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名不虚传,长着一张巧言令色的嘴,不愧是中文专业的高才生!”喜气洋溢的大床上,突然响起了慢腾腾的说话声。
睡意朦胧的柳珞微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心里有些乐了,好,司徒骅醒来得真及时。她将手中的枕头往沙发上一扔,站了起来,说:“现在我没时间跟你讨论嘴的问题,而是要跟你切磋一下今晚睡觉的这个大问题。”
“睡觉?有什么好切磋的?你不是正要在沙发上睡了吗?”司徒骅的神情有些慵懒,冷凝的脸上因宿醉而显得有几分温情。晕红的脸颊,精光闪烁的双眼,润泽的唇,在流彩的灯下多增了几分性感。
柳珞微双臂紧紧地抱住睡袍的两边。尽管春光依旧掩在深处,可她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毕竟,她是第一次在男人的面前穿着显得有些暧昧意味的睡袍……“凭什么我要睡沙发?协议里有规定吗?你是男生,该你睡沙发。一个堂堂的集团公司总裁,不会连这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吧?”
司徒骅坐了起来,侧身从床头柜上的一个金闪闪的匣子里摁出一支烟来,邪魅地噙在嘴角,说:“我没说让你睡沙发啊?来吧,上床。”
柳珞微小脸飞红,恼怒地说:“你下来,我才能上床。”
司徒骅好似没听见柳珞微的话一般,动作优雅地点着了香烟,正要含进嘴里,柳珞微上前一把夺过,狠狠地掐灭在水晶烟灰缸里:“你想慢性自杀,没人拦着,可以尽管上外头抽去。但你没有权利谋害我……在卧室内不准吸烟!这条,马上给我加进条款里去!”
司徒骅没想到柳珞微会有这一手,顿时有些不悦,皱着眉,提高声调说:“这是我的家,我爱在哪抽就在哪抽,任何人都管不着!”说着,挑战似地看了柳珞微一眼,顺手又拿过了一支香烟。
柳珞微眼快手快,抢前就把打火机紧攥在手心里,冷笑道:“按照字面理解,结婚了,我就成了这间屋子的另一个主人。所以,你从此后不可以说这个家是你的之类的话,否则,算你毁约!”
司徒骅将手中的烟捏得稀烂,死劲地摁进烟灰缸里,他真的有点后悔结婚了,确切地说,后悔跟柳珞微结婚!
柳珞微很漂亮,这已经是得到确认的事情。柳珞微于异性方面很冷淡,司徒骅业已感觉出来了。柳珞微很有个性,司徒骅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领教过。可是,柳珞微的足可以当外交官的口才与敏捷的思维,这让司徒骅有些瞠目结舌。
这样的女孩,自已在她的面前显然是不太可能沾到什么便宜。
当时,介绍人曾介绍过,说柳珞微平时不爱说话,可一旦说起话来,不是让人家气得七窍流血就是让人笑得肚子抽筋。这话在司徒骅听来,觉得无外乎是介绍人想给对方镀一层金罢了。一个小家碧玉,能有多大的能耐?
可是,这种想法在最短的时间内被打破了,他不得不承认,介绍人没有夸大其辞,司徒骅亲耳听到柳珞微将强势的母亲说得无言以对。
嗬嗬,司徒骅是被她们吵醒的,见妈妈和柳珞微一路进来,他很是诧异,正想说话,却听柳珞微开始与母亲唇枪舌剑起来.
对母亲,司徒骅的心里同样隐有一丝埋怨与痛恨,所以,当妈妈被柳珞微说得哑口无言的时候,司徒骅竟然会感到莫名的痛快.
这小丫头,还真不能小觑!
但是,一开始不能让这个小丫头的气焰如此高涨,若放任她发展,以后将没有自已说话的余地了。
“柳珞微,我觉得有必要重申一下我的条件,”司徒骅斜倚在床上,趁柳珞微不注意,他又敏捷地按出一颗烟来,只是拿在手上把玩着,不时地放到鼻翼下嗅着,一付懒散的神情。
柳珞微可没有这个闲心跟他捉膝夜谈,她横眉竖眼地站在床前,疲惫之色溢满她的眉宇之间,寸步不让:“对不起,我要睡觉!假如你想谈什么鬼条件的话,那也要等我睡饱了再说。”
司徒骅迟疑了一会,眯着眼盯在柳珞微冰冷的脸上,似乎在探究柳珞微究竟有几分睡意。突然,他跳下了床,赤着脚走了出去。
这下柳珞微开心了。哈哈,这个登徒子还算有几分怜香惜玉的胸襟,照目前看,还不能把他归类到头上流脓脚下生疮的坏人之列。
三步两步地跳上床,躺下睡好。柳珞微又一下爬了起来,从沙发上扯过红缎锦被。司徒骅睡过的被窝,有股浓浓的酒臭味,还有一股很陌生的味道,令人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