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洒下的金色余晖,照在憨大那张胖脸上之后,有一种说不出的灿烂</p>
在刘悯看来,这是一种神圣的光辉。</p>
这不,在确定刘悯还有气之后,憨大一边快速划着船,一边还情绪异常高涨的安慰着刘悯。</p>
憨大:“你不要怕,不要怕!有我憨大在,阎罗王便不会收你。我这就带你回家治伤,治伤。”</p>
半昏半醒之间的刘悯,很想出声问问憨大:怎么你捡到个半死不活的人,就这么高兴?</p>
其实,答案从憨大那张朴实又善良的脸上,已经可以看出端倪。</p>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憨大,也是千千万万善良仁义之人的处世准则。</p>
千百年来,从未有过改变。</p>
半个时辰后,天色已晚。</p>
憨大的船,停靠在了一处简易码头边上。</p>
岸上头,是一片临河而建的简易房。</p>
嗨!</p>
什么简易房,其实就是用竹竿和篷布临时搭建的难民所。</p>
说来,住在这里的人,大都是因为战乱逃难而来的流民。</p>
这些人摇着小船,一路顺水而下,漂到了此处。见[长安]繁华,又是天子脚下,加之有二十万西凉军坐镇,一时半会儿不用担心战乱问题。因此,这些流民也就在此扎下根来。</p>
憨大:“娘!!我在路上捡了个人,伤得很重,您快给救上一救!”</p>
话说背着刘悯上岸的憨大,没走多一会儿,就钻进了一座也就四五个平方大小的篷布屋。</p>
此刻,里头正坐着一老一青两个女子。</p>
见憨大背着个大男人进帐,这二人纷纷起身。</p>
憨大:“咦!小梦也在?怎么,今儿个,你没去城里工作吗?”</p>
话音未落,那个年约二十三四的窈窕身影,用非常俏皮可爱的语调轻声道:“嗨呀,今天休息嘛!总不能天天工作吧?这人又不是铁打的喽!”</p>
憨大:“哈哈,我就是铁打的,三百六十五天,黑夜白昼,都可以不停歇的干活!”</p>
“啪”的一声,那个年老的身影,一下打在了憨大的头上。</p>
此人正是憨大的母亲,也是这片棚户区众多贫苦百姓的福音,擅长医病救人的姜婆婆。</p>
姜婆婆:“快,把他放下来。”</p>
憨大:“哎,好好。”</p>
“嘎吱”一声,刘悯那大百八十斤的身躯,被放在了临时撑起的竹板床上。</p>
姜婆婆:“阿憨,去拿些[跌打损伤酒]来。”</p>
憨大:“哎,好好好。”</p>
说完,姜婆婆侧身对着一旁的徐萌梦道:“小梦,去打盆清水来。”</p>
徐萌梦:“嗯。”</p>
不一会儿,打水的和拿药的,都来了。</p>
从憨大手中接过药酒后,姜婆婆一边往刘悯的身上涂,一边还不忘出声交待憨大。</p>
姜婆婆:“阿憨,你别在这站着了。粗手粗脚的,上药你也帮不上忙。去,把屋后那只生蛋的母鸡给处理一下,煲个鸡汤给这俊后生补补元气。”</p>
憨大:“哎(第二声),好,我这就去。”</p>
说来,这生蛋的母鸡是这个家里头为数不多的值钱之物。原本每天下的蛋,都是要给身体不好的姜婆婆补身子的。</p>
可这善良的母子二人,都是二话不说,直接将其煲了,为重伤的刘悯加强营养。</p>
姜婆婆和一旁的徐萌梦分工非常明确,一个专门负责帮老刘擦去身上的污血,另一个,则是在已经擦干净的地方,轻轻的涂着[跌打损伤酒]。</p>
说来,这刘悯全身上下,除了那张俊美异常的脸,以及那双脚底板以外愣是找不到一寸完好的地方。</p>
目之所及,到处都是青紫!</p>
那伙西凉莽夫下手之重,由此可见一斑!</p>
说来,之所以脸没受伤,是因为老刘拼命捂住的原因。</p>
而之所以这么做,倒不是说老刘怕破相,主要是因为面部痛觉神经丰富,加之要装硬汉,必须捂住嘴巴不让它出声。。</p>
等到帮刘悯整个上完药之后,姜婆婆看着刘悯那血色全无的脸颊,不由得轻声叹道。</p>
姜婆婆:“多俊的后生,怎被打得如此这般伤重?好在,五脏六腑受损并不算严重,要不然,我老太太,可真就回天乏术喽。”</p>
说话间,姜婆婆随即站起身来。</p>
姜婆婆:“小梦,你在这看他一会儿,我去看看阿憨那小子,把鸡炖上了没有。”</p>
闻言,徐萌梦当即点了点小脑袋:“嗯啊。”</p>
见刘悯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徐萌梦当即拿起湿布,轻轻替他拭去。</p>
可就在这时,不知是药酒起效了,还是怎么了,刘悯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徐萌梦的皓腕。</p>
刘悯:“思思小姐,是你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