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秋……?”他突然问,但后面的话没问出来。
六位同学抬起头望着。“我昨天去了他家,请他帮我翻译外籍资料,”南凤仪似乎清楚白相宜教授想问什么,“他还是那样——拼命学习琴棋书画,苦研史学和古典文学,对客人爱理不理,脾气古怪傲慢、清高自负。我问及到校听课时,他没任何表示,但看得出他没想过来课堂听课。”
“呵呵,那小家伙若不是我们了解他,真把他当成怪物不可。”何志毅不由笑了,“寒假里我结婚了——哦,实现承诺,娶了一位农村姑娘——结婚请柬我亲自送到他手中,你们猜他看到请柬做了什么?”
“肯定顺手丢在一旁。”南凤仪说。
“看也不看一眼。”七七级研究生宋婉昕说。她的年龄与南凤仪不相上下,属于个性活泼一类,给七七级和七八级研究生死气沉沉蒙头读书的苦闷生活,增添了不少色彩。
刘成山和罗凤丽笑笑不语,虽是同级同学,年龄的差距使然,这类年轻人的玩笑话题他们从来是不参加的。七七级另一人周旺生三十出头,为人稳重成熟,个性内心不善于言词,通常他是忠于的听众,却不参与。
“错,你们猜测错了,”何志毅摇头苦笑,“请柬拿到手他刚要丢掉,无意中看到请柬的字,觉得很难看,摇摇头非常不满意地重新在请柬上写下他跟朱男丫的名字。请柬是我一位朋友写的,他的字很不错,应该说小有名气,却难入谷秋的法眼。本来该结束了,但他又觉得请柬上的印刷字及请柬色彩搭配不好,于是,亲自设计起来,忘记了我在旁边等答复……最后,我无奈地走了。”
哈哈哈……众人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才是谷秋嘛!
“何志毅同学,”南凤仪狡黠地说,“你实现诺言与一位农村姑娘成亲,按说我们得赞你一声,但是,为何没有邀请我们参加你的婚礼?是看不起我们,还是觉得我们吓着新娘子?”
“都不是。”何志毅摇头,“这事要怪就怪谷秋,是他的态度让我打消邀请各位参加婚礼的念头,不就是结婚吗,何必要搞懂浓重绚丽,意思意思得了,倒不如把时间用在学业上。看看人家谷秋,争分夺秒苦读,相比他的天赋、毅力、知识等我自叹弗如,但并不是说我不认真,有权利向他学习。”
“哦,谷秋最后参加你的婚礼了?”宋婉昕好奇地问。
“他参加了,”何志毅笑得耐人寻味,“是朱男丫硬拉着他来参加,但是,朱男丫刚刚跟我打招呼,说她跟谷秋前来贺喜,祝贺一类的话没说完,发现谷秋不在身边,急急寻找,后来才知道在进门她没留意时,早就走了。”
众人再次莞尔。
“我宣布,慎重宣布,我是有家室的人,从此跳出单身一簇。”何志毅自豪地说,表示他是大人,刻意地瞄了一眼宋婉昕,因为宋婉昕是两级研究生中唯一没结婚的。
“我也慎重宣布,此生不打算结婚。”宋婉昕语惊四座。“呵呵,大家别这样看着我,我即不是伤心人,也不是一超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是崇尚单身贵族自由自在的生活。”
众人说笑中没发现白相宜教授走了,他本来想了解谷秋的近况,想知道谷秋是否研读法学。最终他失望了,回答是肯定的,谷秋一如既往对法学仅限于了解,没有深入研究。他对谷秋寄予厚望,希望谷秋在法学科系做出一番贡献,为此他跟谷秋谈过话,也搬出学校领导劝说谷秋,然后,谷秋志不在此,他也没奈何!<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