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是领头人,想来德高望重,麻烦你帮个忙,让你的人把所有物资钱财都交出来,我决不伤大家分毫,否则,即使上天有好生之德,众位怕也无法再与家人团聚!”匪首话音方落,所有匪徒尽皆把手中武器相互击打,整齐划一,没有只言片语。
一片肃杀笼罩着玉门关。
商旅们个个脸色急变,虽然自己这边有三四十个人已经拿着武器聚集起来,不过真打起来,显然是自己这边吃亏,很多人仅怀的一点稀骥也随之烟消云散,此刻只求能保住性命便已万事大吉。
“当然,”匪首继续道,“我们并非穷凶极恶之人,只要你们好好配合,到时候每人发二两银子,让你们继续往西,三个月后可安心返回,不过,若发现有人私藏钱财,哼!”
一切交易都在无声中顺利进行,偶有几个商旅因损失太大而悲痛异常,也只敢捂着嘴巴极力的压制,不敢哭出声惹恼了那些强盗。
当看着几个小弟把所有金银集中起来竟然装满了一个布袋时,匪首旁边一个敞着大肚子手提一把开山斧的大汉,一把抢在手中,探眼往袋子里瞅了瞅,然后惦了惦,咧着嘴巴笑了,摸了摸那光溜溜的头道冲着匪首道:“大哥,这些商人还真他奶奶的贼有钱!”
匪首露出微笑的神色,众匪徒个个喜上眉梢,牵马的牵马,拉车的拉车,把看得上眼的货物统统拉走,到时候把这些货物贱买出去,又是一笔相当可观的银两!
当所有钱财资都搜刮到手之手,一群匪徒准备撤人,只留下几辆破车,而之前允诺的每人发二两银子之事,不知被抛到何处。
此时,一个小罗罗兵跑到光头大汉跟前耳语几句,让所有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顺着光头的眼光看去,杨德天死灰色的脸庞一阵扭曲,而此时两个罗罗兵已经在光头的授意下,从人群中拖出两个女眷!
这是商队里仅有的两个女眷,母女关系,顺道投奔身**木齐的亲人。两人原本一直呆在马车当中,刚才被一个罗罗兵搜刮钱财时发现,此时上报给大哥,用意不言而喻。
待两母女被拖到跟前,匪首微微皱了皱眉,而旁边的光头则两眼放光:“他奶奶的,这小妞儿模样忒生俊俏,这老一点的也风韵尤存呀!大哥————!”光头看向匪首,那表情再明显不过了。
“不行!不行!”杨德天扭曲着脸,冲了上去,此时那母女俩已经哭成了一团,她们两人皆宋全的家人,而宋全与杨德天是几十年的老友,也难怪杨德天豁着命不要上前抢人。
“带走!”光头手一挥,两个罗罗兵每人拽着一个,就准备把母女俩推到一辆车上去。
“不行呀官爷!求求你啦---!真的不行呀!”杨德天嘶喊着,壮实的身板此时愤而发力,一只手个,拉得两个匪徒不能往前半步。可是双拳难敌四手,杨德天很快被旁边的几个匪徒冲上来一番好打,最终被踹翻在地。
杨德天还是挣扎着抱着那妇女的腿,不让拖走:“官爷,求求您啦,您不能这样啊……这让我回去怎么跟老宋交待呀……啊……”
“他奶奶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老子就借用三个月,到时候自当完好送还,你再纠缠不清,老子一斧劈了你!”光头见杨德天依然不知死活,怒火中烧,加之两母女两哭声震天,好不火大。
那匪首坐在马背上直皱眉,一言不语。
杨德天任凭拳打脚踢,就是不松手。
光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一个匪徒立马操着一把长枪走了过去,杨德天趴在地上没看见,妇女梁氏却知道杨德天命在旦夕,哭着道:“杨大哥,你快放手吧,莫枉送了性命……”
杨德天哇了一口血:“不行……我……我若放手,日后有何颜面去……”
那拿枪的匪徒也不废话,抡起枪便待穴下,却猛的顿住,看着突然从胸口处窜出的一截剑尖,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伴随着剑尖缓缓缩回去,匪徒保持着抡枪的姿势倒地,压在杨德天的身上,至死都没能回头看一眼。
突然的变故让所人有大吃一惊,伴随着抡枪匪徒倒地所露出来的那个瘦弱的身影,让众匪徒心中一阵气短,这个一直被他们忽略的病痨子,竟然在此时突下杀手,杀了自己的一个弟兄!而让其中一个匪徒发愣的是,之前病痨子手中那把被他认为是废品而不屑一顾的剑,此时竟然成了杀人之剑!
病痨子是陆云飞,是那个一向寡言少语年轻人,两个月来整个商队中与他说过话的人绝不超过十个。众人看着陆云飞缓缓把剑剑鞘,无声无息,就跟刚才出鞘时一样,只是谁都没注意到,收回去的剑刃上却滴血未沾。
商旅们看不到陆云飞脸上的森然,而众匪徒气结的同时却有一种错觉,觉得眼前的年轻人是魔鬼的化身,根本就不把人命当命,却全然忘了刚才是谁要收割别人的生命。
又有谁能知道,这个冷酷得让人心生压抑的年轻人,会是第一次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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