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老板,看在咱们同乡的份上,你能不能让我去你的铺子里做事?我需要银子,我想,只要我赚了足够多的钱,文才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吧。”</p>
文韵神色恳求地看向银柳儿,眸底更有一丝近乎不理智的癫狂。</p>
银柳儿见状,心底叹息一声,当下任由着她抓着自己,只道:“今日发生的事情,你很难过,你被打,其实你很疼,是不是?”</p>
文韵还未开口,突然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终于,她再也忍不住,呜咽出声。</p>
银柳儿非但不劝,只继续道:“那我告诉你,以后的每天,你都会过这种日子,甚至是比这种还生不如死的日子。</p>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不好意思,我们的铺子里不收有自虐症的人。”</p>
话落,掰开文韵拽着自己的手,银柳儿直接离开了。</p>
但凡长了双眼睛都看的出来,那梁文才就是个无底洞,而且还是个没心肝的,她就算是把自己累死,就能换得浪子回头了吗?</p>
所以眼下银柳儿若是真的收留了她,那才是在助纣为虐呢!</p>
只希望她能自己想通,快刀斩乱麻,才是真的放过自己。</p>
银柳儿晚上回去后,但见白殊衍在银封瑾的房中,似是在给其诊治,而银封瑾面上泛着一种病态的潮红,她立刻上前:“这是怎么了?又犯病了吗?”</p>
“可能今日暑气太重,封瑾白天出门时有些中暑了,他现在已经喝了药了,好好休息下就行。”</p>
他这个热病说来也是难缠,每次发作时都会浑身滚烫,感觉要被煮熟了似的,偏偏又一滴汗不流,只觉得胸闷难忍,神智逐渐有些不清醒。</p>
自小银柳儿也带他看了不少大夫,却都无法根治,只能压制。</p>
银柳儿见他似又有些气闷,呼吸微重,当下便拿过扇子,在他床前一下一下耐心地扇着。</p>
四目相视,银封瑾被染红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不自然,声音略干哑道:“我没事,躺会就行,你们,去休息吧。”</p>
“娘这不就在休息么,现在酷暑还未过去,你怎么就提前回来了呢?要不娘明日再送你去寺里吧,在那里待着你也会好受些。”</p>
闻言,银封瑾似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变。</p>
即便他的异样稍纵即逝,却还是被银柳儿洞悉眼底。</p>
只是,他却只淡道:“不用了,等送到地方,盛夏也已经过去了,以后我会注意的。”</p>
话落,似是不想再谈,他便微微闭上了眼睛。</p>
银柳儿看着他面上的倦色,也未离开,继续默不作声地扇着。</p>
清风丝丝缕缕沁入身体,不停地驱散着银封瑾体内的燥热,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p>
一觉醒来。</p>
窗棂外尚有月光透射进来。</p>
银封瑾正想动一动身体,蓦地,突然看到,银柳儿正趴在他床边,似是睡了过去。</p>
手边还放着那把之前一直给他用来扇风的蒲扇。</p>
他怔怔的看着这一切,心底深处被尘封的某种东西似种子般,骤然破土,冒出了个尖。</p>
眼见着那蒲扇就要掉落,银封瑾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不曾想,动作有些大,本来在沉睡的银柳儿顿时动了动。</p>
见状,银封瑾又立刻收回手,躺回了原处,并闭上了眼睛。</p>
他感觉到,银柳儿醒了后,摸了摸他的手,又摸了摸他的头,似是确认了他没事之后,却再度拿起蒲扇,一下一下地扇了起来。</p>
就这么过了一会,见她似是没有停的迹象,银封瑾终是忍不住了,睁开了眼睛。</p>
“娘,你去睡吧,我已经没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