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出言,高季同也没什么能回应的了。</p>
片刻,直接开始转道而行,道:“江宁侯,还是那句话,我高家在桐乡还能说得上几句话,往后税收便包在了我高家身上。”</p>
在县衙的时候,高家许诺要捐出一般粮食填补赋税。</p>
现在竟敢直接承诺把赋税全部包在了他高家身上。</p>
反正说来说去,完全是把陈恪甚至是朝廷当成了冤大头。</p>
要知道,桐乡收税不畅,完全是因高家从中阻挠。</p>
最关键的是,桐乡的百姓也并非没交税,交了税,而是让高家把这些税送给了张士诚余党。</p>
昔日张士诚治理江浙之地时,可谓是已接近酒池肉林了,整日歌舞升平,可没做多少好事。</p>
对于百姓来讲,他们可没必要非得拥护张士诚的。</p>
对他们来说,他们只要吃饱饭,过上好日子,谁当皇帝,他们还真就不怎么关心。</p>
高季同出言,陈恪直接被逗笑了。</p>
“高东家所言可真所谓是奇思妙言,别以为我不知道,桐乡收税不利与高家有着莫大的关系,没了你高家,你以为朝廷就收不上税来了?”</p>
事实证明,高季同的确是这样想的。</p>
不等高季同回答,陈恪便嘿嘿一笑,问道:“你以为招供你高家给张士诚余党交税的只有那些土匪吗?桐乡那些百姓,可一直都在给吴王殿下交税,等着吴王殿下能够反攻回来,好给他们世代减免赋税。”</p>
世代减免赋税,只有交税的那些百姓才知晓。</p>
陈恪出言,高季同反问,道:“是严贵和赵根说的这些?”</p>
陈恪自到桐乡,接触的人也有限,唯一有机会说这些的,也就只有甘贵和赵根了。</p>
高家自此反正已被拿下,在没有翻身的余地。</p>
完全不怕证人身份泄露会惹祸上身。</p>
陈恪笑了笑,道:“高家的药房可真是厉害,一个因气血不足引起的小病,只需几服药就能好,高家药房竟硬生生的拖了好几年。”</p>
高家药房的治疗手法与后世不少医者的差不多。</p>
不知道本身医术是否能支撑治好了病,反正若有人去看病,首先给你用那些不痛不痒的药去。</p>
等你钱花的差不多了,再给你用能治好病的药。</p>
等喝上几副,你的病好了,你以为是喝了这么药起了效果了。</p>
其实殊不知,也就最后那几服药管用。</p>
高家用此种手段,掌控那些家中有病人的人。</p>
不管他们是何种病,反正是需要常年用药的。</p>
而他们的收入又不足以支撑常年用药的开支,高家药房能赊给他们,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的。</p>
因需高家支撑看病,也就不得不听命于高家了。</p>
“不知道你说的说的是什么,我高家药房上到医者,下到草药,那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绝对不存在任何问题的。”</p>
高季同不承认。</p>
承认与否不重要,事实摆在那里是最好的证明。</p>
陈恪也不去与高季同辩驳,又道:“还有那放贷,一般的利息是在两到三分,高家放贷出去的,普普通通的都在四分吧,有的甚至达到了五分,六分吧?”</p>
那些百姓大字都识不了几个,更不会算这个账了。</p>
高家说什么那就是什么。</p>
关键是,高家所有的放贷没有定数,完全是按照个人的偿还能力来看的。</p>
赚的多的,利息就多些。</p>
赚的少的,利息就少些。</p>
不管多少,高家从不会催债,这个月没钱下个月再还。</p>
如此宽容的政策,让那些百姓处于安乐窝中,根本就不会像高家其实是在骗他们。</p>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们若能把欠我的钱还清了,利息自是不用再还。”</p>
他们的收入若能支撑得起还钱,那他们也就不用去借了。</p>
陈恪依旧不再与高季同争辩这些无用的,只道:“他们之前是不清楚你们高家的嘴脸,等那些百姓瞧清楚你高家是什么货色后,你高家连个屁都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