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许如锦收到过各种各样名贵的礼物首饰，戒指、耳环、手镯各式各样，可再没有一样比得过叶成帷送的手表。</p>
那手表，是叶成帷作为她许如锦的哥哥所送的最珍贵的礼物，记载了他们两个人在这柳树屯的凄苦生活。</p>
那时候，许如锦看着它，仿佛就回到了自己还是许家女儿的时光。</p>
惦记着，想念着，连手表都成了她的执念。</p>
许如锦万万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再收到叶成帷送的手表。</p>
许如锦带上手表，之后努力将眼里的湿润憋了回去，对叶成帷道：“谢谢哥哥，我很喜欢这礼物，比以往每次都要喜欢。”</p>
“恩。”</p>
吃完早饭，沈家兄妹就搬去了知青宿舍。</p>
今天一大早就下起了雪，这会儿雪已经能没过脚背了。</p>
这样大的雪也没法出门去捡树枝柴火，又恰逢许如锦生日，胡香兰也给双胞胎放了假，让他们休息一天。</p>
叶悠然闹着要叫上林娇娇堆雪人，胡香兰叫住她给她套了一身厚厚的衣裳，之后又拉过叶南山给他穿戴好，嘱咐他们看着娇娇也多穿点之后才放两人出去。</p>
可两个孩子并没有先去找林娇娇，而是在院子里挨头嘀咕了一会儿，就各自抓了把雪团往站在门口的胡香兰身上扔，之后便死皮赖脸地拽着胡香兰到了院子里。</p>
许如锦回房间将叶成帷送的礼物收起来，躲过了两个孩子的嬉闹，而叶成帷身子不好，他们是和对不敢动到他头上的。</p>
收完礼物回来的许如锦和叶成帷一起站在门前，看着院子里的母子三人玩了一身雪。</p>
大概是触景生情，又大概是被手表勾起了自己久远的记忆，许如锦侧头对叶成帷道：“我是许家女儿，永远都是。”</p>
她会陪着他一起负重前行。</p>
叶成帷站在她的身侧，能感受道因为她这一句话，心底突然燃起的一股燥热。</p>
叶成帷那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牢笼，就像纸一般轻薄，一瞬间被那不断涌出的阴暗想法冲破。</p>
既然她都说了自己会永远都是许家女儿，那这辈子，就别走了……</p>
叶家小院里，许如锦最后还是跟着叶悠然、叶南山还有后来的林娇娇一起玩起了雪，四人合力在槐树下堆了一个有着圆圆胖胖的雪人。</p>
大家浑身都沾满了雪，许如锦趁着胡香兰带着双胞胎将林娇娇送回家，自己悄悄溜到叶成帷身边。</p>
无奈手里的雪球还没砸到他身上，就被叶成帷发现，轻易地攥住了许如锦那不消停，且被冻得通红的小手。</p>
叶成帷无奈的将她手心里的雪团拿过扔到了院子里，之后低头瞧着眼前这个脸蛋被冻得红扑扑的女孩儿，在为自己没有捉弄到他而沮丧。</p>
叶成帷无奈，只好主动放软语气，“你一个女孩子，不要贪玩，万一着凉了怎么办？今天是你生日，这会儿也该玩够了，就算了，嗯？”</p>
这一声‘嗯’让许如锦忍不住摸摸耳朵，那凉丝丝的手激得她打了个哆嗦。</p>
许如锦眼里带着畅快的笑意，仰头道：“好，我知道了，哥哥送了我手表，我过两天也有东西送你。”</p>
叶成帷看着眼前眉眼弯弯的许如锦，突然觉得‘哥哥’这个称呼也开始悦耳了起来。</p>
在许如锦准备回屋换衣裳时，叶成帷顺嘴道：“之前的唇膏还没用完，不急着做，过年的时候大概才需要新的。”</p>
许如锦一双杏眼瞪的快成了两个小灯笼，他怎么知道自己要送他唇膏的？</p>
不过仔细想来，她好像真的只送过他唇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