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怔跟过去,打量着院子,颇感井雅。罗玉山一怔道:“古式建筑,刚翻修……一摸一样,老陶,这不怪我。”“不怪你怪谁,你肯定是成心要搅黄,我记住你了,下次最后有事别求我。”陶教授怏怏地说。
“罗教授,是你。”朱男丫听到叫声抱着尚河走出房门。
罗玉山顿时笑了:“呵呵,省里的生活跟农村就是不一样,把个月不见你变的白净俊俏,我都认不出了。小秋呢,我这位老伙计找他。”
朱男丫被恭维的粉脸一红,朝两人一点头:“他在书房。”说着前头带路。
字画店开业在即,谷秋为字画日夜赶工。他此时正在画一幅山水画,聚精会神专心致志沉浸在大自然的奥妙中。朱男丫刚要张口被罗玉山教授拦住,与陶文谏一旁敛气屏息凝视谷秋作画。朱男丫两人倒茶后歉意一笑悄然退出书房。
陶文谏震撼了,谷秋作画的气势和肃穆,俨然是一代大师的风采。他是史学、古典文学专家,对书画都有涉猎,本身偏爱人物画,见多识广,阅历丰富,但见到谷秋的画他自愧弗如,颇感惭愧。回头再看罗玉山,正在字画收藏间观赏,他缓步过去一瞧,再次震惊,是名家字画,包括古代和当代。
当朱男丫第二次进入书房时,谷秋依然在作画,两位教授在古玩间浏览观赏;当第三次进入书房时,两位教授在书间浏览翻阅;当她第四次来时,两老又在敛气屏息欣赏谷秋作画;当她第五次入内时,两老在书间低声交谈!
傍晚时分,谷秋完成山水画,放下笔徐徐吐气。朱男丫准时进入书房朝书间指指:“罗教授他们来三个多小时了,一直在等你。晚饭我好了,你们边吃边聊。”
“哟呵,小画家收工了。”罗玉山一笑与陶教授走出书间。
谷秋请两老坐下:“有事找我?”
“饭好了,我去端,你们先聊聊。”朱男丫苦笑着穴了一句走了,谷秋问的太直,罗教授是熟人知道谷秋的个性,她担心陶教授刚来不了解而尴尬。
“怎么样老伙计,我就说他混身是刺,见识了吧。”罗玉山哈哈一笑。
陶文谏打量着谷秋,眼中异彩闪烁,这个弟子他收定了。大凡文人都有他人难解的怪异个性和脾气,有‘臭脾气’‘怪僻’‘又臭又硬’‘怪物’等等外号。陶文谏教授在江大是出了名的怪脾气,牛脾气一来天王老子当面也不理睬。所以谷秋的傲慢自负姿态、不善交际无礼的态度、拒人千里之外的不耐,他不但不以为忤,反而觉得很合胃口。
“小秋,这位是我的老朋友陶文谏教授,人如其名又臭又硬怪物一个,但他对史学和古典文学颇有研究,这是他唯一的长处……”
“老罗,你成心拆台是不是,”陶文谏教授忙打断他,他可不想给未来的心爱学生留下不好印象,“谷秋,别听老罗诈胡咧咧瞎说。我的好处很多……平时挺和气的,和蔼可亲吧,素来治学严谨,对学生功课进度负责,生活上嘛当然是关心的,无微不至……”
“哈哈哈……”罗玉山教授仰首大笑,气得陶文谏教授满脸通红,狠狠地瞪着他。如不是想给谷秋留下好印象,他会毫不犹豫扑过去掐住可恶家伙的脖子,掐死他。
“老陶,你也太……哈哈哈……太那个了吧,谁不知道你是江大有名的不负责任,从来懒得问学生的生活,还和蔼可亲?得了吧,就你那动辄暴跳如雷的脾气?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好你个老罗头,成心让我脸面无光,坏我好事,笑死你活该。”陶文谏教授忍无可忍,顾不得形象破坏,恶狠狠地盯着罗玉山破口大骂。骂不解气,他真扑过去想掐罗教授的脖子,正巧朱男丫端着盘子走进来,他老脸一红装作拍拍罗玉山教授肩膀上的灰尘。
朱男丫装作没看见,轻巧地饭菜摆上卓。家里有个不通人情的小怪物,她什么事没见过?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来找谷秋的人有几个正常人?以前,罗玉山教授在蓝河村时,当着大家的面一本正经,严肃庄重,道貌岸然,与谷秋单独相处时截然不同,言谈举止自由奔放,两人之间没大没小嬉笑无常。这位陶教授她第一次见,但身上那种古怪古板的气势她熟悉,谷秋身上有,罗玉山身上也有,自然地她知道陶教授是人们口中的怪人。
忙了一下午谷秋饿了,自顾地先解决自己的肚子。朱男丫忙道:“罗教授,你们吃。”
“猪肉粉条,我的最爱。”罗教授双眼一亮,不由抿抿嘴:“丫丫,你太可爱了,快,给我辣椒,越辣越好。”
“好。”
“别理他,不吃辣椒死不了。”陶教授没好气地说。他好像在自个家,“拿酒来,我要酒,有肉无酒味道欠佳。”
“稍等。”朱男丫闪身退出书房。
厨房里王巧娃在帮忙炒菜,不禁道:“妹子,咋脾气都这么怪?”
“习惯就好。”朱男丫一笑找辣椒和酒。<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