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是不是你回来了？”
水晶宫里，突然传来白薇的声音。
狰情不自禁地愣了一下，白薇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柔声细语了？印象中，她的柔情，早已变成了不可追忆的往事。
“白薇姐。”
狰木纳地走到白薇面前，第一眼瞄到了白薇姐和善的表情，依然不敢抬头正视着她。
白薇似乎捕捉到了一点什么，怔怔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我上次……是不是伤到你了？”
“没……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好了。”
“对不起！当时我……”
“白薇姐，我知道你是无心的，快不要这么说。”
“嗯，你跟着我，也有三千多年了，我相信，你是了解我的。”
“……”狰默然点头，心中思潮起伏，曾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了解她的，然而，最近却发现，对她越来越陌生。“白薇姐，有件事……”狰欲言又止，鼓起勇气抬头看着白薇，不知该不该提出来。
“有什么话直说吧。”
“我……我没保住苏绫菲的三魂。”
“什么！”白薇闻声惊语，看着惊若寒蝉的狰，迟疑片刻后，脸上的严肃表情又缓了下来，压制住浮躁的心情，转身若无其事地说：“丢了就丢了吧，没关系。”
“这是飞飞的三魂，我想办法弄回来的。”狰拿出封有三魂的黄色收魂符，战战兢兢地递了上去。
“哦？“白薇顿了顿，又道：“狰，丢了苏绫菲的三魂，却换回了飞飞的三魂，也算是大功一件。”
狰没有做声。
果然不出所料，白薇姐最在意的，并不是飞飞的生死问题。她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发自内心的喜悦之色，嘴角那一抹笑意，显得有些牵强。
“白薇姐，现在飞飞的三魂七魄都在，你可不可以……让她重生？”
白薇摇头叹道：“她的肉身没有了，我也没办法。”
“难道飞飞，往后的日子就只能修鬼道？”狰咬了咬牙，卟嗵一声跪了下来：“白薇姐，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看在我们三千年的姐弟情份上……”
“狰，你这是做什么！”白薇欲上前扶他起来，手才伸出，又缩了回来，厉声道：“你以为我不想让飞飞重生吗？想不到，我们三千多年的姐弟情谊，到现在你居然这么不理解我，我对你很失望！”
“……”
狰无言以对。
心中却忍不住暗自愤言：“失望的不是你，而是我！是飞飞！”
跪着沉默许久。
狰站了起来，淡言道：“白薇姐，对不起，我太多心了。我想……把飞飞的三魂和七魄都带走。”
“你要带她去哪里？”
“如果她注定只能修鬼道，我会把她送到最适合的地方去。”
“狰，我知道你对飞飞的情义，可是……”白薇顿了顿，又感慨地说：“妖道千年化形，鬼道万年都不一定能脱离虚体，你明知道那是一条艰难的路，你忍心？直接让飞飞转世投胎，不是更好，你只需再等二十年，飞飞依然还是你的。”
“……我，决定了。”狰带着白飞飞的魂魄，离开了水晶宫。
转世投胎，只需再等二十年。
他想着，飞飞要是进入轮回道，以她生前的种下的因果，还能投胎做人吗？天知道！<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