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自然是知道你是何人。可是君上和君后洞房之中水融之际,你也跟着贴身伺候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吧?”墨魁眉头紧皱很是尽责地认真同雪兰说着,并不似群魔那般失了理智地狂乱兴奋,甚至从他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欢喜之色。
听到墨魁这般说,雪兰面上一红,惊讶地说道:“洞房?这天地都还没拜呢,怎么就洞房?你们君上也太过猴急了一点吧!”说着继续打算绕过墨魁往前去将抱着玄梦昔往里走的熙黠给拉住。显然她要提醒熙黠,他已然是忘记了一道重要的仪式。
墨魁往旁边一步将雪兰的路给堵死,继续严肃地说道:“我们魔族办事向来直接了当,从不讲究那些繁复的仪式,洞完房生米煮成熟饭就算大婚礼成。姑娘难道不是魔族中人?”
“什么?魔族成婚不拜天地直接洞房?”雪兰目瞪口呆,望着熙黠将玄梦昔直接抱入洞房中去,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本想借着拜天地之类的繁缛之礼多拖延一些时间的,没想到魔族的民风竟然是如此奔放。这可如何是好?
雪兰乃是生在六界外的断层空间灵蝶谷中,这些魔界的事情她自是不会知道。可玄梦昔本是魔族,应是知道这些,她却毫不反抗地仍由熙黠将她抱入洞房之中,这是为何?难道她真的是想通了,要断了与钦伏宸的过往,安心留在黑曜洞中做魔君夫人?
“昔昔!”雪兰着急地跺着脚大喊,却被墨魁拦着无法上前阻止,眼睁睁地看着熙黠与玄梦昔入到了洞房之中去了。墨魁望着心急如焚的雪兰,眼中忽然闪出一丝落寞之色,然这丝流转在他眼中的神色,瞬间又被他悄然的焚毁了去。
他的君上大喜之日,他本该要高兴的,他或许应该要混在魔众之中大醉一场的,但是他却不能,怎么也不能。
洞房其实便是熙黠的平日的洞府。一方巨大的黑曜石雕砌而成的黑色石床,因玄梦昔的到来而悉心地铺上了柔软的狐毛垫子。红木的妆台,古香的铜镜,低垂的纱缦,松软的红毯,半透的屏风……这些与硬朗的黑曜洞府格格不入的装饰,显然都是为了玄梦昔而特意添置的。
熙黠将玄梦昔轻轻在洁白的狐毛垫子上放下,一身红妆的美人躺在白色的垫子上,斜支着身子仰头望着他,漆黑的眸子如同两汪深井,让熙黠止不住地往下陷落。
没有了外面的魔众的哄闹之声,两人独处的空间显得格外的寂静,每一次心跳和呼吸都变得那般的明显。
熙黠的心在狂乱地跳动着,他竟是抑制不住这份狂乱。
纵使浴血沙场,纵使大战群魔,他又何曾有过这样的慌乱,他的心又何曾这般在胸膛中无序地乱撞过?只有因为玄梦昔,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他才会这般的不能自己。
今夜她是他的新娘。
面对这般美艳动人的玄梦昔,熙黠竟是有些踌躇,一点也不似方才在黑曜洞外面对群魔的那般意气风发与坦然。倒是玄梦昔很是大方,慢慢地从石床的狐毛毯子上爬起身来,沿着床沿缓缓地爬到了熙黠的腿边,接着沿着衣襟一路攀上了他的脖子。
羽扇般的长睫轻垂,魅惑的红唇轻轻贴到了熙黠的唇上,一路向上吻着他那双深紫色的眸子。接着又向下回到他的唇上,灵巧的舌尖撬开他僵住的双唇,滑入他的口中。香甜的气息顿时将熙黠包围了起来。
顶着他的鼻尖,玄梦昔望着他的眼睛,娇喘着开口道:“你在等什么?”说着双腿竟悄然地交叉缠在了他的腰间。
熙黠搂着她柔软的纤腰,终是用力地将她拥入怀中,猛然地倒在了洁白的狐毛软垫之上。他的唇在她洁白的颈项之间疯狂地游走着,她躺在他的身下闭上了眼睛,面上竟是露出了幸福满足的笑意。
然转瞬间,她猛然地睁开了眼睛。他在她颈项间的亲吻竟然变成了撕咬。熙黠如同一头狂乱的野兽,将尖牙插入了她的肉里,在她的脖子之上撕咬出了一圈圈的血痕。而且他仿佛魔怔了一般,根本不打算停下来……
“熙黠,好痛!”她痛苦地喊道。
“我说过,我会吃了你!”熙黠抬起头来望着她漆黑的眼睛,深紫色的眸子里尽是失落的神色,夹杂着熊熊燃起的怒火。
“熙黠……”她的眼中满是惊恐,望着眼前的忽然好像变了一个人的似的熙黠,她觉得很陌生。这不是她认识的熙黠,更不是她想要的结局。今夜,她是来成为他的新娘的。
“我很想把你当作她,可我终究还是骗不了自己。你为什么不能再像一点,为什么不能将我骗得彻底一点?”熙黠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之间失魂落魄地说着。
她含着泪手抚上他深紫色的长发,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我会努力,我一定会努力变的更像她的。我一定会做到的。”
熙黠抬起头来,望着她那双妩媚的眼睛,轻轻伸手抚摸着她额上的那红色的蔷薇印记,冷冷地说道:“你不是她,你也永远成不了她。幽冰,告诉我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