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贤来到城守府隐蔽的地牢之中,见一健朗老者背对着牢门面壁而立,阴暗的牢笼丝毫没能影响这位戎马半身的沙场老将,那直挺的脊背张显着他宁折不弯的气节。
只听老者出声道:“身为城守却不爱惜城中百姓,你不用再来了,老朽就是困死牢中也不会与你同流合污的。”
闻言端木贤不由赞叹,“啪啪啪”,轻拍手掌道:“贤久闻伍将军盛名,今日一见方知闻名不如见面,将军之心可昭日月。”
伍仲贤背影一顿,迅速转身,望向端木贤,微微蹙眉,出言讽刺道:“阁下便是假借王子之名,掀起紫乌腥风血雨的欺世之徒?”
端木贤闻言大笑道:“本王乃是先皇嫡亲血脉,先皇垂怜御赐贤王封号,何来欺世之举。”
伍仲贤哼声道:“这话可是那南宫小儿教与你的,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老夫。”
端木贤并未答话只是抽出佩剑,伍仲贤更加不屑道:“怎么老夫说话太入不了阁下的耳,还是刚好踩到了阁下的痛脚,这么快便想着杀人灭口?”
端木贤摇头,剑锋对向自己的衣袖,棉帛裂开长袖应声而落。虽然地牢光线暗淡但伍仲贤一眼便认出了那是飞豹穿云纹,紫乌皇室象征,紫乌的皇子一出生便会由神秘的白家人纹上飞豹纹身,不过每位皇子纹身中的飞豹形态各不相同,绝无造假可能。
伍仲贤对端木贤臂上的飞豹纹身能够一眼认定主要是因为先皇曾向他托孤,赐与他与小皇子身上纹身图案相同的玉佩,所以世间识得这纹身的只有四人,为小皇子纹身的白家人,先皇,小皇子本人,最后一个便是他这个托孤之人。
曾经伍仲贤一度因为自己未在宫变时赶回京城导致小皇子惨死宫闱而自责不已,没想到如今竟能见到长大成人的小皇子,一时间百感交集,声音也不住地颤抖起来道:“你真是……”
端木贤点点头,伍仲贤躬身预行跪拜之礼,端木贤忙上前扶住伍仲贤的手臂阻止他下跪,淡笑道:“父皇曾将贤托付于伍将军便是让贤视将军为仲父,将军怎可行此大礼。”
闻言伍仲贤不由热泪盈眶,为人臣者能受到如此礼遇何其有幸,他效忠现任紫乌皇只因为他姓端木,如今国君行为偏失导致国家危亡,他自当追寻先皇遗命,拥立新君还位贤王,于是郑重道:“老夫愿为王爷鞍前马后。”
城守府大厅,昭云找了把檀木椅子随意坐下,好像在自己家一般,招呼城守府的下人沏茶,心道,若是早知道这通天城守这么能贪污,她就应该多带一队人马来搬才是,也不用弄得明焰、子攘和羽丰他们亲自上阵搬箱子了。
昭云一面自责自己带的人手不够,一面闲适地喝茶,心下感叹道:这通天城守虽然为人无耻,可是品味倒是不错,从来佳茗似佳人,盛来有佳色,咽罢余芳香,君山银针虽不是她的最爱却是好茶。
明焰、子攘、羽丰三人累得气喘吁吁来到前厅看到的便是休闲自在品茗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