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海大师,当时的实情,中原镖局的少主张公子曾亲眼所见,事情经过,可让他一一道来。。”马途这时候开口道。
一旁的张义天脸色一变,想说什么,最终默不作声。
“有请张公子!”慧海和尚沉声道。
马途示意人群中的张骞到擂台上去,张骞怔了怔,硬着头皮跃上擂台,脸色极不自然的偷瞧张义天,发现张义天低垂着双眼,不知在想什么。
张骞手心微微出汗,不过开弓已无回头箭,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来了,反正陆云飞已经承认是自己杀死了慧观大师,其它的也就不怕他抵赖。
当下张骞‘一五一十’的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与当天告诉马途等人的话一般无二。
旁边的张义天表面上平静如水,心中实则一片混乱,任由张骞一直把话说完。一边是道义,一边是整个家族,张义天确实不知该怎么做。
“好你个淫贼,今天和尚不得不开杀戒了!”慧圆还没等张骞把话说完,已经怒不可遏,却偏偏被柳随志挡在中间。
“我不是淫贼!”一直沉默不言的陆云飞终于说话了,静静的看着张骞,“慧观大师确实是我无意中刺杀,但我不是淫贼,淫贼另有其人!”
张骞被陆云飞这么一看,脸色数变,声音都变得有点不自然:“你……你竟敢……狡辩!”
此时台下群雄早已闹成一片,根本没听到陆云飞与张骞之间的对话,不过柳随志等人听是清清楚楚。
“你不是淫贼,当时为什么要逃?”马途寒声道。
“所有人都误以为我是淫贼,我自然要逃。”陆云飞看向马途,“我说过,淫贼另有其人。当时慧观大师受了外人的误导,也以为我淫贼,却阴差阳错之下被我刺伤,这一点我承认,但淫贼确实另有其人!”
“你口口声声说淫贼另有其人,却无凭无据,叫大家如何相信你?”柳随志皱眉道。
“我当时是跟踪真正的淫贼进入那家庄院,随后被人误认为是淫贼,所以想暂时退走,哪知恰恰赶到的慧观大师也误以为我是淫贼,所以……”陆云飞回道。
陆云飞话还没说完就被玉清子打断:“放肆!张师侄说跟踪你,现在你却说是在跟踪另一个人,简直是信口开河!”
“我既然敢承认自己失手刺死慧观大师,我又为何不敢承认自己是淫贼?”陆云飞直面玉清子,毫无惧色。
“你若敢作敢当,当时为何又要跑?”玉清子喝道。
“我跑,是因为我被人误解,是因为我要找出真正的淫贼!”
“你……”玉清子被气得不轻,本想拿‘鸡鸣山’说事,不过一想到燕无双说那天的事疑点重重,再加上那种事说出来只怕对陆云飞没什么,反而污了天山派的名声,于是忍住。
“依老纳之见,先把此人关押起来,待此间事了,老纳带他前往少林,听凭方丈师兄发落!”慧海和尚站在竹楼上,声音远远传开,手中不断念动佛珠,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其实心里悲痛不已,慧观是四大金刚中最小的一位,今年还不到六十岁,和他一样拜玄云为师,不过他比慧观大了二十来岁,几乎是看着慧观长大,到如今听到慧观圆寂的消息,怎能不悲痛。
“先带下去,不得让任何人接近!”柳随志吩咐柳铁道。
柳铁咬了咬牙,准备把陆云飞再带回去,柳随志只是说带下去,并未说关起来,想来还是顾及到孟桥的感受。
玉清子瞬间连点陆云飞身上几处位,似乎生怕陆云飞再使什么鬼计逃脱。陆云飞在玉清子出手的时候微微一皱眉,终究是没动,任由玉清子点住他的道。
陆云飞被柳铁再次提起,施展轻功往庄院深处跃去,眼角的余光看到孟桥站在人群的边上,一动不动,沧桑,沧老。
“为什么会是这样?”脊背似乎一下子佝偻许多的孟桥喃喃道,不过在周围人的议论声中,他的声音微不可闻。
是夜,恭南世家的一间大厅里面,坐着很多人,除了柳随志与柳铁两位当家的之外,还有少林派慧海与慧圆,华山派马途与骆风,天山派玉清子与苏沐,武当派费夷与鲁上山,万灵谷谷主缪灵,青城派掌门人韩潭,逍遥岛童逍,水月派水玲珑,锁月山庄黄伯,永乐帮钟子默以及长河派臧思渺等等,这些人无一不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当然,还有一个人也在其中,那就是陆云飞。
此时陆云飞正端坐在一张椅子上,脸上看不出喜忧。
“依陆公子说来,你既然没有师门,那你的剑法又是从何而来?”马途看向陆云飞道。
“是从一本书上学来的。”陆云飞淡淡回道。
“你所学的剑法叫什么名字?”马途继续问道。
“没名字。”陆云飞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