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到底也没有带任何见面礼到客栈,他只是临走的时候将面无人色的上官瑾随手敲晕了。随后便领着云碧,走进了罗箫他们暂住的客栈。
隔着老远就见罗箫一个劲儿的笑着朝他们招手,待他走近时,没有瞧见他所要的礼物,笑容立刻就垮了:“不是说了要见面礼吗?曲笙,我难得跟你开口要礼物呢,居然这么不仗义——”
“你仗义?你仗义会将你自己的烂摊子丢给曲笙么?”云碧不干了,俏生生的小脸净是不满与自指责,她站在曲笙身前,以保护者的姿态叉腰道。
“哟——”罗箫微一愣,与止不住偷笑的琅玉相视一笑:“曲笙,你好福气嘛,居然有人为你出头哦!”
巾曲笙略显粗鄙的脸庞涨得通红,伸了指头戳戳仍旧很不平的云碧,示意她少说一句。云碧却转过脸来一瞪:“干嘛?他能做我为什么不能说?”
曲笙乖乖的住了手,安静站在她身后。
堂堂七尺男儿,竟被这样一个不及他肩膀高度的小女子一个眼神便收拾的服服帖帖,琅玉忍不住笑出声来:“云碧,你真威风!”
勹从前的云碧,给她的认知就是沈含玉身后一名安静乖巧的小婢女,忠诚,听话,乖顺的近乎怯懦,总默默地做着她分内的事情……从没想过,她也可以这样强悍!
是不是面对爱情,面对自己所爱的人,再怎样平凡或者胆小的人,都会爆发出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潜力来?因为想要保护对方的心意是那样坚定?就如沈含玉?就如司承傲?或者也如眼前的云碧?
那么她呢?除了接受,除了站在罗箫身后,她为罗箫做过什么?她甚至连自己的心意都不太敢去确定,她惶恐,他给她坚定的力量,她仍是觉得不够,觉得不安……罗箫呢?
什么都不能给他的自己,让他累吗?什么都依靠他的自己,他会觉得是负担吗?
她望着罗箫,忽然间觉得那样惭愧,小手不自禁的握住他搁在桌上的大手,换来了他的注目与关切的询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脸色这么难看……”
“罗箫……”她深深的望住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以为她身体又不舒服了,他急的站起身来,也将她扶了起来:“我们立刻回房,我去找大夫来……”
“我没有不舒服!我只想问你——”她忙抱住他的手臂,不让紧张的他扶她上楼。
听闻她并不是身体有恙,罗箫放下心来,重又扶着她落座:“你想问我什么?”
表情这么凝重,还好似惭愧一般的看着他!干嘛?做错事了?可她不是一直跟他在一块儿吗?哪有机会做错事情?
“你……觉得辛苦吗?”她几番斟酌,终于还是直白的问了出来,心中很是忐忑,连带着将唇咬的死紧,因为咬的用力,下唇处很快便布上了细密的牙印。见罗箫似不解的模样,她又紧声问道:“跟我在一起,你觉得辛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