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花朝宫焚香守斋三日,就象与世隔绝,荥扬城的消息是一概不知。等沐月夕返回府中,从母亲口中得知,霍绮与淳于容要成亲了,婚期定在七月十八日,据说那天是今年最宜嫁娶的好日子。
庚帖被烧的事,似乎只是沐月盈的一个幻想。霍绮如愿以偿,霍家和淳于家结儿女亲家,从此朝堂之上两家同荣并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从父亲口中知道了两个消息,一个是不老堂的前堂主已经死了,现任堂主是夜枭。
沐月夕了然一笑,这就难怪夜枭会被爹爹收卖。
另一个消息则是,一向与大祁交好的良国,回疆,越国已派使节团前来为皇太后祝寿,不日就将抵达荥扬城。
沐月夕这才想起五月十二是太后的六十大寿,身为现任花主的她,要跟着莫璎一起进宫,为太后祝寿。
从抚琴口中得知,冷随风仅用了两天时间,就治好了太后多年的腿疾,被皇上留在太医院当上了御医,成为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太后还赐了一个大宅子给他,风头一时无二。
这个消息让沐月夕颇感意外,她没想到如闲云野鹤般的冷随风会答应当御医。
咏诗端着参汤走了进来,待沐月夕饮下后,道:“大小姐,老爷请您到前厅去。”
“是不是冷大人来了?”抚琴迫不及待问道。
咏诗挑眉,“是来了。”
“小姐,让奴婢陪您过去吧?”抚琴谄媚地笑道……
沐月夕斜睨她一眼,“你还是呆在房里比较好,免得到时候口水打湿了前厅的地板,小亚又要再拖一次地。”
想到抚琴看着冷随风那副呆滞模样,咏诗和管衣物首饰的缀墨都笑出了声。抚琴一脸燥红,“小姐,您又笑话我。”
“我有笑话你吗?我说的是事实,上回摆在门边的那棵万年青,不就是被你的口水淹死的。”沐月夕一本正经地道。
“小姐!”抚琴不依地跺脚。
咏诗忍着笑,推了抚琴一把,“好了,快去吧,小心伺候。”抚琴吐了吐舌头,扶着沐月夕向前厅走去。
未及前厅,已经闻及人声嘈杂,那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略显沙哑。
透过打开的木窗,沐月夕往厅内看去,厅中上位坐着一位中年文士正正侃侃而谈,华服玉带,一身贵气,长方脸蛋,略显苍白,剑眉杏眼,顾盼生威。在他身后站着两个面白无须的男子。
在下方陪坐的除了她的父亲沐晚谦,还有文信候淳于容和冷随风。
沐月夕优雅大方地迈步走进前厅,正要屈膝行礼,沐晚谦急切地道:“夕儿,快拜见皇上。”
果然是黄鼠狼来了。沐月夕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对天子是要行下跪之礼的,一边磕头,一边道:“小女沐月夕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丫头无须多礼,起来吧。”显庆帝呵呵笑道。
沐月夕不屑扁嘴,她跪都跪下去了,才说无须多礼,帝王都是伪君子。这些话她只敢腹诽,表面上还得乖乖谢过君恩。起身退至一旁,低头垂手,装恭敬柔顺状。
“丫头,今年多大了?”显庆帝问道。