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第二章白色的冰、侵略的心
所谓的日常,必须要是连续的、没有发生任何异变的日子。从这一层意义上看来,这一个月毫无疑问地就是很日常的生活,每一天都让人感觉非常地愉快。
可是就在昨天,可以感觉到这样的日子被唐突地切断了。早晨,在等待着朝会时间而嘈杂不已的教室之中,我不经意地往后面一瞥。在我视线的前方,友月未由的座位上并没有人,恐怕她的身体依然还是不舒服吧?
还有关于昨夜所发生的事情,因为爱莉莎也不晓得那个东西的真面目,所以似乎一整个晚上都交叉着双臂,陷入了思考之中。
当然,在我们的脑海中也浮现出各种可能性像是因为友月的呼唤而显现于现世的魔王对这个世界所产生的影响、或者是魔狼-芬里尔所吐出来的东西。在事件结束之后,我们曾经因此而警戒过一段时间,只不过,如果到现在才出现影响的话,那出现的时机也未免太迟了。
「起立!」
似乎就在我不断思考着的时候,老师走了进来,因此值日生喊了口令。我在大约迟了周围半拍后,慌忙地站起来行礼。
「嗯今天有两件事情要跟各位报告。一件是好事另一件则是不好的事。」
在坐下之后,老师这样告诉我们。
「先从好消息开始说好了。好了,请进来吧!」
老师对着并未关上的教室门扉呼唤着。在这个时间点上,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了某种程度的认知,因而开始骚动了起来。
「不好意思」
咦?
我的嘴巴因吃惊而张开,呆望着走进教室的少女。这名少女不但是我所认识的人,同时也是不应在这里出现的人物。
「阳名?」
我不由得只能喃喃道出少女的名字。没错,她就是我们在车站大楼从醉汉的手中救出来,同时也是昨天跟我们说要转学到这间学校的那个小女孩阳名。
咦?可是这里是高中部耶!
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一名小学生的幼小身影如果是国中部的话,还勉强说得过去,但要说她是高中生,也未免太夸张了。当然,其它的同学们也都抱持着同样的感想,而使得骚动更加扩大。
「啊请大家安静!大家大概已经知道了,这位就是从今天开始转学到我们学校,和各位成为同班同学的朝之宫同学。请妳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好的。」
阳名点了点头之后,以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再对大家行了一礼:
「呃我的名字是朝之宫阳名。从今天开始转入这个班级,还麻烦大家多多照顾。至于我的兴趣嘛或许应该说是特殊技能吧,就是占卜。」
接着她对大家送出了一个微笑,班上的女孩子们便开始欢呼着叫道:「好可爱!」
「总之,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还请大家和她和睦相处。因为从大家的脸上可以看出不少疑问,所以我接下来说明。本来阳名同学应该还是要进入国中部就学的年龄,然而因为在她于国外留学的数年之间有跳级就读的关系,因此才会转入这个学年。」
教室里随即发出了「哦哦~」的叫声。我的感觉也是如此果然她跟我们并非同年,毕竟从她的样子看来,即使要说是中学生都有些勉强算了,就是这么一回事。
「那么,对了总之,妳就先坐那个位子吧!」
老师指着这个班上像是被虫所蛀掉而空着的一个位子。是的,现在这个班级里有不少空位子,因为那些在一个月前受到友月报复的学生们几乎都转学出去的关系。
阳名之所以会转学到这个二年二班来,或许也是因为这个班级的人数比较少的关系吧!
「嗯那么第二个也就是不好的消息」
在看到阳名已经在位子上坐好之后,老师接着说道:
「昨天,在闹区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件因为就连报纸也都没有刊出,所以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但是今天早上已经通知了我们学校。发生的很可能是一起杀人事件,因为考虑到随机杀人狂出没的可能性,所以今天的社团活动决定暂停一次。请各位同学不要绕到其它的地方,尽早回到宿舍里,知道了吗?」
班上的女孩子们发出了和介绍阳名之际完全相反的、如同屏住呼吸一般的小小悲鸣声,而班上的男孩子们则一脸兴奋的样子,和周围的人讨论着。
浮现在我脑海的,当然就是昨天所发生的事情也就是那个从小巷子里被搬出来的某个人,以及他那垂下来的干枯手臂。如果指的就是那起事件的话,那我看到的果然就是尸体了
我一边看着阳名坐在我右斜前方的背影,一边陷入了思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受到了我的视线之故,她就这样转了过来,在对我笑了笑之后立刻又转过身去看向前方看来她已经注意到我的存在了。
虽然昨天的占卜有一点过分,但我还是必须要依照跟她的约定,和她打招呼才是。
这样想着的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不,从现在的状况来考虑,那个占卜也绝不能够说是错的,因为它准确地说中了我所没有意识到的,友月的烦恼。如果从这一点看来,或许我应该先道歉才是
我一边把下一堂课所需要的教科书摊在桌上,一边回想着昨天那个无力的自己。
就这样,在第一堂课结束后的短短休息时间中这时我还没有实现和阳名的约定,只能够呆然地从教室一端远眺着将她团团围住、由班上同学所形成的人墙。
「真是太可惜了,远见!这可是跳级就读的萝莉美少女,加上又是具有占卜这种特殊能力的不可思议类型,完全就是一个充满了话题性的转学生!像这种不管是谁都会对她抱持兴趣的女孩子,竞争力可是超过三十倍以上,根本就完全没有任何能够接近她的空隙嘛!」
山崎在啪地一下拍了我的肩膀之后,就以像是看着某种可悲生物的哀怜眼光安慰着我。
「说得没错,那里目前完全成了女孩子所独占的场所,如果男孩子一个不小心上前跟她搭讪的话,说不定会因为被看出私心,而成为在场全员的敌人。」
宫岛也耸耸肩这么说道。确实如他们所言,目前围绕着阳名的那一圈几乎全都是女孩子,而男孩子们就只有在外围伸长脖子偷看的分。
「只不过你也真是的!就算友月今天休息好了,你居然立刻就想要跟转学生搭讪,也未免太过现实了吧?」
「不是啦,我才没有这样想!」
「不要再骗人了,你上课的时候不是一直都在看着她吗?然后才刚下课,你就立刻想往她那边去,我说的没错吧?只不过这个计划,目前正因为庞大的女子障壁而受到阻扰罢了。」
「真的不是这样子的,我只不过是想要去打个招呼而已!因为之前我们曾经见过几次面」
「「什么!」」
这句话让山崎和宫岛的眼睛大放光芒,因为惊讶而发出了和声。
惨了,我是不是说溜嘴了啊?
