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间
灰暗的空间,冰冷的气息,工作人员将他们带到盛有她的尸体的灵柜前,为他们拉开灵柜后,默默地转身离开。
小辰曦圈着肖濬曜的脖颈,认真地看着他,似在鼓励他勇敢地向前走去。
肖濬曜对他微笑点头,拥紧他小小的身子,勇敢地迈出了脚步,只是,他的双腿依旧有些战战栗栗。
他们站在灵柜边上,看着她破碎的容颜,心中一阵欷歔。她的尸体因有福尔马林的作用,而还没散发出异味,只是,残破得叫人怜惜,让人不舍……
突然,小辰曦指着那具尸体的耳朵,看向肖濬曜,疑惑地问道:“爹地,妈咪的耳朵上有洞吗?”
“恩?”肖濬曜尚未从悲痛的状态中缓和过来,条件反射性问道。
小曦详细地解释道:“我记得萱妈咪的耳朵上才有洞,妈咪的耳朵上是没有洞的,小曦以前摸她耳朵的时候,还问过她,为什么她没有呢!”
“也许是她后来去打的。”肖濬曜努力地回想,究竟希言的耳朵上有没有洞,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总感觉,好像有,又好像没有,他懊悔,为什么自己不多注意下她,为什么不多关心下她呢?!为什么,为什么等她离去了,才明白她在自己心里的重要性呢!人就是贱,失去了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失去了才懂得珍贵,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只是,已没了机会……
小辰曦拼命地摇晃着他的小脑袋,因为肖濬曜的不相信而焦急地哭喊着说道:“不是不是,本来妈咪说,既然小曦喜欢,她就要去弄的,可小曦告诉她,这样会疼,不让她弄的,她答应过小曦,她不会弄的,妈咪说她不会弄的,她不是小曦的妈咪!她不是!”
对于他的哭搡,肖濬曜本打算发怒的,但听他说完,不禁也产了疑惑,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立即放下他,将他置于冰凉的地面上,简而易洁地说道:“别动!爹地相信你,爹地知道怎么确认了,你等等!”
小辰曦擦干泪水,红着眼睛,对他点了点头。
肖濬曜站起身来,看着那具显露在外面的肌肤几乎被烧焦的尸体,疑惑的轮廓越来越大,对了,她的那枚胸针怎么不见了?就算被烧焦,至少应该留有些痕迹吧!既然她那么真爱,既然它对她的意义如此重大,她怎么会不要它?!!还有,为何她的右手,单单只有中指与众不同,如此纤细?那该是长期戴戒指而遗留下的痕迹呀!在他的印象中,她的手是纤细,可从来没见她带过戒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