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景目送夏候淳离开后,回转马头,向云汐离开的方向追去。云汐跟着翠盈、柳不恕离开密林,他还着实有点不放心呢!
先前那一箭分明是翠盈有意为之,一定受了太后指使,看来他的动作不能再慢了。一定要抢在太后发难之前,清除太后的势力。
正在思量间,云汐与翠盈骑乘的白马忽地惊慌奔来,如无头苍蝇般胡乱窜去。夏候景浓眉一凝,幽深的眸中绽出一缕冷光,云汐出事了!
不好的预感陡然袭上心头,夏候景立马催动马儿,沿着白马奔驰的足印找去。
菊“宝儿,你在干什么!?”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夏候景勒住汗血宝马,冷声喝道,眸中光芒冷冽,深深锁住一身男装打扮的应宝儿。
“景哥哥!?”应宝儿听到马匹长嘶,惊慌中抬起头来,便迎上了夏候景冷厉的眸子。她猛地一把拽住云汐的衣领,将匕首抵在她颈前,“不要过来!”
夏候景本已翻身下马,刚走前两步,便被应宝儿厉声喝止。
褫“宝儿,放下匕首!”夏候景不得不停下脚步,幽深的双眸深深地望着应宝儿胁迫下的云汐,只见她清澈的眸子也正望着自己,俏丽的脸上毫无惧色。
“景哥哥,你就这么心疼她么!?”看着夏候景眼中表露无遗的关切之情,应宝儿心中一痛,狭长的凤眸水光盈盈,拿着匕首的手也有些微颤动。
“宝儿,不要做出让景哥哥不高兴的事情,赶快将匕首放下!”夏候景冷冷地望着应宝儿,他无法相信,在他眼里一直温顺柔美的应宝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夏候景袖下的左手紧紧地捏着一颗玉扣,只待实在劝不下应宝儿时,便强行打落她手中的匕首。
“景哥哥,你不是说过一生只对宝儿一人好么?为何现在竟变成这样!”应宝儿带着哭腔深深凝望着夏候景,这个与她青梅竹马的男子为何变化得如此之快!
“宝儿,那是因为景哥哥没有分清楚亲情和爱情,以后景哥哥还是会对你好的,就像哥哥对妹妹一样!”他一直以来,便将自己对应宝儿的情感错误地判断了,直到云汐出现,他才明白,他对应宝儿只是像亲人一样,而对云汐才是真正的爱情。
“不!我不要做你妹妹,我要做你的妻子!唯一的妻子!”应宝儿忽地狂叫一声,凤眸含泪,朱唇咬出血丝。
“唔——”应宝儿情绪激动之下,匕首微晃,云汐白皙的脖子便被尖利的匕首割出了一丝血痕来。
“云汐!”夏候景情急之下大叫道,眸中溢满了深深的担忧。
云汐清澈晶莹的双眸望向夏候景,心中忽地涌起一股酸涩,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她竟是如此喜欢听他叫自己的名字,看着他眸中的忧色,她忽然觉得好温暖、好温暖,就算此刻死了,也值得了。
“莫云汐,你抢了我的男人,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看着含情脉脉的两人,应宝儿心中的酸意更甚,匕首向前再抵了一寸,眼看着就要结果了云汐的性命。
“叮!”只听一声轻响,玉扣脱手飞出,应宝儿只觉得手腕一麻,匕首便应声落地。在她挟持下的云汐已然被夏候景一把拉入怀中,四目相对,脉脉含情。
应宝儿握着被震得酸麻的手,凄然看向拥抱着的两人,红唇紧咬,忽地自地上拾起匕首,就要往脖子上抹去。
“啪!”就在这紧张时刻,夏候景蓦地一掌拍来,阻止了应宝儿自寻短见。
“宝儿,你这是何苦呢!景哥哥一定为你寻觅一个无论才貌都是上上人选的夫郎!”夏候景柔声说道。与应宝儿十多年来的恩情又点滴地在脑海中重现,他怎么任那个给予了他阳光与关爱的女孩就此身死。
“不,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景哥哥,若不能嫁你为妻,我生无可恋!”应宝儿哭喊道,状似疯魔。
“好,景哥哥答应你!只是景哥哥身为帝王,不可能只娶你一人!这点你要有思想准备。”夏候景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他的确曾答应应宝儿娶她为妻,却因种种原因而搁置,现在太后的势力即将清除,也是他兑现诺言的时候了。另外,他也想以这话来激应宝儿自动放弃,因为应宝儿曾说过,她的夫郎只能娶她一人。
云汐闻言,心中莫名一凉,俏脸瞬时煞白,手心也微微溢出冷汗。是啊!他是帝王,怎么可能一生只娶一人,一生只爱一人呢!云汐嘴角溢出一丝苦笑,纤细的身体也不禁微微一颤。
“我愿意,景哥哥,只要能嫁你为妻,我愿意!”退而求其次,既然不能单独拥有夏候景,能成为他的其中一个妻子也是好的。
不料应宝儿会如此爽快地答应,夏候景一怔,一时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他明显的感觉到怀中的娇躯一颤,幽深的眸子关切地望向云汐娇俏却煞白的小脸,云汐却将眸光移了开去。
江左梅郎
景宁宫。
夏候景坐于软塌之上,凝神听着韩铁涯的禀报。
“属下已经查到江湖上神秘的揽月楼似乎和太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次几位将军突然闭门不出,就是因受了揽月楼的挟制。”韩铁涯恭敬地站在一旁,沉声禀报。
“嗯,一月后,端王必定在边境起兵!届时,趁着混乱,一定要将太后的势力铲除干净!”夏候景凝眉道,“你暗中安排好,此次兵乱,也不能让端王势力坐大!”