「喂,宫岛!我们可真是走运了!」
「哦!真的呢!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居然有能够攻破那层障壁的『武器』。」
于是两人立刻从两侧架起了我的手臂。
「你、你们想要干什么?」
「来,我们走吧,远见!既然你认识的话,那情况就大不相同了。你大可不用客气,可以大大方方地过去打招呼呀!我们也会陪着你一起去的。」
山崎和宫岛一边这么说,一边把我抓向那围成一圈的障壁。
「没关系的!这种事之后再做就可以了!」
我抵抗的话语毫无用处,就这样被强行拉向前方。不过就在此时,直到刚才为止都十分嘈杂的人墙,如今却呈现一片安静的状态,让我们不由得面面相觑。
「喂,发生什么事了?」
山崎向附近的男生询问道。结果这家伙却以手抵口,嘘了一声后告诉我们:「安静!现在朝之宫同学要表演占卜给我们看。」
我们垫起脚尖,自围成一圈的人墙缝隙之间探头往前一看,阳名正和另一名女孩子面对着面,很仔细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就像是我们初次见面时她替我占卜的样子一样。
「青色的雾霭与黄色的风妳有正在烦恼的事情对吧?我可以感觉到妳的憧憬或许该说是关于梦的迷惘。我说的对吗?」
「好厉害全部说中了!」
阳名所说出来的话,让被占卜的女孩子眼睛圆睁了起来。
「真的吗?那接下来换我、换我!」
「咦?我也想要啦!」
想要让她占卜的请托不断涌现,让阳名也不由得苦笑,但是她并没有拒绝,而是一个接一个的替她们占卜。而且因为每一个都有说中,因而不断听到欢呼声。
在替这些女孩子们都占卜过一轮之后,阳名终于稍微能喘一口气。
「喂!你赶快跟她打招呼啊!」
山崎他们在旁边催促道。然而,在如此显眼的状况之下,岂是我可以轻易接近的?就算是自我谦虚好了,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良好的形象。
「啊,是启介哥!」
就在我举棋不定的当下,反倒是阳名发现到了我的存在,很高兴地向我打招呼。
在场的所有同学全都「咦?」地转头看向我。
「早、早安啊,阳名!没想到我们竟然会同班。」
我在无言的视线压力之下回话。
「咦朝之宫同学!妳认识远见同学吗?」
以可疑目光上下打量着我的女孩子们向阳名询问道。
「是的。在我刚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就是因为他而得救的。昨天也在偶然的情况之下碰到,因而成了朋友。」
因为她的这段话,周围开始发出「哦」的声音。很明显地可以感觉到,原本带刺的视线也因此而柔和了不少。
「喂、喂,远见!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我对你刮目相看了。」
山崎拍着我的背,然后就像是把我给压在下头一般地探出身来,说道:「啊,我的名字叫做山崎勉,是远见的好朋友!既然妳是我好朋友的朋友,那么大家就是朋友了!还请多多指教啊。」
「我、我也是远见的好朋友宫岛通!我、我也可以直接叫妳阳名吗?」
宫岛也输入不输阵地把身体挤了进来,努力试着自我促销。
「好、好难过」
因为受到两人的压迫,我陷入了呼吸困难的窘境。看到了这样的光景,阳名忍不住笑了出来。
「呵呵,真是有趣的一群人啊!我才要请你们多指教呢!你们喜欢怎么称呼我都可以!」
「太好了!」
在听到这段话后,笨蛋二人组立刻陷入了狂喜。而以此为开端,其它原本乖乖等在一旁的男生们也都纷纷开始展开他们迟来的会话。
「咳咳!已经开始上课了哨!」
就在此时,因为响起的假咳以及低沉的声音,让骚动在一瞬间平息了下来。大家很突兀地转头往讲桌一看,发现下一堂课的老师已经站在那儿了。
「惨了,是古文的国田原!」
看来在大家不知不觉之中,上课的钟声已经响过,我们就像小蜘蛛一般散开、半跑半逃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在之后每堂课的下课时间,都一直持续着同样的骚动,教室里显得异常活泼。仔细想想,自从冬上不在了之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同学们这么热闹的盛况了。
就如同失去了中心而散叠各处的东西,好不容易重新找到了可以缠绕在一起的机会。
「远见,你不过去了吗?」
正当我一边收拾着书包,一边从远处眺望着即使在放学之后,人数也依然不减、以阳名为中心的观众集团时,山崎靠过来如此问道。
「嗯,反正我也已经打过招呼,应该无所谓了。你们也差不多该自重一点了吧!」
这两个家伙因为身为和阳名交上朋友的先驱,而从中产生了利益,每个小时都被包围在那人墙之中。在我来说,实在是相当肤浅。
「只要有机会,就应该要尽最大限度来有效地加以利用嘛!算了,今天毕竟因为有那件随机杀人狂的事情,不赶紧回家也可能会被骂呢!」
「这么说起来还有这一回事呢!」
我想到了早上的联络事项。今天为了要让学生早点回去,每一堂课还特别缩短了五分钟。
「就是这样,我们走吧,远见!」
宫岛也走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接着就连拖带拉地把我带出了教室。
