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色稀缺的调料，有些金河县根本就没有。</p>
有些甚至售卖的商家也不太清楚用途，但方圆儿懂啊。</p>
连骗带哄，被她买光好多。</p>
家里人多，各色绸缎，棉布，棉花，绣线和胭脂水粉，更是不能缺。</p>
老字号的点心，各种熟食，甚至是好酒也没少买。</p>
甚至，首饰楼两兄妹都去逛了一圈儿。</p>
这个簪子适合老娘戴，那个镯子嫂子一定喜欢。</p>
这个白玉的烟袋锅儿，老爹也用着正好。</p>
那个项圈儿买个金子…</p>
方老二一开始还拦着妹妹几句，最后已经麻木了。</p>
妹妹那个神奇的荷包，放了不知道多少金银。</p>
只要她欢喜，就随便她买吧，左右连出力气往家扛都用不到他…</p>
就这般，兄妹俩买的疯狂，突然听得铺子小伙计议论才惊醒过来。</p>
“哎呀，这大冬日的，怎么还下雨了？”</p>
方圆儿同哥哥对视一眼，都是跳起来就往府学门前跑。</p>
果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学子的家属。</p>
“这可怎么办，我们公子没带油毡进去啊。”</p>
“是啊，谁想到大冬日会下雨啊。”</p>
“也不用害怕，考间都是有棚顶的，不会淋雨。”</p>
众人这般议论，因为担心，午饭都没有散去。</p>
结果，没到黄昏时候，府学大门就打开了，有学子被抬了出来。</p>
见到家里人，奄奄一息的学子哭诉。</p>
“呜呜，我那间考间只有半个屋顶，我趴在桌子上都护不住卷子。”</p>
“好了，闭嘴，回家再说。”</p>
学子的家属是个稳重的长辈，赶紧带人上了马车，很快走动没了影子。</p>
门前众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就爆发了。</p>
“考间怎么会没有棚顶儿，这可怎么办？我们公子没带油毡！”</p>
“我们公子身子弱，怕是也要这般染了风寒！”</p>
一时间，所有人都是紧张起来。</p>
当然也有人气定神闲，那就是坐在对面茶楼里的童先生和王先生了。</p>
王先生拱手道谢，“童兄，倒是要谢过你的提醒。”</p>
童先生摆手，眼底得意，嘴上却是谦虚。</p>
“我们来的路上，碰到了雨夹雪，这才多准备一些。</p>
没想到，还当真派上了用场。”</p>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笑起来。</p>
每年府学录取秀才都是一定比例的，考生因为淋雨生病退出，或者因为试卷被水淹，自然就失去资格。</p>
那留下的人，机会也就更大了。</p>
方老二这会儿把妹妹护在身边，更是无比的庆幸。</p>
幸好，妹妹冒险去探了考场，否则三弟多年努力，就要毁于一旦了。</p>
考场里，方玉放下纸笔，揉揉酸疼的手腕，拿起铁皮炉子上烧开的热水，把一边碗里的奶茶冲开。</p>
他慢慢喝了一口，一股热流下肚子，真是无比的甜暖。</p>
再抬头看看对面考间里，用袖子遮着脑袋写字的考生，还有隔壁空出的位置。</p>
他心里几分同情，更多的是感慨。</p>
早起时候他就觉得天色不好，于是征求过监督考官的准许后，就把一块油毡盖到了棚顶上。</p>
有个小吏还算和气，扔了两个空桶上去，把油毡压住两侧，省的被风吹走。</p>
剩下一块油毡，他则盖在了写好的卷子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