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首已经胆寒双腿发软:“朋友,你也太狠了些吧?”
唐伟诚看着匪首笑着摇头:“怎么能这样说呢?可是你要我表现一下诚意,我这人做事向来诚意十足,所以便给朋友你扫清了阻碍,免得朋友你为难不是?”
他完全是一副为对方着想的样子,却对满地的死人看也不看一眼。
匪首看着唐伟诚已经说不出来话来了,他没有想到天下间还有这样的人;冷,他现在只感觉到冷,自脖子上的刀传来的冷意,让他明白死距离他倒底有多近。
唐伟诚一副十足诚恳的样子,他还十二分有礼的欠了欠身子:“不知道朋友对在下的诚意满意否?”
匪首的眼都红了,他不是气也不是急而是吓得:走江湖过得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什么凶恶的人没有见过?可是这样一个到现在还彬彬有礼的人,让他吓破了胆。
“满、满意。”他不敢不答话,虽然这话很让他为难。
“那可否放过了在下的这些故人?”唐伟诚还是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样子。
匪首满嘴的苦涩:现在他想不放过能行吗?他看了一眼唐伟诚,为自己的性命打算起来:“朋友好手段,是在下刚刚不识抬举;不过,刚刚在下没有听朋友的话让人住手,现在说不定……”
“嗯,朋友说得对;”唐伟诚点着笑意重重点头,连点了三次:“所以,我刚刚才喊了声住手啊——不然我们当时一声不响冲过去,怎么还要死几个人在你们的手上。”
他笑得很开心:“说起来要谢谢你才对。”
匪首原本如此说就是为了给自己争取一条性命,可是听到对方的回答,他硬是被一股气堵在了胸口,差一点换不过气来。
“江湖规矩,我依言停手朋友便不应该不声不响的动手,而且……;”他顿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人都已经死光了,眼下他要顾得是自己的性命:“朋友的手段不够光明啊。”
“不够光明?”唐伟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还真是不够光明,只不过呢我这人一向喜欢用不光明的手段,实在是不好意思。”
他脸上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神色,对于忽然动手杀了对方十几个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匪首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对方答什么话他都有对策:江湖路走得久了,当然不是第一次被人刀架到脖子上。
对方不论是不承认,还是摞狠话,他都有话相对求对方给他一条生路;可是眼下他要如何答呢?
就在匪首愣神的时候,听到唐伟诚一句话:“你是不是怕死?”
匪首看向了唐伟诚,他很想有血气的大叫一声“士可杀不可辱,给爷爷个痛快”,可是他倒底没有这个胆量,也真得不想死:“是、是。”
“嗯,那你的大号是——?”唐伟诚笑眯眯的盯着他:“认识一场还不知道朋友如何称呼呢。”
匪首并没有停顿立时就道:“在下陈豹子。”
“原来是陈兄,幸会幸会;”唐伟诚笑着一伸手:“青水不改绿水常流,陈兄慢走,日后相见时还要请陈兄多给在下几分薄面了。”
匪首愣住了,但是他脖子上的刀一动立时便清醒过来,对着唐伟诚一抱拳:“多谢!”看也没有看地下的壮汉一眼,很快就消失在林子里。
红锦此时拉着蓝罗自丫头婆子们中间走出来,对着唐伟诚轻轻一福,却并没有开口说话;救命之恩当然不是一礼就能答谢的。
唐伟诚看向红锦和蓝罗:“不知两位是凤府上的——?”
红锦再次福下去:“凤红锦和五妹妹谢谢恩公相救。”
“凤红锦、凤红锦?”唐伟诚重复了两遍之后才道:“原来是凤大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因为我也不会客气的。”
红锦和蓝罗都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唐伟诚:他要做什么?!唐家也是本城的望族,应该不会……。
“我救了你们的命,你们想用多少银两相谢?”唐伟诚一本正经的道:“两位姑娘是千金之体,算千两银子很合姑娘们的身份吧?这些丫头婆子们,怎么一个也要给个三两、五两的,凤大姑娘你说这个价格很公道吧。”完全是一副谈生意的语气,就如同在说这布二两银子算给你可真得不贵了。
立时满场静得只有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