「喂、喂!你们干什么这么急呀?」
「嗯?那还用说吗?既然缩短了上课时间让我们可以这么早回去,然后你又因为友月同学今天请假而没事,那么可以做的事情不是早就决定了吗?虽然昨天我们两个都没空,但是今天可是不可多得的闲着啊!」
「你们该不会是想要去玩吧?你们到底搞不搞得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强制大家早早回去呢?」
「你干嘛说得这么认真呀?在规矩上,这种事情当然要好好地遵守啰!只不过啊,一旦出了学校大门,就是自由时间,当然要好好有效地拿来利用啰!」
山崎挺起胸膛这么宣告着。我也只有放弃抵抗,同时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我一边想着,这一阵子真的是每天都跑到车站前来呀,一边跟在两人的后头走在街上。
根据山崎的计划,首先要到游乐场去。这么说来,目的地就是昨天的大型购物中心。毕竟,光是那一栋建筑物,大致就能够满足我们所有的嗜好了。
「嗯?那边有一台电视摄影机过来了。」
「哦,真的耶!果然是与那个事件有关吧?」
我因为受到两人交谈的话题所吸引,而将视线往前逡巡,接着就在大马路的对面看到大张旗鼓地进行采访的电视台工作人员。
「你们看一下,那可是全国性的电视台呢!是这么重大的事件吗?」
山崎转过头来问我。
「谁知道呢?不管是报纸还是电视,我都没有在看。而且如果是这个时间的话,应该是什么谈话性节目之类的采访吧?那种节目我也是不看的。」
「那是因为远见的房间里头根本就没有电视吧?」
宫岛也转过头来笑着说。没错,我的房间没有电视,就连计算机也是为了每个月只有一次的特别课程要使用,如果没有可以上网的环境会相当不便,因此才在入学时以必要物资的名目购买的。毕竟我现在的身分,是受到叔父一家的金钱援助,因此除了必要的东西以外,我也不能够随心所欲地开口乱要。顺便一提,我连行动电话都没有。只不过,这是因为校规禁止的缘故,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罢了。
「啊,摄影机转向我们这边了!不知道我们会不会被拍进去耶?」
宫岛向着马路对面大力挥舞着手臂。
「快住手啦!这样很丢脸耶!就算会被拍到,也只不过是举豆子一样大而已啦!」
我耸了耸肩这样告诉他。就在我们一搭一唱,并且继续前进之际,从我们的前方传来了似乎是电视节目的声音
「这么说起来,在前面的电器行里头,好像有一台为了展示而设置的电浆电视」
听到山崎小声说道,我也点点头表示同意。虽然平常总是不太在意、只是直接从前面通过而没有什么印象,但是确实有一台大到夸张的电视在店门口展示着。
「哦,刚好频道也转到了谈话性节目呢!嗯?这不是现在正在那边拍摄的节目吗?」
我们来到展示的电视机前停下一看,就在写着『吸血鬼?才一天就变成木乃伊的男子!』这个耸动标题的画面上,可以看到记者正在访问路人对此一事件的看法。
而在画面上也映出了我们周遭的建筑物,看来山崎所说的话确实没有错。
「因为吸血鬼而变成木乃伊?不是随机杀人狂吗?」
宫岛的疑问还没有获得解答,画面就从街上切换回了摄影棚内,主播开始说明整起事件的大致经过。
『事件是从昨天晚上八点过后,一名餐饮店的从业人员在店面后方的小巷内,发现了已经化为木乃伊的男性遗体而开始的。本来事件至此只被认为是单纯的尸体遗弃事件,然而从遗体的口袋中找到的驾照追查其身分,证实了此名男性至少在一天之前,依然存活在世上的事实。根据法医鉴识的结果,虽然无法推测出详细的死亡时间,但是根据复数的目击证言,以及男子上班单位的出动纪录,似乎可以发现案件藏有相当的内情』
木乃伊看来这就是我昨天所看到的事件不会错了。
『而更令人吃惊的是,在遗体的周遭有相当广的范围都呈现出了血液反应,说明这名男子当场遭到杀害的可能性十分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目前,以随机杀人狂所导致的猎奇杀人事件之说最为大众接受,但是首先,像这样子的杀害方式,真的是有可能的吗?』
在听了这句话之后,像是专家之类的人物以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开口回答道:『虽然不至于说完全不可能,但是我认为相当地困难。』
「嘿,看来这是一个比我们所想象的还要有趣的事件呢!」
山崎有感而发地小声说。不过我立刻吐槽他,叫他不要随便乱说话,然后又立刻把视线转回了电视上。难以做到的杀害方式还有那个在晚上所见到的、理应不存在的东西我相信它们绝不会毫无关系。
『接下来是有关与被害者的详细足迹追踪报导』
在此,画面经过切换,出现了一名男性的脸部照片。我在看了之后,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
「这家伙是」
那是我曾经见过的脸孔。不,因为跟他只碰过一次面的缘故,所以也有可能会看错,但是这和前天晚上、纠缠着阳名的那名醉汉看起来相当神似。
『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东西的牺牲者了!』
「唔哇!」
