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尘杀到现在,手下亡魂不几何,甚至他杀得都有些麻木了,之只抬剑挥剑。身边似有黑气环绕,眸子间,也少了几分明,反而是多了些嗜血。
身后有一道脚声传来,季尘双目似是魔怔,抬手向后斩落。
“尘哥!”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长剑止住。
季尘微微静了静灵台,目见复了些明,这发现,身后那人竟是龙凤。
“尘哥,你不能这么杀下去了!会入魔的!”龙凤看着离自己头顶不过三尺的青金长剑,缩着脑袋。见季尘目间情色闪过,这连忙松了口气,急切道。
可看着季尘周围一眼,又有些局促,面上有些骇然。
战争最容易把人逼疯,尤其是这种连天大战。往往在杀人间,自己入了魔道,变得性情暴戾,嗜杀可怖。
龙凤毕竟出身军旅,也曾见过这种情况,一场战争,往往会有发狂者伤了身边战友。所以他在看到季尘杀入到麻木之后,赶忙过来醒季尘。
而季尘见是龙凤,勉一笑道。“这城,怕是守不住了!”
不错,这贺青城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而这一切不能说季尘所有错,他自问问心无愧。可是,这一战毕竟是他引出来的,虽说下达命令的不是他,可他依旧颇为内疚。
“尘哥,大家已经开始商议如何脱困了,现在来询问你的意见。”龙凤一边替季尘理掉周围极士兵,一边焦急道。
季尘微微定了定心神,开始微微索。
少顷,他抬头目露奇道。“守一个时辰,等天色暗下,便见分晓!”
龙凤没有而是点点头快离去。
季尘此刻恢复了明,这发现自己周围三丈内,竟然横列了不多少尸体,大多都是一剑毙命,也有剑拦腰截断的。因而肢体夹杂在刀兵血潭间,犹如人间地狱。
季尘苦涩一笑,难怪龙凤仓皇而逃,自己竟然一时不查,心神失守,陷入杀欲之中。
“看来日后得多多留意了!”
环顾一圈,季尘看到了彭、庆两将军,可惜的是,此刻二人都缠住,分身乏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城门破。
之前喊话的那极大将,此刻纠缠着彭将军。一把凤翅镏金镋,在手中裂风斩叶,道道风痕划过长几乎肉眼可观。
一寸长一寸!哪怕是彭将军也近不得身。
不过彭将军也非易与之辈,手中一柄宽刃长剑,其上满是锻的痕迹,当然这并非说这剑劣等。
反而相反,此剑乃圣上所赐,念其镇一方宁有功,因此找来一块天外陨铁,经大夏最有的铁匠锻三年而成。因其质地太过坚韧,难以锻出华型,所以略显古朴粗糙。
可在彭将军手上,其锋锐难当,犹有龙虎之力,开合之间那凤翅镏金镋火星闪耀,那鎏金枪杆,劈的犬牙错,满是豁口。
这柄古朴长剑,在彭将军手里,似是了一般,伸则如蛟龙出,则似灵猴首,近身之下,那极大将都是连连后退,压了一头。
一寸短一寸险!天下兵,唯剑是道!
至于那庆将军,此刻好几裨将缠住,进退不得,无力其他。
城门下早已岌岌可危,朱红城门不堪重负几欲倾倒。终于,那木门还是在天色已暗时轰声倒塌,那八十多万联军犹如蝗虫涌来,早已疲软的大军又是一阵冲杀,战歌起,厮杀声沸腾。
“看来之前布局要乱了!”季尘有些不忍的看着已悄悄隐没在夜色中的贺青城,房屋依稀间还可看见,只是现如,在大战将起时,能逃的都已远行。
可能动弹的,皆是家里有些积蓄的,家里无银无粮的,只能在这夜色里暗自祈祷。
然,如季尘所,当天色暗下时,见了分晓,一道犹如虎喝的声音自城中响起。
“弃城!逃入山!”
季尘听见这道声音,听得出来是彭将军的,可他还是深深的闭上了眼,有些愧疚。
虽然他道,现如这是最好的选择,可一但弃城,城中姓性命皆不由己定,烧杀抢掠必不可少!
可是,彭将军弃城也是无可厚非。他们为兵者,一但死死牵制在了城中,那就是困兽!
虽说困兽犹斗,可终归难逃一死!唯有逃到山中,有东山起的机会。一来可以四散到深山恶中,凭借多年镇守在此,游击起来,他们这群人可以牵制几倍于自己的敌人。
二来,他们就算为了城中滞留的姓,也要逃得一命,并非贪生怕死,而是只有他们了下来,极联军会投鼠忌,不敢屠戮姓。
随着城门破,看着大势已去的大夏守军,季尘长叹“非战之罪啊!”
季尘找到了正跟在已经摆脱了极大将的彭将军身后,准备奋力突围的龙凤几人,伸手拦住了他们。
“尘哥,一起突围啊!不然都得埋在这!”龙凤一脸焦急,满脸疲态,拿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其他几人也都好不到哪去,能撑到现在也都是靠得毅力。
不过,哪怕如此,他面上同时还有掩不住的晦气。他们来这虽说不是镀金来的,可是这送命的行谁谁来?
都说大夏无敌千年,怎么他们这一来,就刚好摊上了境诸国联袂而来?!
“跟我突围!”季尘说过这句话后,没有多皆是,转道向另一处杀去。
龙凤是二话没说,跟了上去,叶心婉和剑十三也只是稍稍迟疑,便一同跟了过去。。
唯有田伯寺和上官祈君有些犹豫,不过看见几人有些走远,头看了眼几乎已经突围出去的彭将军,也跟了上去。
季尘没有第一时间突围而去,反而是朝着城内冲杀而去。此刻街道上,也多是硝烟,两方士卒随处可见。当季尘来到自己的住处,看见依旧在房中榻上,闭目盘坐的洛仟纭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