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芳竟带回了一本账簿,账簿很新,里面工工整整地记着没一笔钱款的来路,他所拿的金额,和钱款总数,字迹工整,应该是特意留的证据,郁芳特意带回了几幅小叔的字,比对了一下,断定这账本该是他亲手写下的。
对于他的这个举动,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他有这个脑子将一比比账记得这么清楚,又怎么不明白,别人的东西不能动这个道理?
将上次的账簿也拿了出来,我着郁芳拿来一套寻常人家女子该穿的衣服,换好以后,想到自己在这世上本就是孑然一身,连绝命书都可以不用写了。
郁芳去打听了一下,叶明寒正在养心殿和那些大臣商讨处理方案,这案子牵扯太大,容不得拖塌。
拒这案子确实牵扯很大,看过账簿以后,我觉得不得不将整个案子进行一次清算,否则的话,如果他们真的把所有款项都安在了我的这个小叔身上,这些银子足够捞一个满门抄斩了!我还不想被他拖累死。
我让郁芳也变了形容,和我一同去宫门外,击鼓明冤。
将这个想法和郁芳说了,郁芳丝毫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这是她想了很久却没有能够做的事。
菪带好所有的证据,我们一行三人一路小心翼翼,总算是混出了宫。
这时正是中午,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我觉得我给我们挑了个好日子,如果这是我迈向死亡的第一步,有一个好开始大概死的不会太痛苦。
虽然我心存侥幸,但我不会天真到以为凭着几个账本就可以轻易战胜那些混迹在朝堂半辈子的人。
御鼓平日是绝无人敢击的,只要御鼓一响就意味着必定会有人死,我不知道,这一次死的是他们还是我。
那个大鼓,就那样高高的架在那里,架在楠木制成的鼓架上。鼓身是鲜红色的,我甚至已经闻到了血腥的味道,一丝丝地在空气中弥散。鼓面是一张很大的牛皮,绷的紧紧的。以右手拿起鼓锤,我将它握的紧紧的,抬起手臂,我举起鼓槌,重重地落下,击在鼓面上,鼓面剧烈颤动了一下,随之发出剧烈的声响:
咚——
咚——
一声一声,如同我心跳的声音。
很多很多下,惊醒了门口浑浑欲睡的侍卫,惊飞了琉璃瓦上栖息的鸟儿,扑拉扑拉地拍着翅膀,一哄飞走了。
“何!!胆,敢在此击鼓?”守门的一个侍卫声色俱厉地大声喝问道。
我低下头,跪在了地上,“民女苏氏恳请圣上为家叔伸冤。”
郁芳随我跪下,“民女郁氏请求皇上为家主伸冤。”
她果然是个聪明人,还没有失去理智,知道现在并不是亮明身份的最好时机,否则下场就是还没进的去养心殿,就会被拉到刑场,补了欠的一刀。
那侍卫见我们这副模样,自知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便转身到门边和另一个侍卫商量了下,进宫通报去了。
那侍卫进去没有多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一个太监,看样子身份不低,大概是叶明寒身边的人。
门口的侍卫见到他,笑嘻嘻地,似是套近乎一般,“公公今日怎么光临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