我因为一名半透明的少女脸孔在眼前出现而受到惊吓。而山崎他们也因为我突然的大叫声而转过身来,给了我一个疑惑的眼神。我只好慌忙地跟他们说我没事,然后小声地跟爱莉莎交谈了起来。
「原来妳醒了啊?」
「是啊,就在不久之前。启介!今天因为你和这些人一起出来玩的关系,所以寻找身体一事就暂时休息。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哦!」
爱莉莎并没有提到有关于这名被害男性的事。不知道是因为她以速攻的方式太快将其击倒,而对这张脸没有留下任何印象,又或者只是我单纯地弄错了而已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是后者。不管哪一种方式,只要和自己有关的人在碰面之后立即死亡,终究还是让人感觉不舒服。
「我知道,我也不想让山崎和宫岛碰到那种东西。」
我点了点头,就在节目中断进广告的时候,我便催促着两人离开。我感觉到停止的什么东西已经开始行动了,并且开始推挤我那原本只是缓缓往前行进着的日常生活
「可恶最后居然仅以一个鼻头的差距输掉了」
在大型购物中心的电梯中,山崎悔恨似地喃喃自语着。在游乐场里,虽然大家是各自选择自己所喜欢的游戏,然而山崎却对模拟赛马的投币机台具有相当浓厚的兴趣。无视于我们说:「够了,该往下一个地方去了!」的建议,一再挑战之后,就是这样的结果。看来,山崎似乎有赌博狂的素质,不禁让人对他的将来感到不安。
「啊啊!如果阳名在场的话,或许可以用占卜算出那一只会胜利,让我夺得大奖呢!」
山崎所说的话不禁让我一阵苦笑。
「不,我想这种事情应该是没有办法占卜出来的。要是做得到这种事情,岂不是随便就能变成大富翁了吗?」
「不过啊,她在学校里头不是百发百中吗?嗯这样好了,我明天就试着拜托她看看吧!」
「喂、喂!你不要用这种小事来烦她啦!光是今天一天,就够阳名她累的了,不是吗?」
「咦?啊啊,不是啦!我不是指赛马的事情啦!我刚好有件事想要占卜一下或许该说是有一件相当在意的事情」
因为山崎的说法不干不脆,让我的眉头皱了起来。
「嗯?你所说的相当在意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呀?」
「呃这个嘛不过,即使是她帮我占卜了,也许也改变不了事实不知道冬上她现在怎么样了」
山崎一边抓着头发,一边不好意思地跟我们说这件事。只不过,从他所说的话之中,可以听到相当程度的认真。
「冬上,是吗」
我因为唐突出现的这个名字而感到吃惊。这么说起来,自从冬上不来学校上学之后,山崎立刻表示了相当的担心。虽然最近他已经不常提起这件事情,但是从他的表情看来,可以很清楚地知道他并没有忘记这件事。
「既然她已经休息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我想到她出院为止,大概还要花上一段时间吧」
从昨天的样子看来我相信她是不可能立刻就能够回来的,因而只能语气沉闷地回答道。只不过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山崎立刻把头抬了起来。随着叮的一声响起,电梯已经到了目的地的楼层。
「你怎么了,山崎!好了,我们到了!」
即是在我和宫岛的催促之下,依然不见山崎的动作,只是一股脑地凝视着我的脸。就在这当中,电梯门关了起来。因为这件事我本来想念他几句的,但是他却抢先一步,低声说道:
「喂,远见!为什么你会确信冬上她还在『住院中』呢?」
「咦?这、这是因为老师他」
「没错,老师确实是这样跟我们说明过。可是,不论我们怎么问,他都不告诉我们冬上所住的医院。此外,在那段期间里,没来学校的那些人后来全都一一转学离开,大家都在说不知道冬上是不是也已经转学离开了。在这样的状况之下,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会毫无疑问地说出『到她出院为止,大概还要花上一段时间』这样的话呢?」
声音微带慌乱的山崎如此对我诘问着。完蛋了,我该不会是不小心说出口了吧?
「我、我是」
「不要再说谎了,远见!如果你还当我们是朋友的话我相信你应该知道些什么,没错吧?」
因为山崎那过于认真的眼神,让我把原本想要蒙混过去的话语全部吞回了肚里。
「是啊!」
我在做了相当的觉悟之后,开口说道:
「确实正如山崎所言,我是知道的。不过我也是在最近才知道的冬上她依然还在住院中。」
至少,我不希望继续对如此关心着冬上的山崎有所隐瞒,或者是说,我觉得不能够再继续对他隐瞒下去了。
「前一阵子,我去某间医院的时候,偶然地发现了冬上的病房。虽然我立刻跟柜台确认,想要跟她见上一面但是因为病情并非十分稳定的缘故,而没有办法探病。她的主治医生也跟我说,希望我能够对这件事情保密。」
不过,我并没有说出全部的事实。我一边忍受着不得不将谎言混于其中的罪恶感,一边进行说明。这下子连宫岛都不禁张开嘴巴呆住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远见?」
我明确地点了一下头,回答了宫岛的问题。山崎在看到了这一幕之后,大大地吐了一口气,慢慢地把手靠近我的额头
啪!
