鸣,向阵伸出了她的手。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好不容易快要接触到的时候
磅!
阵的残骸变成光的粒子弹飞了出去。
2
「呼、哈、哈!」
我往下看着倒在地上的冬上雪绘,仰望着的她正痴痴地看着天空。
「我的身体没有办法动了,感觉上就像是麻痹了一般好奇怪。大概是严重贫血了吧?我已经输了吗?」
她像自言自语一般碎念着。
「是的。是我胜利了。」
在我这么告知之后,她的脸上浮现了笑容:
「哈哈啊哈哈哈我输了!这样啊我又再度成为败者了。而且现在我可以感觉到『力量』已经消失,已经没有办法了!对了,妳为什么不直接就这么把我砍成两半呢?如果妳那么做的话我会比较轻松的」
「如果把妳杀掉的话那就是我的失败了!所以」
「呵呵我啊,可不是一个甘于当个败者的人唷!妳确定把像我这么危险的人放着不杀掉也没有关系吗?啊还是说,妳又想要再把我关回医院去了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摇了摇头:
「不,既然妳已经恢复了健康,看妳是要出院还是想怎么样都可以。即使妳还想要再次跟我『对战』我也是不会输的。」
「果然,真正具有『力量』的人是不一样的。没错,如果我也有那样的魔法,即使是我也是可以做很多事的,应该吧」
「妳不要搞错了,我已经不会再为了复仇而拜托我的神了。」
「妳觉得在没有魔法的情况下,也能够赢过我是吗?」
她用无惧的笑容,瞪着我说道。
「我是不会输给妳的。」
就在我当仁不让地这么回答之后,她大笑了起来
「啊哈哈!妳真是个笨蛋!我倒是没想到妳会是个这么有趣的人。」
她的身体一边颤抖着,一边笑个不停,用已然取回力量的眼眸看着我说:
「那么,我现在就要对妳说出失败者一定要说的烂台词我,『下一次』绝对不会输的!妳就洗好脖子等着吧!」
这么说完之后,大概是力气全部都用尽了吧她就这样突然昏了过去。
对于这样的她,我在坚强地回了一个笑容之后,小声地呢喃着:
「真有妳的!」
*
「啊啊哥哥」
我们往一边紧抱着光的碎片、一边跪倒在地上的阳名走过去。
「这一次阵真的已经完全被消灭了妳还是放弃吧!」
爱莉莎这么告知之后,阳名的肩膀整个颤抖了起来。
「阳名,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已经阻止了妳,自此之后妳已经可以不需要再去实现这个愿望了。」
因为我说的这句话,她拾起了头。
「结束了?那我的我的哥哥我的哥哥他不就不要啊!」
她抱着头狂叫着。
「阳名!」
我慌忙地把手搭在他的双肩上,继续说道:
「这样就好了!阳名妳只是没有办法阻止而已因为对妳来说,哥哥是非常重要的!」
「可是可是、可是!」
我紧紧拥抱着不断摇着头的她。
「阳名妳曾经说过,虽然我把阵消灭了,但是妳并不恨我对吧?可是,你恨我也没有关系,不应该说,妳不恨我不行!如果妳觉得是自己的错,这样的思念将会无处可去,一旦无处可去,就只能够否定一切发生的事情。我觉得这一点阳名妳是错的!」
在妳恨自己的那一瞬间,就会被过去所束缚,而没有办法行动这一点我知道得很清楚。
「我是错的?」
「嗯,妳要把这样的思念丢出去把它一扫而空。以阳名妳的状况来说,刚好就有一个不错的对象!像是这一次把阵杀掉的就是我。所以拜托妳,就请妳恨我吧!」
原本在我的手臂环抱之下挣扎乱动着的阳名停止了动作。
「要我恨启介哥?」
「是啊,要我再说一次吗?阵是被我杀害的。」
「唔!」
这句话让她的身体抖动了一下,接着
「啊啊啊啊啊!」
她挣开了我的手臂,以拳头击打着我的胸膛。
一次又一次
阳名她一边哭着、一边强忍着悲伤捶打着我,她的每一拳虽然都不重但是却让我很痛。
最后,声嘶力竭的她在两手一起咚地捶打下来之后,说道:
「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启介哥了!」
「那也没关系。不过,我也一样不会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后悔,虽然我让妳恨我,不过我是不会负这个责任的。」
「真是个任意妄为的人啊,这下子我就更恨你了!」
阳名的脸上浮现了苦笑,倒在我的胸膛之中。
「她似乎昏了过去」
在我接住她的身体之后,在一旁的爱莉莎这样告诉我。
