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琳琅即刻离开了昌义候,返回瑾王府。
府内一片肃然,由于刚死了夫人,所有的人神情都保持应有的黯然。
拓跋琳琅冲进了茗春曾住着的房间,只见她正安静的躺在床榻,迎春帮她处理着身子,曾经做垂死挣扎时,来回跌撞翻滚,把身体弄的很是狼狈不堪,也伤痕累累。
“凌瑾泫呢?”拓跋琳琅跑出后院,抓到一名王府护卫厉声问。
谁都没想到拓跋琳琅敢如此直呼瑾王的名讳,纷纷惊诧,望着她。
“凌瑾泫呢?”拓跋琳琅抬高了音量。
“王爷去见崔定坤了。”迫于拓跋琳琅散发的愤怒与强悍的气势,这名护卫说出了实话。
拓跋琳琅直奔马房,选中一匹性子猛烈的马,翻身跨马,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飞速而去。
她曾听到琴泽与凌瑾泫的谈话,知道崔定坤所在的地方。
当赶到那所园子时,只见满目杂乱,明显发生过争斗。
“拓跋姑娘。”园中有人认得拓跋琳琅。
“你是凌瑾泫的属下,”拓跋琳琅在凌瑾泫身边也见过他,“凌瑾泫呢?”
那人同样惊诧拓跋琳琅的称呼,犹豫了一下,回答,“崔定坤拿老夫人要挟王爷,只允他一人前往落日岭。”
原来那个没有见过面的,突然失踪的凌夫人在崔定坤手中。
拓跋琳琅不由分说的朝落日岭奔去。
落日岭是紧挨着落日河的一座峻岭,那一边是悬崖峭壁被称为落日崖,下面是滔滔河水,地势险要。
拓跋琳琅踏着轻功,很快掠向了山顶,只见凌瑾泫站在岭边,崔定坤拉着一位贵妇坐在悬崖旁。
“崔定坤,穷途末路,挟持老人,这就是你最后的手段?”凌瑾泫冷声问。
“凌瑾泫,你弄错了,你娘可不是我挟持的,而是她要去找我的。”崔定坤笑道。
“她怎能找到你?”凌瑾泫反问。
“她是找不到,可你的那名侍卫知道,由他带着自然就找到了。”崔定坤不置可否。
“他人呢?”凌瑾泫冷眼微眯,他不信那名最忠心的属下会背叛自己。
“他被你娘下了药,关进了我的地牢,好多天滴水不进了,不知是不是还活着,也不知道你的人是否已经发现。”崔定坤弹了弹衣摆,若无其事的道。
这是怎么回事?拓跋琳琅也搞不懂了,凌瑾泫的娘到底站在哪一边?
“瑾泫,对不起,是娘害了陈侍卫。”凌夫人满脸的歉意而忧伤,“我本来是逼着陈侍卫带我去找定坤,后来我担心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他很快的回去告诉你,所以给他悄悄的下了药,他对我没防备的,可是我竟然害了他。”
“陈侍卫,是吧?”崔定坤接着道,“你娘想让他留下,我不如顺手收了这个人情,把他关起来,你的人,我是不是该好好的照顾?”
“定坤,我没有想害任何人,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谈谈。”凌夫人一脸凄容的望着崔定坤。
“娘,我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为什么你会这么说?为什么崔定坤要存心对付我?”凌瑾泫问。
当他娘突然回府,突然提到崔定坤的时候,他就在想这个问题,娘一定是知道真相的,可是还没来得及问出,她便失踪了,原来是要亲自去找崔定坤,这样的行为也太胆大了。
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做儿子的,偏偏独自去冒险?
“什么都不要多说了。”崔定坤打断了凌夫人准备说出的话,拿起身边的一个瓷瓶,晃了晃,“凌瑾泫,你要不想看着你娘掉进落日河,就乖乖的喝了它。”
说着,将瓶子扔给凌瑾泫。
凌瑾泫顺手接住,他知道里面放的应该是毒药。
“凌瑾泫,不要犹豫,我只给你数三声的时间,否则你娘就会滚入落日河。”崔定坤瞟了眼另一边紧挨的悬崖峭壁,“我相信在你妄想出手夺人的时候,我已经松手了。”
拓跋琳琅也不由的一惊。
不错,只要崔定坤轻轻一推,凌夫人肯定坠入崖下,而她与凌瑾泫的出手速度,都快不过崔定坤的那轻轻一下。
“瑾泫,不要!”凌夫人紧张的望着凌瑾泫手中的瓷瓶。
在崔定坤带自己来这里前,他就告诉她瓶里放的是世间最毒烈的药蚀骨散,是他花了好多的积蓄所得,特意给凌瑾泫准备的。
“你让本王怎么才能相信,喝了它后,你会放过我娘?”凌瑾泫瞟了眼手中的瓷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