「好痛!」
我出乎意料地被弹了一下了额头,立刻大叫了起来。
「在这一下之后,我才能够原谅你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们。不过相对地,麻烦你立刻带我们到那间医院去!」
手叉着腰的山崎对我下了命令。
「可、可是又不能够探病」
「这种事情不重要!总之我想要去就对了!」
对于露出了我到今天为止从来没有看见过的、一派认真的山崎,我除了点头之外,也不能够再做其它的事了。
因为我们在游乐场里头混了太久,所以当我们到达医院的时候,探病的时间几乎都快要结束了。因此,山崎在通过自动门之后,就急急忙忙地冲向询问柜台
「我们是来探望冬上雪绘小姐的,请问现在可以探病吗?」
负责柜台的护士在听完了之后,立刻以管理用的计算机开始寻找患者的姓名,接着眉头就皱了起来回问山崎:
「那个非常不好意思,请问您是从哪里听到有关冬上小姐的消息的?请问您是她的家属吗?」
「不是的,我们并不是他家里的人。只不过是那个我们听说她在这里,所以才想要前来探望」
「如果是这样的话,很抱歉我不能够通融你前往探视。因为她除了家属之外,谢绝所有人的探病。」
「请问冬上她有这么严重吗?」
「这一点也很抱歉,有关于患者的事情我们是不能够告知他人的毕竟这是属于**的部分。」
果然是这样的结果。从昨天的样子看来,我早就预料到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让我们前往探视。不过这样也好,我并不想要让山崎看到那样子的冬上。
在那之后,山崎虽然不断地继续拜托,但因为对方手边开始忙碌了起来,于是他也只能够一脸无奈地回到我们身边。
「可恶本来希望至少能够看看她的样子」
山崎充满懊悔地紧握着双拳。
「对了,远见!她的病房在哪里?」
「我话说在前头,不能够进去唷!」
「我知道」
我回忆着昨天友月带我走过的路先是上楼梯,接着通过连接两栋楼的走廊,来到了安静无比的别栋。
「就是这里是吗?看起来并不像是加护病房之类的,只是普通的病房呀!」
「是啊,不过已经不能够再靠近了,这一点你应该也很清楚才是!」
我看到山崎的手颤抖着往门把的方向伸去,连忙加以制止。当然,即使转动了门把也是没有用的,但是我并不想要让其它人知道这房间其实是被锁上的这个事实。然而
卡嚓
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完全出乎我意想之外的事情门把随着发出来的声音,自己转动了起来。因为山崎的手根本还没有放上去,所以当然就是从「内侧」所转动的。
叽在一阵小小的金属摩擦声响起之后,门被打开了。
「哇!我就觉得有听到什么说话的声音,果然是这样!」
在那里的正是冬上雪绘,是一名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完全理所当然的人物。照道理说,她同时也是一名被剥夺自由、应该不能够从这间病房中任意出入的少女才对呀!她就这样子穿着医院病人的服装,带着满面的笑容,以充满精神的表情发出爽朗的声音:
「是远见同学、山崎同学,连宫岛同学都来了!你们是来探望我的吗?」
「啊,是啊!」
我一脸呆滞,只能够反射性的答道。
「真的吗?我太高兴了!对了,你们不要客气,赶快进来吧!」
冬上以一副充满感激的样子招手叫我们进入病房之中。不过我却不为所动。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冬上雪绘」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了?远见同学你也赶快进来呀!」
因为我一动也不动,于是冬上直接抓起了我的手臂。她抓着我的力道十分强劲,甚至让我感觉到了些许痛楚。
「太好了,看到妳比我们想象中更有精神,真是让我们安心了不少。因为柜台的人告诉我们冬上同学谢绝访客,害我以为妳生了什么严重的病呢!」
山崎笑着这样说道,他是真的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呵呵,我只不过是小小的感冒一直没好而已啦!虽然拖得有点久,但已经差不多都恢复了,所以我想应该在不久之后就能够出院才是。」
「就是说嘛,哪有像妳看起来这么健康的病人呀!」
宫岛也同意冬上的说法。
这三个人就彷佛身在教室里头一般,相当自然地对话着。可是,真的很奇怪,不应该是这样才对啊!而且,为什么房间会没有上锁呢?是谁忘记锁上了吗?
「我相信,只要把这件事情跟班上的同学们说,大家一定都会很高兴的!」
「啊,等一下啦,山崎同学!可以等我出院的日期决定之后,再跟大家说这件事吗?如果班上有其它人来探病,却又没有办法进来的话,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是、是这样吗?嗯不过,我不晓得会不会不小心说出口耶!」
「拜托你啦,山崎同学!」
冬上以她那最棒的笑容,对着实在没有什么自信的山崎拜托着。
「哦、哦!我知道了!」
立刻就被笼络的山崎点了点头。这完全就像是一个月前的景象我现在是不是身处在梦境之中呢?
