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时候和刑戈的家庭环境差不多,又见刑戈对答有礼有节,容先生对刑戈的好感大增。WenXue他名为容渊,宗学里宗正最大,容渊则排第二,同时他也是文院的院长。对于刑戈读书先强身的看法,容渊不置与否,但至少放在刑戈身上是最合适的。
这孩子实在太瘦弱了,由不得人不担心。
不过,身体好总是对的。
这下罗庭有点后悔答应得太快,如果先前他不多嘴让刑戈跑步侧试,刑戈跑不下去他也有借口拒绝。现在好,多亏他一张大嘴巴,刑戈被他免试入学了。
“瘦啊,你小子怎么就这么瘦呢?”罗庭苦着脸,围着刑戈团团转,这样的学生让他怎么教?头疼!
容渊拿罗庭一点办法也没有,赶开罗庭,问起了刑戈的学识。令容渊大为吃惊的是,刑戈所学颇精,尤善地理,经典也不差,浑不似个出自偏僻山村的孩子。两人由一开始的你问我答,慢慢的居然变成了互相印证。
好不容易过了个瘾头,容渊也后悔了。这样的学生不入文院太可惜了,简直是暴敛天物,可他已经答应由刑戈选择,出口的话收不回,要不他这个院长还有什么信誉可言?
“刑戈,你不再考虑一下?”
“先生错爱。”刑戈笑道,“学生只愿身体康健,侍奉父母于左右。”
“行!”容渊捏了捏白花花的长须,“你有此孝心,我不强求。你这学生我收下了,你就在武院好好学武,文院的书籍随你几时来翻阅都行。”
且不说罗庭闻言满脸沮丧,刑戈却是舒了口长气。这下刑大方夫妇那边有交代了,而且也没违背他原本入宗学的本意。
“学生谢过先生。”刑戈起身作揖,又对罗庭笑了笑。说实话,他对这个武院老师很有好感,看罗庭愁眉苦脸也颇为有趣,总让人想要捉弄他。
罗庭无奈地重重点头:“行了行了,别看我了,我收下你还不成?”他抓了一把光头,哀叹道,“你怎么就这么瘦呢?我头疼。”
“不敢叫先生坏了规矩,练武场在何处?学生这就去跑三圈。”刑戈心情愉悦,便没再为难罗庭。
“真的要跑?”罗庭很不信任的目光在刑戈的身上来回游弋,摆手说,“算了,跑吧,走完三圈也算你过了。”见刑戈张嘴要说话,罗庭龇牙咧嘴道,“打住!所以我不喜欢你们这些读书人,说话酸溜溜的。跟我学武可以,但给我说人话。”他完全无视“不说人话”的容渊的不满。
刑戈呵呵一笑:“行,我听你的。”
“不错,这才像个朝气的年轻人!”罗庭用力拍了一下刑戈的肩膀,刑戈一时没留意,给罗庭拍得打了个趔趄。然后,罗庭再次哀叹,“我头疼。”
蛮人!刑戈暗骂一句,疼得直揉肩膀。他哪里想得到罗庭突然间出手,否则罗庭能拍得动他?纵使修为不高,刑戈的经验却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多,想要无声无息地避开罗庭那一下,刑戈至少有一百种方法。
王立新不敢见人,早躲开了,所以只剩刑戈三人往练武场走去。门外崔武和三个报名武院的学生等了老半天,终于等到侧试他们的罗庭出现,罗庭手一挥,他们当即跟了上去。
包括刑戈和崔武,今天报名的武院学生就这五人。宗学的规矩是负责侧试的老师负责教今年学生,所以刑戈他们现在归罗庭管。按罗庭的说法,加上前几天的十几个,今年的武院新生已经算多了,人数最少的那年只有三个武院新生。
武斗场占地甚广,几乎占据整个宗学的三分之一面积,地面是夯实的黄土,墙角摆了些石锁等等练力气的用具。武斗场的围墙就是宗学的围墙,另一边则是一栋大屋子,三十多个少年正嘻嘻哈哈地等着看罗庭训学生。
每年的侧试项目都是由负责教他们的老师安排的,原则上不允许出太难的题目,以免刷掉太多学生。宗学的学生够少了,文武两院加在一起也才六十多人,再赶走几个,宗学干脆关门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