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只手抚在她的臀边,长孙凝轻轻把自己的一只手送到他那握成杯状的掌心里,她的指尖探到了硬硬的厚茧。她感到一阵强烈的自豪感袭来,他靠着他的智慧和能,无论在哪里,都能成为英雄,是她内心的英雄。这对她来说是一种陌生的情绪,却是根植于他那男汉气魄里的一种本?,这一点她马上就意识到了。</p>
他的嘴从她嘴上松开很久了,她还在体味刚的那阵狂欢。她已经完全被眼前这个身份是她弟弟的男人身上的一切迷住了,而他现在正毫无觉地躺在床上。</p>
这种情形是这样的特殊,以至于她总是很难相信真实感情的存在。</p>
很久以来她便任凭自己对男却了兴趣,拒绝了长安众多上门求亲的公们。但这并不代表她放弃了少女怀chun时编织的一些很浪漫的梦,如女孩都憧憬的白衣翩翩、风流倜傥的少年侠士。严格地来说长孙凛并不是所谓的“江湖中人”,但他在关键时刻所作出的一切,恰恰迎合了长孙凝对于理想对象的理解。所以,上回他在断崖下救了她,让对他产生了爱情。而这回,他的伤病,又让她直面自己的感情。</p>
长孙凝迫使自起来。她必须停止做有关他的白ri梦了,还得给他擦拭身体。她把他的头扳起来,塞进去了一个枕头,一边把他在床上安顿好,一边感受着指缝里他那丝一般的黑。她从床脚拿起被,把它铺开盖到他的腰腿上。</p>
“都病成这样了,还和以前一样坏……”她免不了对他抱怨一声,语气里充满着撒娇和幸福。这个时候,面对着昏迷不醒的他,她可以直白地露自己的感情。</p>
找了块白布给给他一遍遍擦拭,她嘱自己停止所有关于他的浮动,他还是个病人呢。过了一会儿,她就把所有的训诫全忘到九霄云外,跟没事儿似的拧了一块湿毛巾敷在他一脸嶙峋的骨头上,这张脸不知为什么在沉静中变得像个孩似地也容易受到伤害似的,浓密的睫毛连着眼睑盖住了那双火辣辣的黑眼睛。</p>
她迷恋地看着他,只是沉迷一遍一遍地拧出湿毛巾来,盖到那他结实的皮肤上。皮肤下面鼓凸起二头肌和一条一条的胸肌。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家里那么多漂亮如天仙般的美人,都像飞蛾扑火一样扑向他。</p>
本来女人爱俏是没有涵的特点,但这个男人,他的长相却是他微不足道的优点。他的英勇、果敢、气魄和智慧,无论那一方面都足以吸人,至少能够让她对他着迷。</p>
无论未来他的结果会怎么样,至少现在这个嘴角噙着微笑的女,是幸福的。</p>
…………</p>
翌ri,一天的太阳从东方升了起来,灿烂的阳光消融了冬天离去后遗留下来寒冷,带给了人的希望和欢乐。</p>
阳光洒入,营房里是静悄悄的,长孙凛在稠浆一样又浓又黑的黑暗里游动着。它粘着他,拖拽着他挣扎不宁的神智,直到这神智不情愿地妥协,变成淡淡的灰雾。突然,他意识了两件事。他已经中毒,而且喉头跟沙漠里的沙一样干。</p>
他使劲抬起那重得像有铁砧压着的眼睑,一把掀开被,把脚往床边一搭坐了起来。这时一阵彻骨的晕眩袭来,他双掌捧住疼痛万般的脑袋歇息了一下。他那夹杂着疼痛感的咕咯声惊醒了正趴在床边睡着的女。</p>
“怎么了?你觉得疼吗?哪里不舒服了?”她那惊倦的声带着焦虑。</p>
“当然!这该死的毒药!”长孙凛低沉的声音粗哑而带着睡意,这一番动弹使得他的头显得像爆开了锣似的,疼得他一下拧紧了一双黑眉。他望了长孙凝一眼,他喜欢每天起来第一眼见到她,可是不是在这种情况。</p>
“今儿下午估计解药就能送到,这毒药据说是高句丽专有的一种,好在金城的皇宫里还配有这种毒的解药。”长孙凝温柔地对他说道,按照李范的说法,他应该会一直虚弱地躺在床上,没想他的自我恢复能力会那么,不过之前已经见证过一次奇迹的长孙凝倒也没大惊小怪。</p>
她把冰凉的手指抚到他的前额上。“又该吃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