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略尝一口,蜜香清雅,入口绵柔,落口爽洌,回味微甜,确是极品。桃夭看着昭云道:“狐狸,我是愿赌服输,说说看你是如何说服你家老头子去见婆婆的?”
昭云玩味道:“哦?老头子果然去见婆婆了?”“可不是吗,以前这两人跟老鼠和猫似的,这回不知怎么的,你家老头子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两人在屋子里一呆就是一天,本以为会出流血事件,连谷主都惊动了,可就没想到,两人一出屋便好得像一个人似的简直是如胶似漆。”
昭云听罢大笑道:“这倒是奇事,对了,爷爷怎么说?”桃夭郁闷道:“谷主只说总算是云开月明了。”昭云笑道:“希望如此吧,花妖你回去和爷爷说一声,近日我不回小筑了,要去鬼谷住一阵,房里书案上的东西让爷爷帮我交给老头儿。”说完便飞身离开,桃夭回神道:“狐狸,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身边哪里还有那白衣的影子,只有那戏谑的声音远远传来“愿赌服输”,桃夭心想这狐狸的轻功更加精进了。
整个鬼谷处于山林包围之中,昭云提着酒坛,优哉游哉地穿过弥漫瘴气的树林,十年来这鬼谷的毒物都被她拿来当玩具折腾,毒瘴气对她而言毫无效果,加上早年为了解自己身上的蛊毒,她没少拿这片山林里的生灵做实验,就算树林里有活物见到她,怕是都会绕道而行,躲得远远的。
其实解蛊之法说难不难,便是要炼制出母蛊,以寄主之血为媒,利用母子连心的天性让母蛊引出寄主体内的子蛊。犹记当年,她将子蛊引出,看见那黑乎乎如水蛭一般的活物顺着被割开的手腕处的血液一起涌出时,没少佩服老头子扭曲的审美观,竟能制出如此挑战人视觉神经的毒物。
行至谷中走进飞瀑旁的竹屋,昭云将酒坛放在木桌上,转身打开床边的红木柜,里面一排排罗列着各式各样的酒器,青铜的、陶瓷的、玉质的、琉璃的、木质的,金漆的应有尽有,大多是老头子多年四处游历收罗而来,少部分甚至是老头子自己做的,这些东西若是摆在现代已经可以做个酒文化展览了。
昭云从中拿出一个白瓷碗,瓷质细腻如玉,将坛中酒倒入碗中,端起瓷碗轻轻一摇,酒花成三叠,漂浮于酒面之上若粒粒珍珠,久久不散,煞是好看,昭云慢慢品尝着美酒,嘴角弯弯,不知老头子那边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话说桃夭回去给古莫尘带话,古莫尘与桃夭一道,将昭云留在房中的酒壶交给穆景阳。穆景阳与白玉琴在桃花溪边谈笑风生一起追忆年少往事,古莫尘将碧玉酒壶递给穆景阳道:“云儿说愿赌服输,这个给你。”
穆景阳一见碧玉酒壶心中大喜道:“还算这丫头说话算数,哈哈……”白玉琴疑惑道:“你们赌了什么,竟然能让云儿这丫头认输?”
于是桃夭便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说与婆婆,原来昭云的书案上除了这一壶酒,还有一封给桃夭的信,写明赌局之事。白玉琴听后大怒,提起穆景阳的耳朵就破口大骂道:“好你个老不死的,打赌打到老娘头上来了。”
接着便是一双追逐的身影渐行渐远,叫骂声,求饶声阵阵,溪边空余两个摇头叹息的人,望着眼前翻到在地的酒壶和洒落一地的金黄酒液。<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