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楚宴修微皱着眉头,一副思考状,说道,“咱们如果滴一滴在水里,搅匀之后应该能当酒喝,而且还是烈酒。”</p>
“你觉得……应该……能?”</p>
“对,理论上应当如此,其实我也好奇很久了,一直没试过。今日高兴,便与秦兄一试。”</p>
“你特么……”</p>
秦源登时黑脸,差点就要掀锅了。</p>
神经病啊,做假酒就算了,还特么用毒药做假酒?</p>
还有,什么叫今日高兴与自己一试,整得挺客气啊?拎两条破鱼你特么这是来拜访的,还是来祭拜的?</p>
秦源赶紧起身,一把将楚宴修的瓷瓶夺了过来,然后说道,“你冷静下,咱再不羁也不能这么作……酒我去买,好吧?”</p>
说着立马起身,往门外走去。</p>
楚宴修在秦源身后大喊,“秦兄,我有解药怕什么?哎,那你倒是把东西还我啊。”</p>
秦源理都没理,直接把瓶子揣进了自己的怀里。</p>
这东西简直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良药,可得揣好了。</p>
对了,跟那小药丸一起用,会不会效果更佳?</p>
秦源很快就买来了酒,此时楚宴修已经自顾自吃上了,一边吃一边又往兜里掏药粉,唰唰唰地往上面撒。</p>
秦源用日了狗的眼神看着锅里的鱼,然后果断决定不吃了。</p>
于是楚宴修一人把一锅鱼给造了。</p>
吃完,抹了抹嘴,他终于说道,“对了,我找你好像有事啊?什么事来着?”</p>
秦源黑脸,“你再想想,是不是要把我毒死的事?”</p>
“不是不是,我想起来了……”楚宴修拍了拍脑袋,说道,“我是来带你去看场好戏的。”</p>
“什么好戏?”</p>
“今晚宫里要起火,咱们去看看哪处要遭殃,有没有兴趣?”</p>
秦源不由眉头一皱,心想有人想纵火?</p>
这个时候纵火,倒是很有看头。</p>
凭直觉,秦源觉得这很可能跟景王案有关。</p>
只是这货看着很不靠谱的样子,秦源有点担心被他给卖了。</p>
于是说道,“不去,放火有什么好看的。”</p>
楚宴修眯眼看着秦源,“当真不去?”</p>
“当然不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家睡觉多好?”</p>
楚宴修呵呵一笑,站起身来,“秦兄无趣地很。也罢,你不去我去。”</p>
说完,便拍了拍屁股,起身出门,很快就融入在夜色之中。</p>
秦源让阿大和阿三变身夜色,悄悄地跟在楚宴修后面。</p>
楚宴修出了乾西宫,上了庄静大道,先回到内廷卫药房呆了会儿,随后又出了来,此时怀里鼓鼓的,只知道装了什么。</p>
出来后,他不紧不慢地往北走,到了琪琪大道,又开始往东走。</p>
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尚宫司附近,随后就从怀里掏出一只黑猫,喂它吃了点东西后,他就把猫放地上了。</p>
黑猫应该是他的一个侦察手段,于是秦源又让阿三跟住黑猫,让阿大继续跟楚宴修。</p>
楚宴修放下黑猫后,不紧不慢地往回走,好像是想回家?</p>
而黑猫则跑到了尚宫司对面的一块石头后面,蜷缩起身子,静静地看着尚宫司的大门。</p>
楚宴修来到了尚宫司附近的一个赌坊,在那里开始赌钱。</p>
很豪气,一下注就是五十两。</p>
连输五把,终于嘴里开始骂骂咧咧:“这牌有毒,这位子有毒。”</p>
又输三把,他习惯性地往怀里掏东西。</p>
好在掏出来的不是毒药,是银票。</p>
就这样,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一辆倒夜香的推车来到了尚宫司门口,有人提了一个很重的木桶出来,放进了收集夜香的大木桶里。</p>
此时楚宴修也迎来了他的关键一战——在输了大约五百两银子之后,他现在还剩下最后一钱的筹码,并且已经梭哈了。</p>
从整个局势看,这把的输赢可能关系到他明天有没有早饭吃。</p>
楚宴修眉头紧皱,在很用力地摸牌,把牌摸得“哒哒”作响,恨不得把上面的点给抹平。</p>
终于,在庄家不耐烦的眼神中,他浑身一哆嗦,然后露出了索然无味的表情。</p>
最后一钱还是输了。</p>
他愤愤然地出了赌坊。</p>
秦源有点担心,他明天还会拎着两条鱼,来自己这蹭吃蹭喝。</p>
那黑猫一直不动声色地跟着那辆夜香车,楚宴修也不紧不慢地往夜香车的方向走去。</p>
不多久,夜香车停在了尚衣司的围墙外。</p>
那个倒夜香的太监,从夜香桶里拎出那个木桶,四处观察了一下后,敏捷地跳进了尚衣司的围墙。</p>
此时,楚宴修已悄无声息地赶到了夜香车边,脸上已戴了个铜皮面具。</p>
正要跟着跳入围墙,却只听黑暗中有人冷笑一声。</p>
“呵呵,阁下可是药家弟子?久等了!”</p>
不得不说,楚宴修今晚的运气不是太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