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自小泡子蜜罐里长到,耳边听到的都是夸奖。
虽在外强中干的驱使下,不敢在表面上与蓝玉争个高地上下,却也并非那么容易屈服的。
刚与蓝玉分别,便寻到了自己麾下兵丁。
李景隆光环甚重,那些进了军将大学堂的勋戚子弟尽管者当场毕业,但都是从百户做起的。
他这个中途退学,却在练了几次兵后,摇身一变成了指挥使,麾下也有五千六百余人。
这职位可是相当于个团长了。
而像袁朗这种优秀学员,且还有战功的,只能是给李景隆做下手。
在蓝玉那里没讨来便宜,李景隆刚一回去便召集了手下的几个指挥佥事和指挥使,鄙夷道:“蓝玉他还没战便已经畏战如虎了,纳哈出宰羊行乐,防备正是松懈之时,他却犹豫不决遣出斥候多次打探情报,等他的情报打探出来了,良机早就错失了,定回去后,我定好生与陛下参上他一本。”
李景隆抱怨的同时,还不忘说出由他们出手必能大获全胜一语双光之言。
那意思很明显,就是游说那些兵丁与他一块出战。
陈恪虽救了李文忠,但李景隆与陈恪也就勉强没有了敌意,若说与陈恪交朋友,那还是很难的。
因而对袁朗这个陈恪的朋友,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客气了。
在这个问题上,袁朗劝道:“指挥使,蓝将军遣出的斥候还有不曾回来的,那便说明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的,为保万无一失,还是得再等蓝将军命令再做行动吧,大不了到时候请战率先冲锋就是了。”
他们已是先锋了,此战回去后功劳那也是首当其冲的,完全没必要急于一时的。
李景隆与袁朗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加之袁朗又与他唱反调,李景隆对他自是不会有好感的。
“谁说要去了,我又没说要去。”李景隆没好气吐出一句,也懒得再与袁朗多言。
李景隆既都有如此表示了,袁朗自是不能再做多言了。
半夜,有一兵丁突然咋咋呼呼的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我们的人少了。”
在这兵丁的惊呼声中,宿营的众人很快便都醒了过来。
负责领兵的蓝玉,抹黑走至那兵丁跟前,问道:“少了多少?”
这里已经靠近纳哈出的地盘了,因而他们并不敢点燃火把。
今晚又是阴天,面对面都很难看清楚人脸。
那兵丁回道:“不是道,那里原本有一大片人,现在都没了。”
一大片人一下都没了?
蓝玉气的大骂一声,随之道:“各指挥使传令下去,清点人数,看看少了多少。”
指挥使数不清,由千户,由百户,由总旗,由小旗层层往上报,总归是能确定少了多少人的。
突然,有人喊道:“李指挥使不见了。”
指挥使都不见了,这可是大事。
“谁是他麾下佥事?”蓝玉道。
指挥使不见了,那自然是要寻指挥佥事说话的。
袁朗只能往前挪了几步,道:“我是。”
蓝玉也看不清人是谁,听到声音后,只道:“马上清点你部差了多少人。”
很快,袁朗点清人数,报了上来道:“少了一个千户所,另外一个指挥佥事也一并不见了。”
这种情况下,到底是什么原因已经很容易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