“是,皇上!”韩铁涯恭敬地答道,“属下告退!”
韩铁涯退出后,夏候景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拧了拧鼻梁,闭目深吸了口气,脑海中闪过云汐清丽的容颜,站起身来,便欲往偏殿探望。
“景哥哥!”应宝儿却在这时端着红枣莲子粥走进殿来。
“宝儿,你来干什么!?”夏候景垂下长睫,装作翻看奏折。
“景哥哥,你累了吧!来,喝口粥!”话语中明显的不欢迎意味,并没有让应宝儿知难而退,她笑靥越发浓了,舀起一勺粥,就往夏候景嘴中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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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近日肠胃不适,不想吃这些甜食!”夏候景蹙眉躲开,那勺粥便溅到了地上。
应宝儿微微一愣,复又笑道,“景哥哥肠胃不适么,那等会儿宝儿去煮些清淡的东西来!”说着,将勺子往粥碗中一放。
“呀!”似乎是不慎,又似乎是故意,应宝儿轻叫一声,娇小的身躯猛地向夏候景跌去。夏候景条件反射地接住她,应宝儿温软的身子便被夏候景抱了个满怀,一阵馨香入鼻,夏候景此时才发现应宝儿只穿了件单薄的纱衣,纱衣几乎透明,将她玲珑的娇躯衬托地若隐若现。
夏候景浓眉微微一蹙,想将应宝儿扶起来,却不想此时应宝儿竟然更加贴在了他的身上,红唇凑近他的颈项,在他耳边吹气如兰,“景哥哥,要了宝儿吧!”
就在这时,门外一个娇小的人影蓦地一愣,端着茶水的手微微一颤,茶水便渗出少许。云汐咬了咬唇,再也无法看下去,端着茶水,转身落漠离去。
“宝儿,这样对你不公平!还是等到将老太婆除掉,大婚之日才好!”差一点便沉入了应宝儿的温柔乡,夏候景猛地一把将应宝儿推离了自己的身体,正色道。
“景哥哥!?”似乎对于夏候景在这种情况下都还能拒绝她而感觉惊讶,应宝儿俏脸变色,揽了揽半露的胸口,羞愧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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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汐端着茶水快步离开,脑海中却不可抑制地闪现着刚才的一幕。应宝儿薄纱露胸,娇俏地躺在夏候景的怀中。
虽然对这件事情早有准备,却还是在亲眼目睹时,痛苦非常。她竟如此不能接受,他的身边有其他女人;更不能接受,他和其他女人欢好。
难道,她真的是爱上他了么?不,这怎么可能!
思绪越来越乱,云汐一路向前走着,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太后所居住的栖凤宫后殿。云汐紧拧着黛眉,深深地叹了口气,正想趁无人时,提足离开,却听里间一声低吟缓缓传来。
“呃——”那声音若有似无,断断续续,不仔细听时,却又像是什么声音也没有。
云汐大着胆子向里间走去,转过一条长长的阴暗走廊,来到一间空置的小房间,那低吟便清晰了许多。
“咔!”云汐禁不住好奇,轻轻将门推开,立时便被里面的情景吓了一大跳。
一个人头装在一个大坛子里面,眼睛早已被挖去,手脚也被砍掉。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彘吧!
云汐吓得赶紧闭上了眼,心扑咚扑咚狂跳不已。
“唔,唔!”感觉到有人进来,那无手无脚无眼的人顿时一震,奋力摆动着身体,想要引起来人的注意。
“你是谁?怎么会变成这样?”半响,云汐才大着胆子睁开眼来,走近那人彘,轻声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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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听到云汐的声音后,显得异常兴奋,摇晃着没有头发的脑袋,“你是莫云汐?”声音明显中气不足,却带着丝丝兴奋。
“你认识我?”云汐奇怪地反问,清澈的双眸瞪得大大的。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是月圣女放你进来的?”那人继续追问,声音带着疑惑与一丝愤恨。
“你是那日挟持我的红衣人!?”终于认出了眼前之人,云汐惊道。那日的红衣人怎么会变成人彘,囚禁在栖凤宫后殿呢?
“你终于认出我来了!”那人彘的声音越来越弱,似乎说一句话也要用尽他全身力气一般,云汐将身体又凑近了些。
“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还成了这副模样?”虽然对这个挟持过自己的红衣人没有一丝好感,却在看到他此时的处境时,生出了一丝淡淡的怜悯。
“哼!这都要拜你那位喜怒无常的母亲所赐——”那红衣人彘冷声说道。
“我母亲?”云汐闻言大惊,急忙追问道,“你再说一遍!”
“唔——”那红衣人彘出气多,进近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时半会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你母亲就是——”
“咔!”只听一声闷响,那红衣人彘的头便耷拉了下来,失去了生的气息。
“太后!?”云汐一惊,手上的茶盏嘭然落地,碎成数片。
“谁准许你来这里的?”太后薄如月怒意盈眉,冷声斥责道。她的身后紧跟着翠盈,翠盈眸中露出一丝不屑。
“儿媳无意间走进来的,儿媳——”云汐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惊慌中真是越说越错。
“翠盈将她带到暗室,好生看管!”薄如月冷声吩咐着,黛眉微轩,抬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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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找遍了宫中每个角落,也找不到云妃?”夏候景森冷的眸狠狠地盯视着跪在地上的柳叶,浓眉蹙得更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