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天让自己死了,如今又让自己活了。如此死去活来一番,如果为了这些有眼无珠的雄性动物而抑郁的话,实在是太浪费上天的美意了。
贺父又自说自话一番,云儿也端来了药。却仍不见病人醒来,两人都焦急万分,又深感无奈。
乔姿在他人期盼的注视中悠悠醒来,却不敢胡乱开口。她动了动手指,皱了皱眉头,张了张干涩的小嘴。只是如此简单的暗示,旁边的人就看懂了。
云儿见小姐醒了,连忙欣喜的上前搀扶她起身喝药。为了生存大计,乔姿硬是拧着眉头,忍着刺鼻难咽的味道,将药喝了下去。然后又虚弱的躺回了床上,她喝药的时候,暗自打量一眼贺父,他应该是自己这个身体的父亲。
只一眼,乔姿就可以看出此人,虽是慈父,又是权臣。现下虽只穿家居常服,仍是无法掩盖本尊的威严和睿智。这是只有长期身处权力中心的人,才会散发出的气场。再细看贺父,大概也就四十上下,身姿伟岸,相貌堂堂。呵,好一个当官的好相貌。
想到这里,乔姿也就觉得有那么点安心了。当她知道自己的处境后,第一个念头,其实就是看看自己长成啥样了,千万别给她整个无颜貌,她弱小的心灵,会因受不了打击,而自我了结的。看到,这身子的老爹的长相,按照遗传概率,就算自己和老爹长得不像,也不至于丑到哪里去的。
贺父看到女儿喝过药之后,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心疼万分。遂吩咐道;“好生照顾小姐,按时送药不得有误。”
“是。老爷!”云儿俯首应道。
“绮岚,为父知道你现在身体不适,你也不必有其他的顾虑,好生休养即可。”贺父慈爱的对着爱女说道。
乔姿虚弱的点头回应,却仍旧没有开口。她现在只希望,贺父赶紧闪人,她好休息了。什么伤口在肩上的鬼话,明明疼痛是从心口延绵到肩头。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是心口受伤中剑,然后对方看见杀错了人,心里极度扭曲不平衡,于是抽剑的时候,故意斜上挑去,留下长长一条皮开肉绽的沟。
难怪太后那个老巫婆说,如果她实在没人要,就负责她的下半生。这么严重的伤,乔姿不用细看,就可以估算出,伤口结痂后的狰狞。恐怕别说行周公之礼了,以后就连吊带装都穿不了了吧!还好,这里没有吊带装!哎!
不用奇怪,乔姿为什么会说尚未谋面的太后为老巫婆,这都是电视看多了的后遗症,那些宫廷戏里,大多数的太后,都是宫斗的佼佼者,心理极度扭曲的重症患者,以及人格分裂的疑似患者。
所以,乔姿这样称呼并没有诬陷人家的意思,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贺父走了,房间只留下了云儿。乔姿只轻飘飘地瞄了一眼,就没有什么兴趣打量了。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稚气未脱,纯得就像杯白开水。她都不知道,原来大户人家女儿的贴身婢女,都是这样清纯可人兼幼小的。要想从这丫头口中套话,对乔姿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但她现在实在是虚弱得不行了,根本没有力气进行这种脑力劳动。她闭上了眼睛,骂骂老天无耻又狗血的行为。死了就死了呗!人故有一死,她乔姿从来不惧不畏。
自从将心理学博士的文凭拿到手之后,她就明白了人生的真谛是什么,那就是人的一生,其实就是步入死亡的一生,与其庸庸碌碌度过漫长无为的人生,不如随心所欲,轰轰烈烈的干上一番作为。
于是乎,她乔姿短短的人生岁月里,就开始了如何让死亡来的更绚烂美丽而努力的研究,并且,将自己的研究成果,公开发表在各大周刊上,署名为迷恋死亡。
顿时,社会各个阶层引起强烈反响。指着她脊梁大骂误人子弟者有之,敬仰她的才学奉若神明者有之,更有甚者,佛学道家邀请她入道,皆称她为有缘人,要度她成仙成佛。
而她乔姿,只是轻轻地一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闪人!
笑话!出家?她正值人生中最青春貌美的年华,还没有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恋,还没有尝试婚姻生活,也没有体验过围城里外红杏的芬芳,更没有试过孕育生命伟大。就想让她斩断尘缘出家?果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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