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李闵儿的话让北冥奕更加无所适从,“母后,您的话儿臣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奕儿,你坐下!”李闵儿拉着北冥奕坐在自己身边,“哀家知道,这些年你一直都对哀家把你送离皇宫的事情耿耿于怀,可是你怎么不明白哀家的苦心呢。”
“先帝有十三子,你年幼,也不是他所疼爱的。宫中凶险,当初还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当上太子,宫里的娘娘们展开了一场不见血的战争。哀家不过是民间来的一个小女子,没有背景没有势力,还要处处提防别的娘娘们,哀家真的是……”说道这儿,李闵儿声音哽咽起来。
“母后——”看到李闵儿的眼泪,北冥奕连忙为她擦泪。
“奕儿,凭你的了解,你觉得先帝最中意的皇子是谁?”李闵儿自己擦了泪,看着北冥奕。
“应该是四皇兄。”北冥奕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李闵儿却摇着头笑了,“你错了,奕儿。先帝最中意的人就是北冥煊。”
“怎么可能?四皇兄是薛贵妃的儿子,先帝最宠爱薛贵妃啊!”
“这你就不懂了。先帝最爱的人其实是北冥煊的母亲梨贵人,宠爱薛贵妃,不过是做给人看的,把薛贵妃宠到天上,让大家都把矛头针对薛贵妃,忽略梨贵人。先帝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所爱的女人!”
见北冥奕沉默不语,李闵儿握住了他的手,“儿子啊,为帝为君,是不可以有弱点的。梨贵人是先帝的软肋,所以他装出讨厌梨贵人母子的样子,宠爱薛贵妃,其实他最爱的人是梨贵人。哀家当初和梨贵人交好,对这些看的真切,梨贵人病死,哀家第一次看见先帝流泪。”
李闵儿沉浸到当初的记忆中,“你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肉,哀家自然是疼你到心里,但是哀家必须先保护好你才行。薛贵妃知道哀家和梨贵人亲近,她不能拿梨贵人出气,但总是处处针对哀家。梨贵人病死之前,把北冥煊托付给我,其实是希望哀家有北冥煊作为靠山,能得到先帝的保护,能在宫里生存下来。先帝答应了梨贵人的请求,可先帝的条件是把你送走,一是怕哀家会对北冥煊照顾不周,二,先帝希望你能够学一身本事,回来之后辅佐北冥煊。”
“原来是这样——”北冥奕第一次听李闵儿说这些,“母后,儿臣真的不知道您当初在宫里生活的这样艰苦,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原因。”
“知道为什么十王之乱你们最后会赢么?这其实是先帝故意的。他需要名正言顺的理由让北冥煊成为太子,那些阻碍他爱子的皇子都必须死。其他的皇子知道其中缘由,所以不得已起兵反抗,可是先帝这样的心机重的人,又怎么可能让他们逃脱呢!”
“母后,您这样说儿臣就不明白了。当初先帝被围困,京城告急,还是儿臣救驾的啊!”亲历十王之乱的北冥奕对李闵儿的话不是很理解。
“傻孩子,他不用自己和皇位做诱饵,那些皇子们又怎么会义无反顾地决定造反呢!把自己推向不利被动的地位,其实早就算好了下一步,这就是你的父皇。若他为北冥煊杀子,天下皆会说他不仁不义,也对北冥煊不利,现在逼着儿子们动手,他就是有理的一方了。那皇子犯上作乱,结果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李闵儿这样详细地解说,北冥奕终于对自己相处甚少的父皇有了深刻的了解。“母后,虎毒不食子,父皇这样也太过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