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者,或仗剑江湖逍遥自在,或身披戎装征战沙场马革裹尸。为此当不负男儿顶天立地之身,数十春秋也不虚度。与江湖侠客刀光剑影相比,看数百万军马立与天地之间整装待发,更让人热血沸腾。不说当真提剑冲杀,光是立于百万人前就无法使人淡然。
贤宇此刻便是如此,他立于一处丈许高台之上,前方则身手握长枪一脸肃然之气的逍遥皇朝兵士。这些兵士个个身披战甲。浑身上下除了一双满是杀意的眸子外,其余之处皆藏于银甲之中。猛一看去数十万兵士就如数十万铁人一般,让人有种无法撼动其分毫之感。
若说起来贤宇入修行界也有五十春秋,早已并非凡人之躯,更见惯了大场面。可如今立于数十万兵士之前其也感到了一股肃杀之意,此并非修行之人施展法术所带来的压力。而是更加单纯的古朴的压力。这种压力即便是修为高深的修行之人也无法释放出来,只因此压力是以凡人之躯自然而然的散发出的气息。并非是什么宝物法器所发出之气息,此刻这股压力可说是人之本源之气。常言道布衣之怒血溅三尺,一介布衣尚且有如此傲气,更不要说数十万铁骨铮铮的边疆兵士。即便贤宇修行之久心性越发的淡泊如水,此刻也不免有些热血沸腾。
就在场中一片肃然之际,贤宇身旁一个同样身穿银色战甲体型如牛一般,看上去像是将军模样的中年男子看了贤宇一眼后对下方那些兵士道:“逍遥儿郎们!这位便是我逍遥皇朝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乃是奉了圣上旨意来此督战,本将军相信,有太子殿下坐镇我东疆大营,此战必胜!!”说到此处,这将官又望了贤宇一眼接着道:“请太子殿下训话!”说罢此言其身形却往后退了两步,对贤宇极为恭敬的模样。贤宇见此,却是微笑上前两步。
其并未立刻开口说些什么,而是目光微动的将面前兵士略微扫了一遍。下一刻,其面上笑容消失不见,换上了更加肃然的神情。只听其朗声道:“逍遥皇朝的将士们!本宫今日来此为的不单单是督战,更要紧的是与尔等一起杀敌复国!再者,本宫望尔等记着,尔等此战并非单单为了我逍遥皇朝,也并非是为了圣上。尔等此站更是为了自家,为了尔等家中的老母妻儿。国破家何在?无论结局如何是生是死,尔等都得偿所愿了!若是胜了,国安家兴。若是败了,为国尽忠流芳千古。将士们!莫要有丝毫顾虑,奋勇杀敌去吧!!!”
贤宇话音落下,下方却更加的寂静无声。但过了片刻后,下方却突然响起震天动地的喊叫声:“保家卫国!!血染山河!!保家卫国!!血染山河……”将士们竟然异口同声的喊出了如此口号,一时间场中虚空都似乎沸腾了,除了数十万兵士的呼喊声再无其他声响。
见此情景贤宇满意的点了点头,虽未经战事,但其也深知军心极为要紧,故而才说出了如此一番慷慨激昂之言。自然,此也是其发自肺腑之言。贤宇对后方那将军点了点头,将军恭敬的微微躬了躬身子,而后便上前一步高声对下方兵士道:“太子之言儿郎们要牢牢记在心中,散了吧。”其话音落下,下方兵士便前方变后方的一转身,而后朝着前、左、右三方而去。队形可谓是仅仅有条,不见有丝毫的混乱迹象,看在贤宇眼中自然又是一阵赞赏。
待到所有兵士尽数退走,贤宇脸上的神色更沉了几分。其转身对身后那个将军道:“司徒将军,据本宫所知战事已有三日,这三日军情如何,你且在此说于本宫听听。”
那本贤宇称作司徒的将军闻听此言连忙应命道:“遵命。殿下,三日来我军与敌军共交战两次,两次虽说看起来打的势均力敌。但末将粗略估算了一番,我军死伤比敌军要少的多。从此而乱,两战下来应是我军稍占上风。”此人话语中隐隐有些自得之意。
贤宇闻言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好,司徒将军应当知晓本宫此次的来意。本宫虽说愿上阵灭敌,但却不会参与军务。这作战之法将军大可自行做主,本宫一概不问。”
那司徒将军闻言脸色肃然的单膝跪地道:“臣谨遵太子之命……”当其抬头望向前方之时,贤宇却早已不见了踪影。见此其倒也并未惊讶,关于贤宇的另一身份其也是清清楚楚。
军营正中一座看起来比其他营帐华丽些许的大帐中,东方倾舞正盘膝静坐在一张床榻之上。片刻后,其身前无人处却突然青光亮起,贤宇的身形片刻后便从青光中显出。东方倾舞却也在此时睁开了双眸,脸上泛起一丝甜美的微笑道:“怎样?相公觉得军中氛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