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解答了她:“左边那个啊,叫潇潇的……哦,刘潇潇,前一阵子她来学校找任学长,我见过一次。”
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敏感的痛。她半晌没回过神来是怎么一回事。却觉得很疼很疼,每一根神经都在抽搐。她终于明白了是哪里不对劲,却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现在再看刘潇潇与任晓风之间的交谈,只觉得郎才女貌,十分相配,她的美艳,他的清俊……原来两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足够一些人残缺了以后圆满,或是圆满了后残缺。
那她坐在这里算什么呢?为什么要让她过来。
咖她愈加不安,只觉得疼,也许是胃里在痉挛,也许是胸口在窒闷,多待一秒都是煎熬。她仰面喝掉一整杯的长岛冰茶,终于开口说出声来:“对不起……”
“呃?”刘潇潇正与任晓风说话,并未听清。
“对不起我真得走了。我有点不舒服。”平凡倏地站起来,再一次吸引了任晓风的目光。
聆他的眸子幽深,带着探询,似乎要望入她灵魂深处。她避开他的眼光,伸手去抓包包,却正好又被那凸起的一块硌到手心。
快走……再不走,一定会哭出来……
她急得发慌,刘潇潇却拉住她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陪你去看医生?”
“不用,我回家躺一会就好。”
她急切的转身,还没走出去,就忽然忍不住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刘潇潇只当平凡是急于脱身,没想到是真的病了,赶紧拖着任晓风一起赶上来,扶着她出了酒吧。
摆脱了迷离的灯光和酒精的气息,平凡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许多。便立刻注意到架着她胳膊的那只有力的大手。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仿佛能感受到从他手心传来的热量,那样熟悉,那样眷恋。
仍是那午夜梦回的声音,在耳畔低低响起:“你一个人行吗?让潇潇送你回去吧。”
那杯长岛冰茶的后劲似乎上来了,她竟然觉得他是在喊她,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凡凡”,“凡凡”,喊得她的世界落英缤纷。却忽然醒悟,他叫的人不是她,他再也不会那样叫她了,因为是她亲手推开了他……
她想自己一定狼狈透了,胃里一个劲的翻涌,想吐又吐不出来。她频频的摆手:“不用不用,我打个电话叫司机来接我。”
刘潇潇还不放心:“那我和晓风在这陪你等一会好了。我一定要看着你安全上车才能放心。”
“盛意”难却。
平凡只得夹在两人中间,听他们间或的聊天。
听者无意,说者有心。
看到平凡微微入神的侧脸,刘潇潇心里那抹不明所以的恨意便放大起来。并不是因为任晓风,也不是因为她那潜藏不住的悲伤,究竟是什么,她也说不清。从很早以前便存在,嫉妒犹如午夜疯长的藤蔓,狠狠将她纠缠。
“晓风,今晚不用送我了。”刘潇潇抿了抿笑,声音轻柔,“你和学生会的人大约还要喝几杯,平凡不在,我也没兴致了。”
“那些人,几时一起都无所谓。”任晓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