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贤宇正在店铺中与众学子谈天论书。却听屋外传来一阵嘈杂之音:“吴忘时,你给我出来!你这不仁不义不讲天理的东西!!你给我出来!!!!”贤宇闻听此言心中不由的暗叹了一口气,其知晓这一日早晚会来,却没想到居然来的那么快,说话间其站起了身子朝门外走去。殿内的十多个书生听闻此言眉头也不由的皱了起来,纷纷放下手中之事跟着贤宇出了店门。出得门来却见一条不算宽敞的小街之上挤满了人,这些口中嚷嚷着让贤宇出来。
归凡见此情景眉头深深皱起,其恭敬的问贤宇道:“先生,这些人想要做什么?”
贤宇闻言淡淡一笑道:“这些人想赶老夫离去,可能是嫌老夫太过碍眼吧。唉,人老了恐怕最好的去处就是棺材里,活着实在浪费。这俗话说的好,老不死是为贼,老夫便是拿贼了。”归凡听了此话眉头皱的更紧了些,其想要上前呵斥那些闹事之人,却被贤宇拦了下来。
贤宇上前一步对众人拱了拱手道:“诸位请了,不知诸位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贤宇此话一出诸人却停住了喧哗,只听一人道:“吴掌柜,您这小店的生意还真是兴隆的很啊。只不过您这生意兴隆却是让我等这些做买卖的饿肚子,断了我等的生路,这也太过分了些吧。”此人说话间看向贤宇的目光中满是幸灾乐祸之色,在其看来贤宇今日是一定会被赶出城去。今日过后正城中便不会再有吴掌柜的存在,他们这些人的生意很快便会恢复寻常。其实今日前来闹事的人之中有许多并非受贤宇的排挤,这些人认为贤宇排挤了他们,贤宇什么也没做。但即便贤宇什么也没做,此刻的贤宇在他们眼中也是被打压的对象。
贤宇闻听那人之言面上笑容依然不变道:“这位掌柜的,老夫实在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老夫在此经营一家小小店铺,买的是一些底价的玉器,并未想过断谁的财路,这话说的实在是冤枉。”贤宇此话一出诸人也觉得有些不自在,正如贤宇所言,其开的不过是家小小的店铺。今日前来闹事的这些人中有不少生意比贤宇做的都大,可说十人中有九人的门面大小在贤宇的门面之上。一个大门面的店干不过一个小小的门面,这明眼人都知晓是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不过今日并非来讲理,而是来赶人的,他们来此闹事的目的是为了赶走面前之人。
那人闻听贤宇之言嘴巴张了张,但最终却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却在此时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你看起来是没排挤众家掌柜的生意,可你一个经营玉器买卖的人,怎的会吸引如此多的书生来此?你不会要告诉老夫,说你那屋子里的玉会变成书本吧。”说话间那声音的诸人走出了人群,此人正是文天佑。贤宇见了此人面上的笑容丝毫不改,甚至还更加灿烂了几分。其此刻心中颇为感叹,有些人是不会在岁月的洗礼中有任何的改变。就像这文天佑,三十余年前其指使一伙盗贼将贤宇的铺子偷了个一干二净,如今其再次领着诸人想把贤宇赶出其居住了三十多年的小城。其变了吗?没变。其依然没有良善之心。变了,其变的更加恶毒,更加不知道义为何物,变的更加无耻。如此看来岁月似乎在其身上留下一些东西,究竟是什么只有其自家心里最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