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边,拿出电话,拨了她的号码,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他急道:“喂,龙鳞,是我,国斌哥。你在做什么呢?学习吗?怎么好半天才接电话?”
龙鳞捂住手机,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裘真:“我接个电视。”
裘真点头,示意并不介意。
龙鳞拿着手机走到窗户边,眼睛望着落地玻璃窗外的世界:“国斌哥,我和朋友一起吃饭,有事吗?”
“没有,就是想……”‘你’字,薛国斌没有说出口:“想告诉你一件喜事!”
龙鳞疑惑道:“什么喜事?”
“嗯,喜事,天大的喜事。你听好了,这是我的一个梦,以前,我不是告诉你和琴琴了吗?我要让咱村的人都富起来,让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
死鱼!洪水!钓鱼村还有什么好日子?
龙鳞不以为然:“嗯,你是说过。可是,现在,我们拿什么去让大家过上好日子?”
薛国斌干咳两声,接着说:“你忘了吗?那个龙大小姐捐钱给我们了?龙——大——小姐!哈哈,她捐钱给我,好,我就用她的钱,把咱村好好的规划,建设,我不仅要养出最好的鱼,还要建一个漂亮的钓鱼村,让她那种阔小姐不要小看我!龙——大——小姐!龙……”
“国斌哥,你喝酒了?国斌哥!”
“喂,龙鳞啊?”
“是,我是。薛妈,你也在啊?国斌哥喝酒了?”龙鳞很是担心,薛妈在那端说:“看你,喝成什么样,躺好,睡一会!——龙鳞,他是喝多了,今天村里得到的那笔捐款到了,我看他高兴得连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哦,他没事吧?”
“没事,睡一觉起来就好,你放心。外面人多,我去招呼,挂了啊。”
“喂……”龙鳞还想问问邱德志,薛妈已将电话挂断,无奈,她只好收起手机,朝座位走去。想到薛国斌的话,觉得他还真是想什么就敢做什么的人,脸上不由地露出笑容。
一直坐在餐桌前,等待龙鳞的裘真见状,问:“家里人打的?”
龙鳞回到座位,与裘真相对而坐:“嗯。”
裘真凝视她:“男朋友?”
龙鳞想到那夜葡萄架下,她喝醉了,薛国斌扶她回家的情景,脸上不觉泛起一丝红晕,但立刻就收起思绪,眼神略显犹豫,道:“先前,你听了我的故事,你该知道,以我现在的处境,连小命都有可能不保,怎么还会有心思去想儿女私情?”
裘真端起红酒杯,喝下一口,放回桌面,轻描淡写道:“不考虑也好。”
“啊?”
裘真的眼里一片沧桑:“我是说,爱情本就是麻烦的事,没有练就一身武功,修得金钟罩铁布衫,最好还是不要以身犯险,否则,不仅伤了别人,自己也会弄得偏体鳞伤。”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先前,龙鳞追问裘真——苏校长为什么找他?
还有,龙鳞将她的故事(不包括唐朝的事)全盘告诉了他,作为交换,他便告诉龙鳞一个秘密。
原来,苏校长是裘真的老婆,而苏珊是他女儿!而他们已在几年前离婚,原因就是因为一个‘情’字。
龙鳞轻抿一口红酒,试探着说:“其实,以我看来,你和苏校长都是深爱着对方的。”
裘真浅笑:“爱!你以为我还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爱情,它早已离我远去。”
“怎么会?你又不老!”
裘真盯着她的眼睛:“你真的觉得我不老?”
龙鳞回答很肯定:“当然,你浑身仍然充满着无穷魅力!”
“好,谢谢你!就冲你这句恭维的话,我都必须帮助你,完成你的心愿——从龙家拿回属于你和你母亲的东西!”
龙鳞眼里闪烁着感动的光芒:“谢谢!”
“不过,我得提醒你——从今后,你除了专修经营管理外,还必须跟我学习金融知识以及心理学,再则,办公室生存法则的知识,那也是必不可少啊。”
能交到裘真这样的往年交已是幸事,没想他还能答应给予教导和指点。
龙鳞喜不自禁,端起服务生早已斟满的酒杯,站起身对着裘真激动地说:“裘真大哥,我先敬您一杯,然后,再为你献舞一曲!”
裘真满眼笑意:“好!干!”
两人仰头,同时一饮而尽。
裘真放下酒杯,走到摆放在一旁的古筝前坐下:“‘初入江湖’如何?”
龙鳞只听过一首《笑傲江湖》的曲子,不曾听说《初入江湖》,可她还是点头:“好,你弹‘初入江湖’,我跳‘竹器舞’!”
两人相视一笑。
裘真双手抚琴,实则弹的就是《笑傲江湖》,而龙鳞随乐而舞,舞的便是公孙大娘的《剑器舞》,只是手中所持之物换作了筷子!
琴音,剑舞。
包房内的服务生看的目瞪口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