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究竟还是件好事啊,就说这进口浴缸吧,让柳珞微一掉进去就出不来了。
浴泡,空灵虚幻,如远山新雪叠加,又似潮汐涌至。皑皑白雪之上,缀着红玫瑰的花瓣,片片花瓣如一只只搁浅的小船,妖艳而张扬地泊驻在美人编织的港湾里。
轻轻的,捧起满手的泡泡,嘬起红唇,轻轻的吹气。雪白的精灵仿佛长了隐形翅膀,纷纷扬扬地向四处飞去。重新跌落下来的时候,它们变成了一抹湿痕。
柳珞微将整个身子埋在浴泡以下,任由着一股股柔柔的水流从浴缸的四面八方冲射出来,喷射在身体的各个部位,引起肌肤阵阵的颤栗与痉挛。
她眯着眼,摊手摊脚地躺着,浴液的清香萦绕在四周,一盏琉璃壁灯流泻出一缕淡淡的迷离。
好舒服,潺潺的水流,就似一只只小手,抚得全身上下既痒又舒坦。
放在浴袍口袋里的mp4,正静静地播放着凤凰传奇的荷塘月色:
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
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
弹一首小荷淡淡的香
美丽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萤火虫点亮夜的星光
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
推开那扇心窗远远地望
谁采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
……
音调很悠扬,略带着一丝的忧伤与怀念。
柳珞微觉得自已成了一朵随风飘游的荷萍。从前的岁月已成了缓缓流淌的水流,它承载着往后的日子,带着这朵无所依的萍荷,流向何处,何处是归宿?
迷迷朦朦地想着,想着,柳珞微在水中央,在水滴声中,渐渐地睡着了。
浴室外,站着如木桩一样的佣妇。这个佣妇大约三十五、六岁那样,个子中等,穿着一件不合身的花袄,面目表情呆滞、木讷,一头参差不齐的短发,发质又粗又梗直,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刺猬立在她的头上。
司徒家从上到下全叫她哑嫂。因为她嫁过人,因为她是个哑女。
柳珞微昨天刚进司徒家的门,今天,哑嫂便被女主人林湘如派给少奶奶当贴身女佣了。
柳珞微舒爽地在水中睡着了,而楼下,却不安生.
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