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看来莲雪长公主对你说了不少,基本上就是这样,闫丫头今天用的灵咒的确没有什么不妥,关键是她施法的手势,左手拇指与食指结环,典型的魔族施术才会用的手势,而神族则是右手的中指和无名指与拇指结环,所以同样的灵咒,却是相反的效果。”龙骜伸出自己的双手,在空中形象的比划着,于是差别立显。
陈夕颜看向闫琪尔不解:“尔尔,这手势是有人教过你吗?”
闫琪尔好像刚缓过神来,依旧有点懵懵的感觉,摇摇头:“没有,当时只是下意识就做出来了,我”
龙骜打了个哈欠,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半蹲在女孩身边,揽过她的肩膀,神态再次恢复成平日不羁的模样,挑着眉毛:“丫头,不要想了,谁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过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若非要下一个定论的话,那只能说,你天赋异禀!”
“是这样吗?”闫琪尔偏头看他,眼睛再度明亮起来,第一次在看他的时候,明眸中没有带着嫌弃,心中的阴郁因他的解释散了不少,尽管这个解释带着显而易见的牵强,但是,她仍旧愿意去相信。
最后,由陈夕颜陪着她回到仪瀛宫,一路上她的手被紧紧握住,对方的掌心温暖柔软,让她一颗受了惊的小心脏暂时得以安宁。
这时,闫姑娘眼角余光突然瞥到陈夕颜皓腕间几点亮晶晶的东西,于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夕颜,你这带的是什么呀?原来没有看到过啊。”
“哦,你说这个呀。”陈夕颜抬起手腕,微微提了提袖子,露出手串的全貌,一颗颗红色剔透,均匀圆润的珠子精巧的串联在一起,样式并无什么特别,只是红珠间串杂着三颗做工很别致的念珠,在阳光下闪着璀璨的光彩,令人眼前一亮,而且若是观看的角度不同,其颜色也是瞬息万变,很是奇特。
“这个是母亲给我的,说是曾经佛界中人所赠,这三颗珠子据传大有来历,但具体是什么母亲也没说仔细,只是告诉了我它们的功用,从左至右分别是引魂,聚魂和镇魂。”陈夕颜很是耐心,指着念珠细细的解释道。
闫琪尔嘟嘴皱眉:“这是什么名字啊,听起来怪骇人的。”
“我听母亲说时,也觉得这名字怪异得很,不过母亲说这手串本就是给魂魄缺失不全之人的,不过既然赠与了她,想来也是有缘吧,现在给了我,虽然没有什么实在的用处,用来宁神也是不错的。”
闫姑娘懵懵懂懂的点了头,实在想象不出魂魄缺失不全之人是个什么样子,反正与她的生活并无关系,于是便也不再浪费脑力,摇了摇头,拉着好姐妹继续前行。
不过一段插曲,闫琪尔没有放在心上,听过了很快便忘却脑后,不过虽然不知当年赠手串者是有心还是无意,可这东西后来着实帮了她大忙,只可惜,当她带着手串坐在茅屋前,肩头落满桃花,口齿有些含混的数星星时,早已不知道陈夕颜是何人了!
距离梅英轩还有一段路程的时候陈夕颜先是停下了脚步,温柔的抚了她的肩,微笑开口:“尔尔,你进去吧,我先回去了。”
闫琪尔回头,报以同样温暖的笑意:“夕颜,都到门口了,不进去坐坐吗?”
粉衣少女淡淡摇头,抿了唇,笑意不减:“我今天有点累了,先回去歇着了。”说完,不及闫琪尔答应便转身离去,满满的逃避,所有强颜欢笑一瞬间消失无踪,温柔的眉眼间满是惆怅。
闫琪尔自己心思亦是沉重,便也不再强求,打算回宫却又踌躇了脚步,而后不由自主的转向了麟趾殿的方向。
中午的阳光很是炙热,烤得满地的青砖似乎都要冒了烟,她走在上面,只觉脚下好似有火在烧,一步一步甚为艰难。
汉白玉的阶梯今天看上去好似高了许多,走起来好累好累,门口的白衣圣侍看到女孩走近,皆露出司空见惯的神色,可蓦地发现她今日着实有些低气压,平日一直挂在唇边的笑不见了踪影,整个人看起来沉闷无比,遂暗自奇怪发生了何事。
而她完全无视那两个人的存在,站在朱漆大门前犹豫着不敢再往前迈步,忆起不久前君炀抓着她的手腕,森寒的目光,严厉的语气,便难以自持的哆嗦了下,
炀哥哥,怕是生气了吧?
尽管这事发生的突然,的确也算不上她的过错,可到底也算是毁坏了公物吧,所以君炀生气也是有道理的。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君炀无声无息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面前,望着低着头的她浅淡开口,碎玉一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