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爷,他们是一伙的!”
人群里又冒出了一个狗腿乙大声提醒道。
不过熊爷在出拳那一刻起就已经把裘鸾当作敌人,是不是一伙就不再那么重要。
他伸手招呼着随从们上前,四五十个人当即围成包围圈,以人肉墙体把陈定和裘鸾牢牢困住。
“陈定,快点出手啊!”
裘鸾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躲在陈定身后瑟瑟发抖。
陈定闻言立即催动武意,施展集气之法。极速膨胀的胸腔让旁人不免心惊,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陈定使用如此气势磅礴的招式后,竟然直接选择撒腿逃跑,他轻松撞到两人后向着远处疾速奔走。
“多多保重!”
陈定在远处发来最后的慰问,留下了呆滞在原地的裘鸾消失不见。
熊爷和一干手下反应过来的时候,眼下只剩裘鸾一人。即使现在对陈定有多少不满,都只好转移了倾斜目标。
裘鸾嘴里辱骂陈定脏话酝酿了大半,却还没到说出来。四面八方涌来的流犯就操着铁锹木棍开山刀,齐刷刷地挥砍而来。
“他娘的没法跑了!”
裘鸾暗骂一声,自己为人秉着一颗乐于助人的赤忱之心,反倒给陈定借机耍了。早知道就不多管闲事,越想越气回头一定要在周老爷子面前参陈定一本。
“贲离炎体!”
裘鸾张口大声呐喊,身上刀砍斧剁发出的金玉之声不绝于耳,却都未能伤到他分毫。
此时他肤色赤红,周身热气腾腾,浑浊的左眼里如有火光,接触在他肌肤上的铁器都以可见速度融化。
这一幕被潜伏在房顶的陈定尽收眼底,裘鸾这小子果然不深藏不露,居然怀有和封元骨脉相似的天生异骨。那日能在巨鸦手下能活命,估计就是靠这贲离炎体护身。
高温顺着铁器传导到手上,烫的乌合之众哭爹喊娘,一股脑全躲到熊爷身后。
裘鸾喷出一口烟雾,身上的异象逐渐恢复平常,他朝着熊爷左右摆动食指,撇嘴说道:
“来,老子啥也不用就和你单打独斗,谁赢喊谁爷爷。”
熊爷本来被裘鸾吓了一跳,闪开几步的距离。现又看到裘鸾恢复平常,心里壮了胆气,觉得自己还有胜算,便从手下那里夺来一把大斧,啊的叫唤一声壮壮胆气,往裘鸾脑门奋力砍去。
裘鸾后撤退避,斧刃从他面前猛砸在地上,他取下腰间缠寄的那把煅器铁锤,往斧头上一敲,生生震麻了熊爷手臂。
而那把斧头地面上除了露在外面的斧柄外,整个斧身都被这看似轻松的一击陷入土里。
熊爷当着这么多小弟面前自然不能示弱求饶,拿着武器尚且毫无胜算,更不用说手无寸铁,但是为了自己三分面皮也只能豁出性命。
熊爷朝着裘鸾握住锤柄的手指一个左前蹬,踢开了那把铁锤,信心也随之倍增。
毕竟迄今为止除了陈定,还没有人可以能稳赢自己,哪怕眼前怪人实力有多强劲,熊爷也有把握和他一战。
裘鸾倒是很顺遂地舍弃了武器,开始赤手空拳的肉搏,由于本身体格比陈定还要高大,看上去几乎和熊爷不分上下。
面对同一量级的对手,熊爷也改换了莽撞打法,左右踱步着想来次后发制人。
“你不来那老子过去了。”
裘鸾慢悠悠地走到熊爷跟前,右拳藏着刚猛力道擦着熊爷糙肉而过。
熊爷学习本领到时不弱,居然模仿着陈定招式,侧身躲过拳击后往裘鸾腋下穴位猛然冲击,想要复刻自己当时的处境。
可让他没能想到的是,自己的手指像是击打在钢板上一样发出两响清脆的骨裂声,原先骨折的手臂还没有完全复原,现在又折了两根指头指头,痛得熊爷当场跪倒在地上嚎叫。
“喂喂,我还没发力你就倒下了,未免也太弱吧!”
裘鸾不耐烦地踢了熊爷屁股一脚,全然不记得自己昨天被巨鸦吓尿的怂样。
周围组成人墙的小弟们树倒猢狲散,拔腿就要逃走,却不想被观战完毕的陈定从屋顶跳下截断了去路。
“投降!投降!”
有第一声求饶响起,就会有第二声第三声紧随而至。
陈定没打算和熊爷起争执,也不想对这群蠢货们动手,倒是裘鸾开始装模做样地发表讲话:
“你们也看见了,这个熊爷他实力不济,就不要追随他了。我裘鸾虽说是出来乍到,但只要你们拥立我做第二营的老大,以后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们汤喝!”
陈定不知道裘鸾哪里学来这些话术,不过效果倒挺显著。本就是仰仗熊爷威风才追随他的墙头草们,被裘鸾话风一吹全部朝向他倒来。
“鸾爷万岁!”
刚被裘鸾打翻的狗腿甲躲在人堆里大拍马屁,其余人纷纷响应,簇拥起裘鸾将他高高举起。
当裘鸾还在享受欢呼时,陈定回头发觉不见了熊爷踪影,想必是因为羞愧万分逃遁到营地外面去了吧。
“这王八蛋还没叫老子爷爷呢!”
裘鸾置气骂道,但很快就在四下的小弟们此起彼伏的吹捧声里迷失了自我。
“裘鸾倒也有一手,趁着机会留在第二营里等周伯回来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陈定掂量着裘鸾刚刚遗落的那把重锤,盘旋云雾的赤焰鸾鸟刻纹从上至下展露,出手握住时锤柄时,翻涌而来的炙热不允许他将其挪动分毫。
“西土之行是越来越有趣了……”
陈定望向这位大央器宗的嫡子,笑容绵长而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