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母妃。曼姑娘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儿臣从南齐回来，路上遇刺，是曼姑娘不顾性命救了儿臣一命。”他把我们早就准备好的台词背给主母听。也是在背给在座的公卿大臣听。今天来的人不少，满满一大屋子，应该是京都有地位的都来了。
“那孤要好好谢谢曼姑娘。来人啊，赐酒一杯吧。”主母大为感动。我觉得她做戏很在行，我跟贾杜康回京都的事情，听说京都大街小巷都知道了，她不可能不知道。可是还是做出大为感动的样子。
一个内官用一个托盘托一杯酒给我。那杯子有点夸张，足足有我们家吃饭的碗那么大。满满一杯白酒，我想这杯酒下肚，我今天就可以不用走着回去了。
是接过来一口喝下然后再把杯子放回那个内官托盘里，还是拿起来放在桌上慢慢饮呢？我一时拿不定主意。陈谓没有想到这层，没有交代，我就坐蜡了。有刚刚的前车之鉴，自以为的结果是可能会闹笑话。
我手伸到半空，犹豫不决。与其装懂，还不如求问。那只能显示自己的无知。无知却不自知，才是最可笑的。我轻轻站起来：“主母，曼陀愚钝。这酒我是应该一口气喝下呢还是放在桌上慢慢饮呢？”
整个大殿哄堂大笑。主母也压抑不住地哈哈大笑。我才注意到她眼角也有重重的鱼尾纹，毕竟美人迟暮了。只是，有什么好笑的？你们一生下来就会穿衣吃饭么？虽然都是生存的基本事件。咱不是初来乍道么？
贾杜康脸上挂不住，低声诅咒我丢了他的人。
“曼姑娘可以放在桌上慢慢饮。”那个内官也满面含笑，向我道。我接过那个杯酒，坐了下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开始应该有点娱乐节目了。主母常年开这种宴会，自然知道规矩。她轻轻开口：“我们是不是应该来点什么，助助酒兴？这样光坐着吃喝，有什么趣儿？”
“母妃，各位大臣和各位哥哥都带了女眷来，不如还像以前一样，让他们带着各自的女警，表演一个节目，作为母妃的生辰礼？”坐在我们斜对面的一个女孩子提议道。
她大概十三四岁，身量尚小，穿着宽大的朝服，把整个人显得更加娇弱。肌肤胜雪，手软如绵，一张可爱的圆圆的娃娃脸，有点婴儿肥，眼睛像葡萄一样乌湿湿的。
听陈谓和竹妃都说过，贾杜康这身主有一个胞妹，叫做蔚镜，十三岁，活泼可爱。主母中年得此女，钟爱得像稀世珍宝一样，含着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摔。蔚镜公主从小就聪明伶俐，五岁就能弹一手好琴。在众多儿女中，国主最爱的就是这个公主了。
“嗯，这个好，雅俗共赏。各位没有反对的吧？”主母含笑地赞许蔚镜，又向各位大臣问道。真是废话，公主提议的，主母首肯的，谁吃饱了撑着去反对？
“母妃，儿臣反对！”坐在我们正对面的一个白衣男子站了起来。我一惊，真有吃饱了撑着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