一个人站在局外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我,突然之间和冬上四目相交,她立刻给了我一个微笑。只不过对我来说,这个微笑只会让我感到相当地不舒服。
「那么就这样啰,谢谢你们特地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哦!」
「哦!我们还会再来的!」
「呵呵,那得记得要偷偷过来才行哦,因为感觉上,我好像不能够随便会客呢!」
因为如果待得太久,就很可能会被护士发现,所以我们在话说得差不多之后,就准备离开病房。当我正要跟上像是很舍不得似地不断挥手道别的山崎和宫岛两人,即将踏出病房的时候
「啊,等一下,远见同学!」
从背后传来的小声呼唤,让我停下了脚步。因为我前面的两人像是没有注意到一般,已经走了出去,所以在病房里头就只剩下了我和冬上两个人面对面。
「什么事冬上?」
因为我还不晓得冬上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理由,所以我一边警戒着,一边反问。
「昨天真是不好意思,好不容易你们特别来探病,结果却连话都没有好好说」
「昨天的事情妳记得吗?」
「为什么这样问?那是当然的呀!所以,你们还是可以『一起』再来看我吗?可以的话,明天如何?就你和友月同学两个人。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接待你们的,好吗?」
冬上笑着这么告诉我。不带一丝恐惧,也没有任何颤抖地说出了友月的名字。
「喂,远见!你还不快点,要走啰!」
发现我没有跟上去的山崎再次打开了病房的门。我在点了点头应好之后,就转过身背对冬上,像是要从相当的违和感和不安之中逃离一般。
「你一定要好好替我转达唷!」
这句话就在我关上门前的一瞬间传了过来在那句话中似乎隐藏着笑意,可说是一种相当乐在其中的语调。
回到宿舍的时候,夕阳已经西沉。看着心情大好的山崎和宫岛离开之后,我并没有直接回到房间,而是前往一楼的管理人室。
「那个女孩是叫做雪绘没错吧?她好像比我所听到的健康多了呀?」
至今一直隐藏身影的爱莉莎,突然在我身边如幻影一般地现身。
「不是这样的。她和昨天的样子完全不同,真的很奇怪明明我们昨天看到的还是不太能够正常交谈的状态啊!」
我这样回答道。并且在管理人室旁边的公共电话前停了下来,拿出学生手册之后,寻找着我所要的电话号码。
「怎么了吗?」
「我要打电话给友月。」
虽说在校规上是遭到禁止的,但是偷偷持有行动电话的学生还是不少,只是没想到友月居然也是其中一人。似乎是因为『家』里的事情导致私人电话太多,因此才购买的。之前她曾经把号码告诉过我,不过因为我既没有行动电话,而且每天到学校都可以碰到她,所以我一次都没有打过。
将三枚十圆硬币投进投币口之后,我开始按着号码。
嘟噜噜噜噜噜、嘟噜噜噜噜噜,在数回同样的拨号声响过之后,出现了一声混杂着杂音的『喂?』的声音。
「啊,我是远见啦!」
因为是电话的关系,不由得觉得一阵尴尬的我在报上名字之后,似乎感受到了对方些许吃惊的反应。
『启介同学?发生什么事了吗?』
「呃我有点事情想要跟妳说。啊,对了!在那之前妳的身体还好吧?还在发烧吗?」
『没有了,不要紧的。睡了一晚之后烧就退了,我只不过是在心理上稍微觉得有点不舒服而已。而且我还做了恶梦』
「做恶梦?」
『啊,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那么,启介同学,你说有事找我?』
虽然她所提到的、心理上觉得不舒服的事情让我有些担心,但在对方的催促之下,我还是先把要传达的事情说了出来
「其实,我刚才和山崎他们才一起去看过了冬上」
『咦?』
可以很明显地听到冬上惊讶的声音。虽然对身体不舒服的友月来说,这或许是对她的二度攻击,但我还是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对她说明。
「大致上就是这么一回事。感觉上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应该说是『恢复了原状』的感觉。」
『这样好奇怪!我完全都没有收到冬上同学恢复了的报告呀!而且,那间病房除了医生前去诊疗的时间之外,应该是谁都不能够进去的才对』
我对因为陷入了思考而沉默的友月,告知了冬上所托的讯息
「还有一件事,就是在要离开的时候,冬上她对我说,要我明天和友月妳一起再去看她」
『』
透过话筒,我可以感觉到对方倒抽了一口气。
「要怎么办呢?」
我犹豫了一阵子之后,开口询问。
『当然是要去。』
没想到友月竟然以出乎意料的坚决语气立刻回答了我。
「这样没关系吗?」
『是的,毕竟我唯一不想再做的,就是继续逃避。明天放学之后,我们就一起去看她吧!』
在我回答:「我知道了。那就明天见啰!」之后,就挂上了话筒。到现在还不能掌握全部状况的爱莉莎随即询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
而我也只能够这样子回答她。
我的视线里,只有一片漆黑。我现在正在黑夜之中,再次站在黑暗的底部。
啪哒!啪哒!
我可以听到的,只有这样的声音。我移动着,就像在探索什么一样,在影子之中前进。接着,在黑暗之中,我发现了那个。欢喜在我的细胞之中蠢动着,渴求着那个的冲动与渴望,骚弄着我的意识。
就像是不想被它发现一样,我一边流动着一边靠近,静静地、静静地包围住我的猎物。
啪哒!
完全一无所知的猎物不小心一脚踏入了我的身体里,我随即将一直压抑的饥饿加以解放,就像是要从猎物之中把那个一网打尽、全部夺走一般地袭了上去。
我的意识因为食欲而玷wu、扭曲,而后就此中断。
2
沙!