「说的也是,因为她在阵的魔术里头似乎不光是使用精神,还加上血液做为代价,使出了那样的魔术之后,会贫血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话说回来,启介,你这样真的可以吗?施与最后一击的其实是我,但你却把它全部都揽了下来」
「没关系的!而且,这一次虽然是阵,但却又不是阵,而只是一个空壳。真正的他就是被我所杀的!那时候的我,是在充分理解了将要背负着死亡,才举起右手的,所以这样就好了。」
爱莉莎在听完我说的话之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的如果是我的话,我还觉得你比较令人担心呢!不过,算了反正我也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真是拿你没办法」
在这么说完之后,她就拉长了背脊,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
「妳、妳这是什么意思?」
「嗯?在你这么努力之后,只是给你一点褒奖啊,你不知道吗?」
这大概是在方舟里头的习惯吧?我没有办法,只有接受,但总觉得似乎带了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总之,你辛苦了还有,谢谢你,谢谢你把我救出来。这下子我的身体也」
可是,爱莉莎说的话却在此突然中断。
「怎么了?」
「了!」
「咦?」
「不见了!」
爱莉莎大叫着,我也连忙看向四周,然而,直到刚才都一直还倒在旁边的水晶柱,已然消失了踪影。
「喂,妳的身体跑到哪里去了?」
「我怎么会知道!你不要问我这种事情!」
两个人慌慌忙忙地开始在附近寻找,但是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搞什么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嘛!我的身体呀~!」
在车站大楼上,爱莉莎悲痛的叫声不断回荡着。
在天空好不容易开始明亮起来的车站大楼前,站着一名男子。
现在的时刻是头班电车到达前大约一个小时,当然可以说是毫无人迹。不过,如果要说到会出现在这时候的人物的话,就非这个家伙莫属了。
没有错,他是在这个地方为人熟知的人物,就是每天不厌其烦地持续进行着荒唐无稽演说的男子,同时也是自称为『黑血之徒』这个集团组织中,身为领导阶层的一名壮漠。
只不过,直到昨天为止,集结了数也数不清的其它信徒们,今大都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他一个人就只剩了他一个人站在这里。
突然,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一样,抬头望向天空。
「我知道了。」
在小声地这么呢喃之后,他闭上了眼睛。
这个房间非常地狭小,不,甚至就连是不是能被称为房间都很难说。这只不过是一个立方体的空间以这样的方式来形容还比较贴近。为什么呢,因为在这里头没有任何像是房间里头所应该要有的东西不管是家具、窗户,甚至连门都没有。
而现在,在这个狭窄的空间巾,只有一名男子正举着蜡烛站立于其中。
完全无视于在一个没有门扉的房间中的这样的矛盾而存在着。
「来了吗?」
男子自言白语若。接着,不知何时,房间里出现了另一名男子。就像是影片快转一般地不自然,却又像是理所当然般地存在。
两个人的体格呈现相互的对比。和先前已存在的男子那瘦小的体格相比,之后现身的男子那身材高大、胸肌也很发达的肌**格,不正是直到刚才都还在车站前的男子吗?
「『枭』啊,目的达到了吗?」
瘦小男子以沙哑的声音询问道。
「是的,被列为最优先事项的『交信』已经成功了。不过,除了『方舟之姬』的身体已经确保了之外,『雀』已经坠落了。」
「这样啊,无所谓,这样很好。本来,如果『雀』能够成功的话,就只是侥幸的程度,她坠落下去也无所谓。就算是失去了『鸦』的残骸,对计划也没有任何影响,这样也算这些家伙达到了他们所应该有的功效吧。」
「『他』也说了同样的话。」
这名被称为枭,也就是欧鲁的男子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就没有问题了。那么,『他』接下来的指示是?」
关于这个问题,欧鲁在停了一拍之后回答道:
「指示把我放在『这边』。」<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