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海波的兵力收缩令克劳斯上校在工人体育场东路的进展显得相对顺利。在依靠火力的优势拔除了沿街的多个火力点之后,来自东德的伞兵已经逼近了朝阳北路、朝阳门外大街和朝阳门大街之间的三岔路口。只要一举拿下这个关键性的路口,就可以完成对朝阳门大街方向正在进攻的中**队侧翼的迂回包抄。夜幕下,一辆熄灭了车灯的苏制BMD—1型伞兵战车缓缓的开到路口,在那低矮的车身后方,一队脸上抹了黑色油彩的德国伞兵正小心翼翼的向前方一片死寂的路口张望着。
“我们已经抵达预定位置……”手里举着刚刚列装不久的AK—74S型突击步枪的小队指挥官从正蹲在自己身旁的通讯兵背上拿起单兵无线电电台的呼叫器正准备向上级汇报自己所在的位置。但是他的话语却被远处那漆黑一片的那不知名的建筑工地上那皈依的闪光所打断。随着一声刺耳的枪响,7.62毫米的子弹准确的命中了他头顶的钢盔,被洞穿的钢铁和头颅应声倒地。“是中国人的狙击手……”训练有素的伞兵立即将手中的所有武器指向对面那栋依旧漆黑一片的大楼,但是这显然是个愚蠢的注意,因为在你手中的枪口指向目标的同时,你自己也不可避免的暴露在对手的瞄准镜之下。
又一声凄厉的枪响划过了夜空,这个伞兵小队之中的刚刚将自己手中的苏制SVD狙击步枪架在BMD—1型伞兵战车后部引擎盖上的狙击手眉心开花,被高速旋转的子弹削去大半的天灵盖在钢盔里满地打滚。“快后撤……”在RPK轻机枪疯狂的压制射击下,处于不利位置的伞兵小队选择了撤退。挂上倒档的伞兵战车缓慢的向后移动着,而刚才还士气高昂的民主德国伞兵们不得不背着战友的尸体猫着腰向后撤去。
“要不要派一个反坦克小组过去吃掉他们?”站在岳海波的身后,刚刚从团部赶来的警卫第3师第13团的联络参谋杨远征一边举着望远镜一边颇有些意犹未尽的问道。“只是一个侦察小分队,就算全部吃掉也改变不了战局!”放下自己手中的军用望远镜,岳海波苦笑着摇了摇头。显然对手比他想象的要狡猾和谨慎的多。在目前的兵力对比之下,岳海波一直认为对手会组织连级规模的突击集群向自己严密设防的国安宾馆一线展开第一波攻击。但是自己精心布设的陷阱却被对方以轻微的伤亡便予以踏破了。而对于这样的对手,岳海波很难想象这一个小分队的兵力只是孤子。
“他们并没有跟出来……”在北京市体育场路中学的前沿指挥所内,克劳斯上校显然也对这次小规模交火的结果感到不满。事实上随着自己的部队顺利控制了整条工人体育场东路之后,克劳斯上校便将目光转向了朝阳北路、朝阳门外大街和朝阳门大街之间的三岔路口。而根据一线部队所提供情报和自己的经验,他很快便判断出自己的对手会将手中的兵力集中部署于这个关键的交通路口。而扼守这个路口的那栋尚未完工的大楼无疑是最佳的防御支撑点。
与其将手中有限的兵力用于不利的仰攻不如引蛇出洞。因此克劳斯上校才只派出了一个侦察小分队的兵力尝试性的向前推进。他的本意当然是希望能将对方的步兵甚至装甲部队吸引出防御阵地,因此在工人体育场东路南端的几栋建筑物里,他早已事先部署了一个连的兵力组织好了伏击网。但是他的对手显然也并不愚蠢。“时间对我们不利……必须迅速拿下那栋大楼,控制三岔路口!命令第40空中突击营全力猛攻,我只给他们15分钟的时间!”伴随着克劳斯上校斩钉截铁的语气,不远处的街道之上,民主德国伞兵大量装备的82毫米迫击炮开始展开了急速的齐射。
迫击炮曾是苏德两国陆军在那场辽阔战线上殊死搏杀的主要武器,它所造成的伤亡甚至远超过了两军投入战场那数以万计的坦克。但是那曾经在铁十字的召唤下滚滚向东的德**人或许很难想象,他们的后辈竟在使用莫斯科城下那个名叫科罗廖夫的小镇所设计的武器。首先展开炮击的是民主德国第40空中突击营迫击炮连的10门82毫米速射迫击炮。它们有一个诗意的名字—“矢车菊”。
这种曾经在联邦德国内战中被吹得神乎其神的武器,事实上早在50年代末期便已经设计成型了。比较有意思的是研制这种火炮的是以航天火箭技术而著称的莫斯科化学运输工程设计局。不过早初这种被西方世界认为是“具有跨时代意义”的武器并没有得到苏联陆军的青睐,被雪藏了近10年才最终投入量产。而除了驻守东德的苏联陆军摩托化步兵团外,它的第一个使用客户是当时已经开始在黑森州大肆扩充力量的联邦德国“红军旅”。
被苏联官方定名为2B9式的82毫米速射迫击炮当然不是最通过民主德国图林根、巴伐利亚和巴登—符腾堡省的秘密渠道先进入联邦德国的武器。但无疑却是上镜率最高的杀人利器。在苏联和华约组织的报纸上往往会把联邦德国高速公路上整列被摧毁的车队残骸和一群满脸兴奋扛着MPi-KMS-72型(民主德国仿制的AK-47)自动步枪,围拢在一门2B9式82毫米速射迫击炮周围的联邦德国游击队员的照片并列也吹嘘这种武器的巨大威力。而西方世界也往往将缴获或摧毁的这种迫击炮公开展示,也证明莫斯科才是联邦德国内战的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