进入校舍之中,我一边听着变得稍远的雨声,一边爬上楼梯。从一大早就开始下的雨逐渐增强,不知道是否因此而抵消了多余的嘈杂,使得我终于走到的教室显得异常安静。并不是说大家都沉默着没有在讲话,在教室的各处还是有一群群的人在闲谈着,只不过,就像是大家都在偷偷讲着悄悄话一般,没有什么声音。
我在看到了昨天空着的位子上头已经坐了人之后,就立刻往那边走去
「友月,早安啊!」
「啊,启介同学!」
抬起头来的友月以微弱的音量回了我一声「早安。」
「妳果然状况还不太好吧?脸色也不是很好哦!」
「没事啦!也没有在发烧了不要紧的。我只不过是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所以心情不是很好罢了。」
「妳昨天也曾经说过,自己做了不好的梦是这么糟糕的梦吗?」
因为我也曾经有过被恶梦所苦的经验,所以很担心地问道。友月却摇了摇头,对我说:「还好啦你不用担心。」
但是这时,从后头响起的声音,却提出了相反的意见。
「绝不能够随便看轻梦境。那可是为了让自己得知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的少数手段之一。」
「啊阳名?」
我回过头叫着这人的名字。看来她应该刚刚才到学校,手上还拿着书包。
「妳不是?」
友月以吃惊的样子,看着和自己身穿同样制服的阳名。
「啊,事情是」
正当我想要对友月说明而开口时,阳名却加以制止,自行说明了起来:
「我是昨天才转学到这个班上来的。因为妳昨天请假的关系,我还没有好好跟妳打招呼。我是朝之宫阳名,再次请妳多多指教。还有就是之前我应该更为谨慎地选择我所说的话才是很抱歉。」
「啊不会,因为妳的占卜并没有错,所以妳并不需要道歉。」
「是这样吗?真是谢谢妳。」
阳名在这么说完之后,就很愉快地笑了出来。她或许想到友月可能还有一些疑问,所以把自己跳级就读的事情再次补充说明。
「那妳还真是聪明啊!好了不起哦!光是看一下,就可以进行占卜,简直就像是魔法一样。」
友月以略带自嘲的语气呢喃着。或许是她想到了自己也曾经使用过的魔法
「啊,没有啦这才不是什么魔法呢!我的占卜只不过是一种技术而已,是从对人或对物的气息加以视觉性的现象化后,加以捕捉的练习所开始的。因此,我最后也只能够知道一些暧昧的结果,既不算是完全猜中,却又**不离十的东西。我想,如果是魔法的话,应该会更来得优秀一些才是。」
「即使光是这样,也是我绝对没有办法仿效的能力了。练习是吗不知道要花多少精神,才能够变得像阳名妳一样呢?」
「因为我有指导的老师,从那个人数给我占卜的基础以来已经差不多过了十年了。」
那不是从四、五岁的时候就开始的事情了吗?这让我更是吃了一惊。
「再怎么说,占卜还是会让人不知不觉地在意,感觉上就是很了不起的东西」
我的这段话让阳名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没有这种事。占卜只不过具有一种提醒的功能,让那个人能够注意到他先前所没有在意到的东西而已。这一点和做梦是相同的,梦可以说是自己对自己的占卜,如果能够好好地面对它,相信一定能够了解到一些什么事情的!」
她在这样告知友月之后,就走向自己的位子。才刚一坐到椅子上,立刻就形成了像昨天一般的人墙。在看到这一点后,我不禁笑着说:
「阳名她可真是受欢迎呢!嗯?妳怎么了,友月?」
我向不知为何表情突然蒙上一层阴霾的友月问道。
「启介同学也认为在梦里头一定会具有某种程度的意义吗?」
「嗯这该怎么说呢」
虽然阳名她是这么说的,可是说到梦境,其实大多数都是支离破碎的。
「有的时候确实会具有意义,但有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意义好比说像是那种不能够理解的梦境,不管妳想再多也是没有用的。」
「说得也是。梦这种东西」
只不过,从她这样呢喃着的表情看起来,可以知道她确实在烦恼些什么但是当我意图再次询问到底是什么样的梦境让她如此在意时,不知为何,她顽固地怎么样都不肯说出来。
叮咚当咚!告知朝会时间开始的钟声响起,我随即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就在坐到椅子上的时候,教室的门突然发出卡啦的一声,跟着出现的就是差一点迟到的那些家伙,和往常一样就是那两个人。
「唷,远见!今天还真是好险呢!」
「早哇,远见!」
「好了,你们还是赶快坐下吧!老师马上就要来了。」
我催促着甚至还跑到我的位子这边打招呼的山崎他们。
「不会啦,应该不要紧的。我想今天的朝会应该会延后才对。」
「什么!为什么?」
我讯问着看来莫名充满自信的山崎。
「什么嘛,远见,你还不知道吗?即使没有电视,你的情报也未免太慢了吧!那就是『第二次』事件已经发生了!」
「第二次事件?你指的该不会是那个吧?」
「是啊,今天早上一起床,打开电视全都是那个话题,似乎是在昨天的深夜里发现的才经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原本活蹦乱跳的人就变成了木乃伊。而且啊,这一次的被害者还是学生,说不定一个不凑巧还是这间学校的人呢」
「你说的是真的吗?」
就在我因为不敢置信而在沉吟之时,突然注意到,我们之间的对话四周的人也应该都听得到才对,然而却没有什么特别骚动的反应。看来这件事早就已经众所周知了,所以大家之前看起来似乎偷偷在耳语着的,应该就是这件事了吧?
『沙沙沙沙!』
教室里头广播用的音箱突然发出了杂音,开始了对全校的广播
『今天的第二即课将变更为全校性的朝会,请各位同学以班级为单位排队前往第一体育馆。再次重复』
「看吧,不只是晚了一点,甚至连第一节课都泡汤了呢!反正我也没有预习,刚刚好!」
山崎像是早已预料到般地笑了起来。不过,因为我已经看过了疑似犯人的那个东西,所以实在没有那种心情我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不过,还是不得不想到那东西可能是被我的右手所吸引过来的。
是的,就如同我和爱莉莎以及阵的相逢一般,一切并非偶然,而是必然
国中部以及高中部的学生人数加起来,大约将近八百人。虽说是全校*会,但平常都是分开举行的。只有这一次是因为共同举行的缘故,因此把学生全部集结到最宽广的高中部体育馆。
吱吱喳喳的声音配合着在体育馆的屋顶上作响的沙沙雨声,显得更为嘈杂。
拉扯!
