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伤员都是用鸡血化的妆,若不早些解决了岂不是要露馅?</p>
县衙门口,陈恪抬手吩咐道:“先去击鼓。”</p>
咣咣咣...</p>
随着陈永六一声声的捶动,鸣冤鼓响彻整个县衙。</p>
片刻功夫后,门打开,一个衙役钻了出来,瞧见陈恪一行人,脸色难看,态度恶劣,没好气地道:“敲什么敲,一大早,催魂呢!”</p>
一个小衙役而已,陈恪也犯不着与之计较。</p>
口气温和,没有任何恼怒,开口道:“我要告状...烦劳官爷通禀知县大人...”</p>
这也不过是客气之言,这鸣冤鼓一经敲响,整个县衙都能够听得到,知县若有心受案,衙役禀告与否的真的并不重要。</p>
“等着吧...”衙役应了一声后,门被重新合上。</p>
随着重新恢复宁静,陈家明着急了,问道:“陈恪,那知县老爷若不接我们诉状,那我们该怎么办?”</p>
怎么办?怎么办?在陈家村的时候他说的还不清楚吗?</p>
他们来告状,是为了寻求知县做主的吗?</p>
这知县若有作为,他陈家祖坟如何还会三番五次的被刨?</p>
“他若不接,我们自个儿出手解决造成些什么后果,可怪不得我们了。”陈恪淡然。</p>
有了事情,你不报官却自个儿出面解决,又不是市井江湖,把朝廷律法放于何处了?</p>
可若报了官迟迟得不到处理结局时再出手,那...</p>
陈恪倒是期待这知县不出手呢。</p>
***</p>
县衙当中。</p>
鸣冤鼓一阵阵传来的时候,知县徐德辉还未起床。</p>
旁边小妾从梦中被鼓声惊醒,抱怨连连,道:“这群刁民,一大早的搅人清梦。”</p>
毕竟是京师的下辖县,皇帝眼皮子底下。</p>
徐德辉不敢怠慢,安慰了小妾一番道:“你再继续睡会吧,我去瞧瞧,皇城脚下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若被那些御史参上一本,可够喝一壶的。”</p>
老朱对待官员向来严苛,不少官员小心翼翼,深怕犯错。</p>
小妾软声细语的,却也知晓分寸,徐德辉要走,不仅帮忙拿了衣服,还帮着穿好。</p>
衣服穿好,徐德辉却并未着急出去了。</p>
“老爷,怎还不走?”小妾问道。</p>
刚才还着急忙慌的要走,衣服都穿好了,却又突然不走了,着实是挺让人诧异的。</p>
徐德辉端起茶杯,漱口之后直接咽了下去,回道:“太早出去,那群刁民会蹬鼻子上脸,晾着他们一会儿再出去...”</p>
晾着事小,就怕永远等不到人。</p>
***</p>
等了好几株香的功夫,依旧不见县衙门开启。</p>
陈永六也着急了,问道:“陈恪,我们是不是来得太早了,知县老爷怕是还没起?要不我们等会儿再来。”</p>
还能等吗?没瞧见那几个伤员脸上的血迹都快干了吗?</p>
再者说来,那鸣冤鼓也没时间限制,摆在那里随时都可敲。</p>
若嫌太早,回家卖烤红薯去。</p>
陈恪看了眼逐渐升起的太阳,道:“再等一炷香,一炷香之后若没影儿,我们就回了。”</p>
状已经告了,不受理可怪不得他了。</p>
老朱是何许人也,最把百姓视作父母的皇帝,若知晓这知县在鸣冤鼓敲响之后迟迟没动静,把父母放在大太阳底下晒着...</p>
哼,这知县能保住脑袋就不错了,乌纱帽肯定是保不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