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自己摔得这么厉害,为什么感觉最疼的不是背和屁股,反而是额头呢?
想起方才那一闪而过的瑰丽光华,少女不由伸手抚上了还是一阵灼伤剧痛的眉心,眉不由轻轻一蹙,指下的肌肤细腻柔滑,没有丝毫的凹凸起伏,更不用说是伤疤了。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想错了,不是那道光的缘故?
手不住地抚着眉心,虽然摸起来没有什么异常,但隐约中,少女却能感觉到那里似乎多了个什么东西,可是,眼下——
阿莲回过神来,小脸一垮,灵动的眸子里蓄着盈盈的泪,一脸委屈和后怕地瞪着不远处的紫袍男子。
那种欲言又止的样子,却远比任何的言语控诉来得更有效些。
当即,那围观的百姓里,便走出了几个看着十分壮实的男子:“喂,我说你赶紧把东西还给人家,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这有意思吗?”
“那你们几个打算以多胜少,觉得很有意思吗?”赵毓暄的眉微微一皱,冷笑地讽刺道,“小心英雄没当成,反而失了面子,成了狗熊。”
那几个男子被这么一激,当下就涨红了脸,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朝着那男子伸出钵大的拳头。
看着几个拳头上上下下地朝自己招呼过来,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袖子轻轻一扬,先前开口的那名男子便狠狠地摔了出去,砰的一声,就落到了那个少女的眼前。
这边身影刚到,那边又听到“砰砰”的声音,先前那几个出手的,便无一例外地往这个方向飞来,齐刷刷地在少女的眼前一字排开。
看了看那几个躺在地上满脸痛苦地呻吟,再看看那个淡淡笑着的紫袍男子,众人张大了嘴,呆呆地杵在了那里。
混不在意自己给众人带来的震慑,那双幽深而邪魅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扫向同样傻在那里的少女身上,这一眼,却是一愣。
那散漫惫懒的眼神早已被一片凝重惊疑所取代,死死地盯着少女的眉心,那三片似梅而非梅、似桃而非桃的玫红色花瓣,沉声道:“你脑袋上的湄心印是打哪儿来的?”
“湄心印?是这个吗?”阿莲犹疑地伸手摸了摸还有些灼热感的眉心,惊讶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看到少女不曾作伪的疑惑和茫然,他自嘲地笑了笑,这么一个小平民,怎么会跟他们扯上关系呢?
只是,突然看到这个湄心印,让他的心里多了几分不快和烦躁,也不再搭理什么,转身便往外走去。
那一边,阿莲愣愣地看着他转身离开,又低头看了看被他打飞的几个大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大声地朝那紫色背影喊道:“喂,伤了人就要这么一走了之啊?”
“既然要动手,就应该有被打的准备。”赵毓暄有些不耐地回过身,轻蔑地看着眼低声哀嚎的众人,“刚才还趾高气扬的,怎么这会儿喊成这样子,都不想再充英雄了吗?”
听着他毫不留情的嘲讽,阿莲不由握紧了拳,鄙夷地瞟了眼紫袍男子,冷笑道:“你犯得着整出这么多事情来么?不过是要抢我的黄精罢了,不用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来,让人看着恶心!”
说着,眼神略微扫了扫被搁到黑衣侍从地方的黄精,眼里闪过一丝极为明显的头疼,却是咬着唇,扬着下巴,瞟了眼那毒舌的紫袍男,“我家虽然没有钱,但与人为善的道理也还是知道的,你也不用再继续伤害无辜了,那黄精,就算是本姑娘赏你的。”
说着,便一把撑住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朝那几个受伤的男子走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