我因为从后面突然感觉到制服被拉扯的感觉,因而回头一看
「呃启介同学,发生什么事了吗?」
后头的是满脸不安表情的友月。依照点名簿的顺序,我和友月因为名字头一个字的发音相同,因而座号相邻。
「啊,对了!友月因为昨天请假,所以并不知道」
于是我将随机杀人狂相关的猎奇杀人事件,以及从昨天的谈话性节目中所得到的情报,甚至还将刚才山崎所说的、第二次事件发生的事一一说明。不过,我却隐瞒了有关于那东西的事,毕竟我也不希望再让她加深不必要的不安情绪。
「这种事情简直就像」
友月的眼睛睁大,以不安的声音轻声说道。
「咦?友月妳说什么?」
「啊没事!我什么都没说!」
她吃了一惊或许该说是过度的反应,不由得让我留下了一些奇怪的违和感。
『那么,现在开始全校性的朝会。请大家安静下来。』
麦克风在体育馆内响起的巨大音量让我慌忙地转回头,对话也因此嘎然中断。
『嗯我想应该有很多人已经知道了』
等到大家的窃窃私语完全停止之后,接下了麦克风的校长在引言之后开始说道:
『就如同昨天各班的导师所告知各位的,要各位同学加以注意并且小心的事件又再度发生了。这一次被害的乃是与这间学校交流十分深厚的、县立见雨高中的一名男性学生。』
因为不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所以虽然不太应该,大家还是稍微安心了下来,周围可以听到放心下来的叹气声。
「男性学生」
可是从背后却传来了一阵带着颤栗的细语声。
友月?。
我虽然想转头一探究竟,但因为老师现在正瞪大眼睛看着这里,因而无法如愿。
『因为这个缘故,请各位同学千万千万不要到处游荡』
在事情的说明结束之后,再次听到了校长要求所有学生注意的事项这时,我又感觉到制服背后被拉扯的感觉。等一下我现在没有办法转头呀!
用力一拉!
我该怎么办才好正当我还在犹疑的时候,又被更用力地再拉了一下。
怎么了?像这样加上了全身的力量简直就像是
这时我也注意到了从我背后传来的呼吸声,已经相当混乱了。
「喂、喂!友月?」
我判断现在已经不是在意老师眼光的时候了,转身一看,将手从我背后放开的友月已然向我这边倒了下来。我连忙低下身,好不容易才把她接住。
「呼哈」
和前天一样,我一边抱着不断喘息的友月,一边向连忙跑过来的老师说:「我带她去保健室!」班上虽然有负责这方面的卫生股长,但或许是因为害怕和友月扯上关系,所以也就随我去了。
「啊,好的。拜托你了!」
「嗯。」
我撑着友月的肩膀向外走去。途中经过山崎和宫岛身边时,他们有开口问道是否不要紧,但是友月已经没有可以回答的余裕了。
「大概是因为她病才刚好,然后又久站的缘故,所以才会有点昏眩。不要紧的,你们不用担心。」
我虽然代替友月如此回答,但心中却相当地不安。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不管是友月,还是这个城市!
一切都是从去探望冬上的那一天开始的。
「真是不好意思,又造成你的麻烦了。」
躺在床上的友月以相当抱歉的眼光往上看着我。
「不会啦,反正那之后一定是要大家注意东、注意西的,能够从那样的无边地狱之中逃脱,我还要感谢妳呢!所以妳千万不要在意,好好休息吧!」
「嗯」
友月把被单一路拉到嘴边,接着闭上了眼晴。因为刚才还在场的美女校医有事暂时离开,所以保健室里头除了我们以外,并没有任何人。在校舍也空荡荡的现在,完全没有任何杂音,只有雨声在远处响着。
「对了,启介同学你和我说点话好了。不然我好像会直接睡着」
「如果妳想睡,就直接睡没有关系呀!这样说不定还比较好呢!」
「或许是这样没错,可是我害怕睡着」
「害怕?」
我如此反问之后,友月睁大着眼睛慢慢说:
「因为梦」
「妳说的是昨天所梦到的事情吗?」
友月点了点头。
「不只是昨天,我前天也梦到了。」
「那么,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梦呢?妳也差不多该告诉我了吧!」
我以略显强硬的语调催促着友月,她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开口:
「那是一个我不再是我的梦。我变成了一个不一样的东西然后杀了人」
「杀人?」
「嗯,虽然前天还没有这样,但昨天的梦里却是如此。我在一条黑暗的路上,从后头袭击了一名看起来有点像不良少年的男孩子。他身上穿着制服,我想应该和我的年纪差不多。感觉非常、非常地真实在听完关于那个事件的经过后,我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就非常地不舒服」
友月就像是不愿意再次回想起来一样,用力摇着头。
「原来是这样,那时机真是太不凑巧了居然会偶然作到这种梦」
「你真的觉得这只是偶然吗?」
「咦?」
「说不定是我和以前一样使用了魔法不对,应该是使用了什么魔术才对」
「可是友月妳在事件结束之后,不是说过已经不能够使用魔术了吗?」
没错,在打倒了阵之后,友月的『通道』应该已经被切断了才对。爱莉莎也曾经这么确认过了
「嗯,在那之后,曾经感觉到相当接近属于我的神『悲叹魔王』,不管我后来再怎样澄静意识,都会出现一种像是黑雾一样的意象阻碍,而没有办法再取得联系了。」
「既然这样,那就不可能是友月妳所造成的了呀!因为妳并没有方法去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