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孟海在睡觉,咱们小声说会儿话,我看你也跟我一样,不困,不想睡觉,那就说会话,不过要小声点,孟海在睡觉。”
虎子:“这个我自然知道。我告诉你一句实话,其实我觉得你这个老头挺有意思的,你虽然老,可是你没有那种倚老卖老的姿态,你就像一个大孩子,我喜欢你这种谦和可敬的样子。这次跟你们在远方山闯荡,十足地让我看了眼界,以前我不知道龙兽是什么,只影影忽忽听人说起过,我也没有见过,一度认为世界上没有龙兽。当我来到远方山,才见到那龙兽,才知道过去听的东西都是真的,自己以为不存在的东西其实是存在的。实质上我就是一个傻瓜,很多东西我都不知道,却又不懂装懂。我看到龙兽后,才汗颜,当时我还跟人争论来着,我说世界上根本没有龙兽,龙兽只在人的嘴里,只在人的描述里存在,别人问我为什么龙兽不存在,我就说我没有见过。”
白星:“这也不怪你,世界大了去了,人才能有多大呢,你没有见过的东西多着呢,你没有听过的东西多着呢,你没有穿过的东西多着呢,你没有喝过的东西多着呢,你没有吃过的东西多着呢,你没有摸过的东西多着呢,你没有亲近过的东西多着呢,不能因为你自己没有零距离接触过,你就说那种东西是不存在的。很多时候我们需要相信别人,相信别人见过自己没有见过的东西,相信别人嘴里说出来的话,相信别人是有着丰富的经验的。”
虎子:“对,你说的对,我以前就没有这样的认识,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才觉得过去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才知道自己过去是多么的孤陋寡闻。不要说龙兽,以前远方山在我的脑海中都是模糊的,我不认为世界上有什么远方山,我也曾经不认为世界上会有外星人,我认为外星人只是在人们的传说中存在,真实的世界中是没有外星人的,可当我真的见到外星人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错了,我错了,我过去的认识是错的,原来世界上是有外星人的,我不能因为自己没有见过外星人就否定外星人的存在,那种观点是武断的,我应该更客观地看问题,这样才能相对正确地对待事物。以后我就要纠正自己的这个毛病,做一个尽量正确的自己,我不能因为一些奇怪的偏见而去抹杀别人正确的对事物的看法,不能那样的。你看孟海睡那么熟,他也是够累的。他的年龄比咱俩都小,可他心里装的事情比咱俩加起来都多,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
那些吃过药的孩子,也渐渐地睡着,医生给他们吃的药,有安身的作用,他们缺觉,睡不好,可以在这里美美睡上一觉。
虎子:“他们睡着了,刚才还张牙舞爪的一群孩子,你看都睡着了,这种凉席睡上去是很舒服的,我小时候也睡过。医生给孩子们凉席睡,给咱们俩麻袋片子,不过把它铺在草地上,睡上去还是挺舒服的,我是不困,我要是困,就早睡着了。”
白星:“这些孩子会被这个医生治好的,但我还是很担心,我担心的是这些孩子以后咋呀,以后他们怎么生存,靠啥生存,远方山这么险恶,他们在这里没有人照应,是很危险的。万一有猛兽袭击他们,以他们的能力是很难对付那些猛兽的。龙兽又那么爱攻击人,要是攻击这些孩子,这些孩子就危险了。我们当然可以帮助他们,可是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虎子:“他们还是应该去一所法术学校,学习一些法术,到底是可以防身的,不说击败多少龙兽,首先可以使得自己不受侵害,你说我说的对吗?”
白星:“你说的当然对,可这乱世,哪里有一个正经的学校,很多孩子都荒了,有一些大仙、中仙、小仙愿意教孩子,可他们毕竟不是办学堂的,他们的行踪不定,教的人也有限,很多孩子处在一个得不到教育的地步,这是一个不得不重视的问题。”
虎子:“可你有什么办法呢,有人一出生,就出生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家庭,过着温柔富贵的生活,得到极为优质的教育,而有人一出生就面临生命的危险,面临战乱,面临被砍头,面临被活埋,当两个截然不同的情况出现在同一个空间,不知该称呼这个世界为美好的世界还是悲惨的世界。世界的不公平在摧残一些孩子,在远方山我们能看到活生生的例子,生命是贵重的,但在有些时候,一些人的死亡或者贫贱在有些人的眼里似乎是理所应当的,那些漠视悲惨的人,或许是幸福的,但他们的良心是不纯。这样的不公的现象,是广泛存在的。大庄园中的夜独泓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我听孟海说,夜独泓也在着力解决这个问题。”
白星:“是的。夜独泓要求在各大山与外星人斗争的庄园军人,在空闲的时间,去教那些没有学过法术的孩子,让那些孩子掌握这样的一个必要的技术,用以防身,如果不去学习一些法术,在这个世界上,是很难生存的。庄园军人做得很出色,教了不少孩子,但他们教的人毕竟是有限的,有太多孩子得不到教育的救助。”
说话间,医生的第二锅药熬好了,掀开锅盖,药香满路,药之香,香满路,满路香,蔓延向远方山的森林,延伸到山间的溪水,飘荡到孩子们的鼻端。药之香,香满远方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